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若水觉得一切还尚未开始,“大家小心,五色凰们就要来了。”
画纱闻言吃惊不已,怎么会,明明看着五色凰已经飞走了。
就像是要印证若水的话似的,那些成群结队的大鸟开始朝他们飞过来。黑压压的一片,看着就让人心慌。
“若水,他们真的都是五色凰吗?为什么看着那么黑?”
白恒实在是觉得奇怪,今天他还近距离跟五色凰接触过,明明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那身上的羽毛绚丽的很呢。
可是现在远远望去,那些天空中的大鸟都是黑压压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色泽亮丽的羽毛。
若水还是不睁眼,她仿佛进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
凤云明也很是讶异,只是这一次,他依然选择相信若水,只要若水觉得能够战胜五色凰,那她就一定能战胜,他们只需要在她身边帮助她就好了。
当那些五色凰越来越近,近到抬头可见时,他们终于看清了那些五色凰的羽毛,果然是五彩辉煌,每一片都闪着金子般的光芒。
“真的是太奇怪了,他们现在看着又是五彩的了。”
自始至终,没有人应答白恒,就像他是自问自答,又像是喃喃自语,更像是一个人的呓语。大白天发着癔症,做着梦,嘴巴里混乱不轻,完全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
因为前后颠倒,因为前后矛盾,那些黑漆漆的大鸟怎么忽然间就又变成了五彩斑斓的?
但这些不重要,这个时候,没有人计较这个。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该如何逃脱这些大鸟的追击,如何能在这密密麻麻的鸟阵中逃脱?
唯有若水,一直镇定自若。
这时候才显示了她不动如山的领袖气质,面对五色凰的进攻,她只是一直在仔细聆听他们拍击翅膀的声音,在仔细判断他们的队形,看似黑压压的一片,但鸟类一定是有统领的。
果然,她在宁静的内观中发现了那只统领的位置,她藏身在众鸟之中,不是最前,也不是最后,而是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这样既可以指挥众鸟,又能安全的藏身其间。
若水将苌虹剑握的更紧了一些,运气于胸,横扫天空,只见她的剑如同闪电划过雨中的夜晚,那般亮,那般迅捷。
紧接着,她的身子也飞了出去,轻盈而不着痕迹的在一只五色凰的身上一点,又向那统领的五色凰直飞而去。
众人都不知若水这是做什么,无不担心,就看她一个人提着一把剑就冲入了鸟群中。
这种胆识、这种魄力,当真是让人感佩不已。
“若水,小心!”
凤云明在心中默默念着,他此时也不能做的更多了。
只听见空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其他的鸟儿一下子都懵了,似乎没有人指挥他们,他们还一时间无法适应。
在接到靠近若水他们的的命令之后,统领就被人在攻击了……
这些大鸟们一时间不知是该去给统领帮忙,还是去继续攻击下面的那些人,至于最核心的任务,似乎没有鸟再记得了。
若水的苌虹剑削金断玉都不成问题,何况是对付一只五色凰,她的剑法精妙,几个回合,就将那种统领的五色凰逼的连连后退。
那只大鸟比起别的鸟来,并没有身形更为巨大,而是她的头是白色的,没有一根杂毛,在众鸟中,看起来甚是醒目。
若水的身体在空中并没有着力点,她算好了每次的落点,就在那附近的五色凰上借力踢上一脚,便能将身子再次飞行起来。
这样一来,其他的五色凰更没有敢靠近的,那样就反而成了若水的助力。
那统领的五色凰又羞又怒,羞的是被若水逼的连连后退,怒的是竟有人类公然在同类面前羞辱自己。
至于早前被若水击败的那一只,更是一步也不敢上前,她的冠子上还在滴血呢。
她在一边冲着统领的五色凰叫了几声,若水听不明白,不是曼殊说五色凰可以做人语吗?看来这些鸟儿对人类还是怀着戒备之心。
尤其是,当他们的核心利益不一致的时候,为了火精圈,他们才不要跟人类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那统领的五色凰好像是瞬间就明白了那只示警的五色凰的意思,她一边躲避若水,一边向其他鸟儿发出号令。
果然,所有人不再纠缠于若水,也不再原地等待,而是向下面的那些人发起攻击。
方法也很是简单,他们合力扇起一股飓风,将下面的几个人一起托了起来。
那统领的鸟儿见已经得逞,便扔下若水,去引导那股风将那几个人往大泽的中心带。
若水心道不好,那大泽之上,四面平平,无可依托,若是那几个人落入水中,还真的是凶险无比。
想着这些,若水就觉得不能再恋战,而是要迅速解决战斗。
她从背后拔出那羽箭来,那可都是用婆罗洲精钢淬炼而成,为了万无一失,她刚才又在那箭头上涂上了一种秘制的草药。
这种草药只要遇见血液,就能迅速的发挥作用,让中箭者意识不清。
此刻,正是该用它的时候了。
若水看准那统领的大鸟,就张弓射箭。
噗的一声,那箭正中翅膀,那统领的鸟儿浑不在意,以为只是堪堪擦到了自己的角落。
可是瞬间,她就意识不清,直直的从空中落下。
大泽之上,什么也没有,没有小岛,没有礁石,没有船只,众鸟就看着统领直直落了下去。
鸟儿们发出一阵哀鸣,那声音就如同是一场葬礼,他们都以为统领是被若水杀死了。
一时间惊讶、惧怕、憎恨,还有愤怒,都涌上他们的心头。
而他们裹挟着的那团风此时也停了下来,凤云明和白恒他们也直直的向下落了下去,
大泽的中心一时间要承载这么多人,那黄色的烟雾越发的浓烈起来。
似乎大泽也是充满着灵性,她知道在长久的沉寂之后,终于要迎来自己热闹了。
但是这场热闹可不好看,大泽的黄烟似乎有毒,那统领的鸟儿在靠近水面之前已经被那毒烟熏的醒了过来。
她茫然的张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