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陌盯着她如瀑般的发丝,发丝尽头那若隐若现的柔软腰肢......
他胸膛不停的起伏喘息,墨黑深邃的眸子里凝起一抹危险的气息,这磨人的妖精,同时暗暗下了决心,自己定要找机会,好好疼爱她一番。
山神堂位于十二峰的第七峰,在蓬莱殿身后四五里距离,汇合了净空和言为,不过一刻钟时间便到了山脚。
从山脚抬头望,一眼望不到顶,加之那悬崖峭壁间狭窄的山道,有些地方甚至根本没有路,只能靠手脚攀爬。
景象不由让沈清咋舌,这山路,可比蜀道难多了,当真是难于上青天。这样的高山,几乎趣÷阁直的挺立在地面,纵使轻功再好,也只得认命的一步一脚爬上去。
沈清在江湖混迹时好在有奇毒傍身,寻常人自然不能奈她何,可是在这怪石嶙峋的山道之中,她武艺不精的缺点就彻底暴露了出来。
净空之前受了伤,功力损害不小,言为虽然修为并不甚精通,好在身为男子,身强体壮。
是以当下,便由言为在前,连陌殿后,沈清和净空走在中间的布局。
爬了两个时辰,沈清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几乎每攀一步都要连陌拉着上去。几人走到一处缓坡处,沈清软的一下躺在草丛里:“实在不行了,歇歇。”
净空也是累的不轻,当下也不二话,盘腿坐在一边调息起来。
连陌心疼的为她擦着汗,扶了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然后抓过她的手掌,徐徐输送着内力。
西面的草丛里有几道窸窣声响起,连陌和言为顿时警觉的站起身,沈清也撑起身,转头向声音处看去。
几声更大的声响过后,络腮胡那黑黑的脸便透过大半人高的草丛蹿了出来,他往外走了几步,躲在他怀里满脸通红的女子也露了出来。
沈清莞尔一笑,山林草地,本就没什么讲究,江湖中人在野地解决内急也不会什么稀罕事,然而这么被人堵见,观那女子神色,竟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清看的出来那女子不会武功,想必是身体羸弱,加之内急,这才掉了队。
见络腮胡黑着脸就要走,沈清连忙叫道:“阁下和夫人想必也累了,何不坐下歇歇,一会大家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照这个速度,他们爬上山估计也快天黑了,何必急于一时半刻。络腮胡闻言,细长的眯缝眼在沈清和连陌身上打着转,半响低头对怀里的女子耳语两句,只见那女子红着脸点了头,两人便在距离几人五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体力消耗了大半,自然是要吃点东西的。络腮胡从怀里拿出两个野果来,直接递给了身边的温婉女子,自己则是解下水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言为亦从包袱里拿出几个冷面馒头,四人一人分了一个后,他抬眼看了那对男女一眼,拿着剩下的两个馒头走了过去。
络腮胡看了眼面前的馒头,一眼不发的别开视线。
言为有些讪讪的收回手。
却听那女子说道:“多谢小师父好意,只是我夫君他不爱吃馒头,而我,是吃不了。”
言为理解的笑了笑,也不因络腮胡的态度生气。
沈清眼中掠过一道暗芒,细细观了那女子神色,缓缓地道:“夫人看上去身体不好,似有淤毒之症,小女子不,才正好略通医理,可否容我为夫人把上一脉?”
她话是对那女子说的,眼神却看向络腮胡,两人之间做决定的应该是这大胡子才对。
那络腮胡对她的话好似并不吃惊,只是眯着眼打量她,那双本就细长的丹凤眼几乎眯成一条线。
“鄙人在江湖多年,竟是从未见过姑娘这号人物,不知可否报上名来。”
沈清一愣,有些拿不准该不该据实以告,她问询的目光看向连陌。
连陌眼神示意她安心,对络腮胡扯出一个笑来:“阁下既然在此等候我等,怕是心中早有结论,不知我说的可对?”
虽说是有内急的原因,但是以他的本事,就算是带着一个人,想要不掉队也并不是难事,唯一的解释是,他刻意等他们。
络腮胡身上瞬间释放出一抹煞气,满是胡须覆盖的嘴唇隐约扯了一下,像是在笑。
他目光冷冷的盯着连陌,“陌世子。”
连陌却笑的和煦:“绝命锣刀,樊起。”
樊起却赫然转头看向沈清,那幽幽的眯缝眼盯的沈清有些头皮发麻。
“这位可是苍山神医?毒怪传人。”
沈清点头:“是。”
樊起闻言,低头对那温婉女子说了句稍等,这便突然起身,朝着沈清直走而来。
连陌不着痕迹的将她半圈在怀里,眼睛跟着樊起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大意。
只见樊起快步走到沈清面前一步之遥处,右手按住刀柄,左手一撩衣摆,瞬间双膝跪地。
沈清吓了一跳,这络腮胡子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怎么说跪就跪。
“樊哥哥,你干什么?”
那边的温婉女子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扑过来就要拉,奈何没什么力气,拉了半天只得自己瘫坐在他身边。
樊起双手举过头顶,抱拳一礼:“请神医救我夫人,来日刀山火海,樊起必报恩德。”
沈清心头巨震,在这个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年代,一个铁血男人为了他的妻子对一个女人下跪,这是何等的情意。
而那个女人,又是对么幸运。
她压下心中的惊涛:“阁下先起来,能不能医治尊夫人,待我把过脉再说。”
就冲着男人这份深情,她想要治好那女子。
樊起也不矫情,膝盖转了个弯,就在原地坐了下来,他温柔的擦去怀里女子不知何时滴落的泪水,撩起衣袖的一角,露出她细白的手腕。
沈清伸出手,轻轻的搭在女子腕上。片刻后,她凝了眉,一旁的大胡子一下子紧张起来:“神医,怎么样?”
“腐生花?到底服用了多少?这种毒服用少量只会让人昏昏欲睡,浑身无力,除非是长期服用才会成现在这样。”
络腮胡眼中瞬间蹦出一股杀意:“十年,夫人她,被人下了十年的药。”
沈清眉心紧皱:“十年的时间,居然还活着,真是奇迹。”
“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夫人。”
他深深的看着那温婉女子,眼中净是内疚。
“樊哥哥不要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才对。”
“敢问神医,夫人的身子可还能治好?”
沈清默了半响,淡淡的道:“很难,但可以一试。我应该有五成把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