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妈怡人急匆匆的赶回沐府,却悲哀地发现沈凝香根本没回来。
黎妈吓得脸都绿了,沐寒风不在府上,颜倾颜带着小劫在花园乘凉,天快黑了。不知道情况她也不将这事儿说出去。只好同怡人借口回来替沈凝香拿东西,又出了府。
怡人心里有数,苟先生偷偷告诉她如果想早点摆脱沈凝香,就得让沐寒风彻底的嫌弃她,让她没有一点能力控制她。他让她在敬茶的时候找借口带黎妈离开,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去千户巷口。她知道苟孝儒看的书多脑子聪明点子多,他这么说一定是为了帮她。
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同苟孝儒在一起,自然是全心全力的演绎。她故意很焦急的拉着黎妈,几乎是带着哭腔:“黎妈,我们怎么办,要不然回去告诉六爷吧。”
黎妈毕竟年长,作为从将沈凝香从小带大的人,除了对沈凝香有点感情之外必须负有一定的责任。鬼主大人曾经说过,如果沈凝香有一点点的差错,就会拿她的儿子做惩罚。这一点点的差错当然包括被人绑架。
她已经很仔细的询问过酒楼老掌柜的好几次,觉得小姐是被人绑架了。
而且绑匪还用了脑子,可是不明白他们手里怎么会有沐府的门牌。
难道是沐府的人。
因为只有沐府的人才能在出府这前,得到一个门牌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一般的丫鬟肯定不会这么冒险,她们出入大门都是有登记的,而且沐府的丫鬟很少出府,只有后怡人这样的大丫鬟才能在得到司马管家或者管事儿婆婆的门牌。
难道是少夫人。少夫人是当家主母,有门牌,而且府上只有两位夫人,沐寒风看起来似乎对沈凝香更好一点。
可是少夫人怎么会知道沈凝香在酒楼还喝醉了了。
想不明白,心里着急,两人像两只无头苍蝇在街上撞来撞去的,没有一点头绪。
怡人看看天色已晚,担心的说:黎妈,我们还是回去府上告诉少主的好,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可担当不起。“
黎妈比怡人还害怕。却是更害怕万一沐寒风怪罪下来后果不可设想。沐寒风心狠手辣。对游灵的手段她见识过。
她凝神的看着怡人:“你以为告诉了主公就会好么?黎妈告诉你,告诉了主公,你我死得更快。”
怡人眨了眨眼睛:“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告诉六爷,请他老人家帮着查找小姐的下落。”
黎妈苦笑一声:“六爷,六爷比主公还狠毒。”
她曾经亲眼看到过这个所谓的六爷,实际的鬼主曾经亲手杀了几百人,眼睛都不眨。而且每一次暗中求见,她都发现那座破败肮脏的院子里弥漫着血腥味。她看到过几架白骨。
怡人跟了沈凝香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一些内幕。
当然她心里有数,只是为了不让黎妈起疑心。
两人就这么在都城的几十条大街小巷转来转去。
到了后半夜,街上行人几乎没了。黎妈又是害怕又是劳累,终于忍不住蹲在地山哭了起来。怡人只好陪着蹲在地上。
哭了一会儿,黎妈抬起头弱弱地说“怡人,黎妈活不成了。如果你能活下来,记得每年给黎妈烧点纸钱。”
怡人心里一揪,难受起来。虽然是做戏,却是这么多年来同黎妈如同母女般的互相扶持,听她这么说,眼圈红了。
忙冲着地上呸了几口,说:“黎妈,。别竟说泄气的话,说不定小姐好好的。”
黎妈轻叹一声:“怡人,傻孩子,怎么会好好的呢。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接走了,就算不死总归会发生点什么的。反正黎妈也活了这么大年纪,够本了,要不你走吧。”
怡人轻轻摇头:“黎妈说什么傻话呢?你走不了,怡人又怎能走得掉。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走不了你也走不了我,好了,我们再找找。找不到的话,要死我们一起死。”
两个女人卷缩在一条小巷的犄角旮旯,互相抱着,泪眼婆娑、这是她们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黎妈心中的积郁散去。抬起头来很郑重的说:“怡人,黎妈想求你一件事儿,以后如果你能活下来,帮我去看看我儿子。对,黎妈有一个儿子,被鬼主大人带在身边,他已经十四岁了。不过如果我死了,估计他也活不了。哎,想我这把年纪,为了他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保护不了他,真是想现在就去死。”
黎妈有儿子。怡人吃惊的张大嘴巴。
黎妈见她吃惊,便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诉了她。只不过没说孩子的爹是黎矿管。她不想牵连他。
原来这么曲折,怡人听完黎妈的事儿,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流下来,流进嘴里咸咸的。
她狠狠地抽出手帕,擦去眼泪,摇摇晃晃的起身说:“黎妈,怡人真的没想到你这么苦,比怡人还苦。不过,你比怡人好,你有儿子。为了儿子,走,我们去找小姐。”
她不知道沈凝香被带去了哪里做什么,但是知道早晨她会出现在千户巷口。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原本得再等一会,怡人被黎妈这推心置腹的话感动,想到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照顾,不想她这么可怜无处的害怕。拉着她走在铺洒着淡淡月光的街上。
黎妈被怡人带动,有点绝望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跟着她。在她的带领下,三拐两拐的就到了千户巷口。
远远的就看见巷子口蹲着一个女人,隐隐的在抽泣。
怡人暗自舒了一口气,黎妈紧张起来,小跑几步上前。
近距离的看,果真是沈凝香、轻轻叫了声:“小姐。”
只见她双眼浮肿,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孤苦,见黎妈怡人后蹭的起身,伸手就给了黎妈一记响亮的耳光。
沈凝香从来没打过黎妈,没有提防的黎妈被愣了,抬头傻傻的看着。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几乎不能称之衣服了,胸前一大半被撕碎,里面的抹胸都被撕破了,露出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