何止是不够,缺口简直是太大了,因为这里面还没有珠算炮兵的培养。
民军对炮兵的培养成本更高,再低也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个缺口就更大了。
在此之外,还有对于陆军讲武堂学员们这些军官的培养,以及每年的粮饷等各种消耗。
要是碰上了战争,打起仗来又是一大笔银子一大笔银子的投入,一年没有个五十万两银子,很难养活这三千民军。
朱舜看着都快急出火泡的太子朱慈烺,心想来的也刚好是时候。
一个国家的强大永远不可能是依靠农业的税收,而是依靠工业的税收。
工业派的前期发展,享受着东林党提出来的商人不纳税红利,没有了赋税的束缚迅速的发展了起来。
现在工业革命已经进入中期了,接下来也要正式把前期所有杂乱的各种工厂进行整顿,分门别类地集中在重工业中心,化工业中心,还有轻工业中心里面。
这个赋税的征收,也就需要提上日程了,工业派也要真正开始为大明的强大做贡献了。
不过这个赋税的征收,可不能仅仅是征收工业派的赋税,朱舜接下来就要想办法让东林党主动跳进这个坑。
想办法让东林党主动提出来征收商人的赋税,毕竟东林党现在在朝堂上还是权倾朝野,没有他们的同意这个赋税是很难征收。
工业派的赋税倒是很好征收,以朱舜现在的威望,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了。
关于这一切,朱舜早就已经谋划好了,也是在天津港建立以后要走的一步棋。
太子朱慈烺跑过来诉苦,应该不是只为了诉苦,应该是有其他的想法。
太子朱慈烺在先生的注视下,险些闹了一个脸红,好在在密云县呆的这段时间晒黑了。
就算是脸红了,朱舜也是看不出来,太子朱慈烺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先生,学生也想开办造纸厂,借助造纸厂赚来的银子扩大民军。”
朱舜却是轻轻摇头。
太子朱慈烺瞧见先生摇头了,不免有些失落,看来他在先生心里的地位到底是不如焦勖。
朱舜看见太子朱慈烺耷怂着肩膀,相当的失落,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不仅要建立造纸厂,还要成立良种公司。”
“造纸厂现在生产的雪纸,虽然价格已经相对而言比较低了,但还是不够低。”
“等到化工学院把烧碱研究出来,到那个时候纸张就才会真正的便宜,才会在老百姓里都能普及。”
“到那个时候,从官僚乡绅们手里搜刮来的银子,将会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太子朱慈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先生不是不允许,而是为他考虑得更多。
有句话也没有直接挑明,利用这种廉价雪纸,他这个大明的储君还能收拢更多的像顾炎武阎应元这样的忠贞爱国之士。
就在太子朱慈烺高兴的要称谢,高兴的想着自己的地位不比焦勖低,朱舜又接着为他考虑的说道:“这个良种公司,只是听名字你或许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良种公司的建立,在后买人心方面比雪纸还要强大得多,收买的是全天下老百姓的人心。”
良种公司每一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太子朱慈烺确实不认识了。
不认识也不要紧,朱舜说出了这件事了,就一定会为他说清楚:“两种公司说白了就是生产优良五谷杂粮种子的公司。”
“不管是千斤杂交水稻也好,还是产量更高的土豆也罢,会随着耕种次数的增加,高产良种出现退化情况。”
“最多两三年的时间,千斤杂交水稻和土豆就会退化到一个很低的地步,尤其是千斤杂交水稻会退化成原来的两三百斤产量。”
“所以说只有建立了两种公司,源源不断的给老百姓提供到这里,太子朱慈烺出现了一个疑问,建立两种公司的最佳人选应该是农业伯宋士慧。
太子朱慈烺对于焦勖还有一点争宠的意思,但对于先生的大弟子农业伯,心里却是生不出一点争宠的意思。
不仅是因为为了天下百姓甘愿放弃荣华富贵享受的品行,更是因为太子朱慈烺心里很清楚一件事。
不管是谁,再怎么争宠,永远也争不过这个看起来默默无闻的农业伯宋士慧。
因为他对天下老百姓的贡献太大了,达到了封亚圣的高度,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工业圣人身边陪祀亚圣。
太子朱慈烺心里有疑问,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先生,为何这良种公司的成立者是我。”
“最合适的人应该是农业伯宋士慧,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成立这个良种公司。”
良种公司涉及的利益巨大,不仅涉及到收买全天下老百姓的人心,还涉及到未来将会成为最赚银子的公司。
太子朱慈烺居然是主动放弃了,还主动要求让农业伯宋士慧来成立良种公司,朱舜没感到一丝的意外。
大弟子宋士慧虽然一直默默无闻,但他在自己这个老师,甚至是老百姓心中绝对是最响亮的一个。
朱舜摆了摆手,说出了大弟子宋世慧内心的真实想法:“老大这孩子,这辈子就想当个一心钻研农业科学的科学家。”
“对于银子和荣华富贵没放在心上,当然了,整个天下也就老大比你有资格,比你这个储君都有资格成立良种公司。”
“但他不会成立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你这个储君了。”
这句话听起来相当的不顺眼,以朱舜的智谋,不可能说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话。
太子朱慈烺听了这句话,不仅没有半点的恼怒,反而对农业伯宋士慧有了一丝嫉妒。
没想到先生真是看重农业伯宋士慧,为了他不惜得罪大明未来的储君。
在这个人人为了往上爬什么都不顾的世道,朱舜能够做出这么一番行为,着实是让太子朱慈烺感到了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