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见常玉莲那雨后残花的娇弱模样,也不禁蔚然叹息,伸出手轻轻**她的**。常小姐却连求饶的力气也没了。缓了半晌,她才勉强穿上衣服,抓起那块血迹斑斑的白绫道:“严公子,今ri妾身的身子,是交与你了。可你若是负心薄幸,言而无信,妾身便拿着这物件到京师中,告你逼///jiān命官之女。左右不过是个同归于尽。”
严鸿心中充满同情,你这大小姐智商到底有下限没有?但毕竟人艰不拆,因此只是轻轻抓住她的手腕道:“美人儿,一夜夫妻百ri恩,你我方才一番**,何必说这种话来煞风景?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心中自然有数。你方破了身子,还是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罢,严鸿潇洒地翻身起来,穿好衣服,大摇大摆走出宅院。等他离去之后,常玉莲看着手中的白绫,想起方才的景象,一时间不由心头千百个念头升起,趴在**放声痛哭起来。
此时在外面的两个贴身护卫,严峰守在卧室门口,梁如飞早已纵身上了房梁,jing戒四周,防止刺客。等到见严鸿志得意满的走出院子,便知这济南的娇花,自是被自家公子折了去。梁如飞嘿嘿一笑,飞身下地,对严鸿施礼道:“大少果然好手段。”
严鸿咂咂嘴道:“过奖过奖。梁老兄,严峰,收队回行辕!今晚大家伙加菜!”
严鸿和常玉莲私自相约,在常家别院里关门闭户,许多时才出来。这件事虽然瞒住了孙月蓉,可是瞒不过济南官场中各位有心人。时间不长,消息便已是闹的满城风雨。说来在封建时代,这绝对是个丑闻。可是那济南知府常知孝,反倒是大方承认,更扬言说不定严家四代长孙,就已经着落在自己女儿的肚皮里。他又主动邀请严鸿登门,表示愿意将女儿嫁与严鸿为妾,只要严鸿看在亲戚面上,手下留情。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常知孝这手玩出来,济南官场的众人一方面暗骂这厮果然无耻到家,另一方面却也要重新考量下一步的动作。常家的闺女不比那一般市井的庸脂俗粉,严鸿既然**,就不可能拍拍**走人。便是做妾,也要比普通的妾室待遇高些。
这一来,常知府便成了严鸿的半个老丈人。原本商量好的计划,再用常知孝来顶缸,显然不太合适,只能另换旁人。而前段时间积极检举常知孝的那些官员,都感觉尴尬万分,暗道不好。那段推官干脆直接告病请假回乡去了。
巡抚刘应时也及时见风扯蓬,命佐贰官把大印归还给常知府,允他回衙理事。常知孝眼见自己一步棋,顿时全盘皆活,在家中得意洋洋,对儿子夸耀老爹我的智谋无双,自不必提。
严鸿自采摘了常玉莲之后,照例是吃喝玩乐,不亦乐乎。这ri孙月蓉却要他陪同自己,去大明湖游览。严鸿心想,自从到济南后,自个忙着应付官场宴会,除第一ri去刘才那里之外,以后也很少再带孙月蓉。而夜里,不是享受田盼儿那如水温柔,就是轮流蹂躏那几个王宅丫鬟,陪她的时候确实少了,自己也觉有愧。因此,他便推掉了方用贤的宴会,只带着严峰、严复和几个锦衣卫,陪孙月蓉去了大明湖。
大明湖畔,风景如画。严鸿搂住孙月蓉的腰道:“月蓉,这些ri子冷落了你,却是……”
孙月蓉道:“这些都不必说了。你是相府公子,又是朝廷大官,身边自然少不了女人。小爷我想要独占你,也没那么好的事,别说你在府里还有原配了。哎,只要你不坏了良心,你爱怎样,便怎样吧。我这次约你出来,不是找补这个,有件机密事情,须得说与你知道。”
严鸿见她面sè凝重,也自肃然,一边做出嬉皮笑脸的样子,在她头发上**,一边轻声道:“你压低些声,慢慢说。”
原来孙月蓉近些ri得那郎中用药,身体已经基本痊愈,jing神渐旺。只是严鸿忙着**于官场之上,便是晚上,也有田盼儿和那几个王家丫鬟占住身子。她气闷之下,在内宅乱逛,竟无意中,发现了那柴房里的大竹筒。
孙月蓉虽然不是jing通机关,但好歹也在绿林里打滚多年。她见左右无人,佯作无意游荡,仔细看了下那竹筒的方向,似是往严鸿卧室那边去。这一发现,让她心头巨震。赶紧到严鸿卧室里,又悄悄叫来柳叶,两人分头一试,果然那柴房便是监听严鸿卧室的。再仔细搜,却发现了埋在夹壁墙里的皮鼓。她急忙又去搜找,结果发现书房中也有一个同样的机关,通向何处却是不知。好在自己卧室内倒是没有。
孙月蓉为人虽然火暴毛躁,但并不是白痴。她先前在绿林中,便听说这王玄有些古怪,如今这么看,果不其然。这种机关发现已经很难,建造更是麻烦,不可能是仓促修成,想必是早有安排。而在建这些监听管道的时候,肯定早在严鸿当钦差之前。也就是说,王宅里的这等机关,并非是专门为了自己一行,而是属于逮谁是谁。
严鸿呢,他在第一天宴会上,看王玄的架子,活脱脱是个土老财,搭刘才的顺风车搞点钱使的模样。可是结合张青砚和孙月蓉所说的话,事情却没这么简单。再加上今天孙月蓉发现的机关,这王玄身上的迷雾更多了些。只是,如今单是济南官场的人就够他应付,再杀出个王玄,真让他感到支应为难。因此他手捧额头,在那里静静思索。
孙月蓉在边上说道:“大宅里要建这种机关,颇为麻烦,想必也不会太多,总不过三五处吧。多了,不但容易暴露,他府里的人也听不过来。只是今天我发现这机关纯属侥幸,还有哪有也不知道,又不好大张旗鼓的去找。要不,我们还是搬出去?”
严鸿摇头道:“那可不成。如果搬出去,等于是告诉他们,我们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另生手段,却是难防。所幸前些天为夫我在房内,除了宿柳眠花,也没做甚机密事,他们纵听了去也不打紧。回头这几天,咱们说话都小心些。我先让奚童先暗中找找看,然后再找个机会,让梁先生他们也过来查一查。他老兄江湖经验丰富,许是能有发现。只是如何瞒过王玄安插在宅子里的那些耳目,是个难题。”
孙月蓉道:“我看那也没什么难的。内宅里左右不过是几个丫鬟,你把她们集中到一处,陪着你胡天胡地,大被同眠。梁先生他们不就能趁机查那些机关,也不怕有人偷听了?”
严鸿脸皮虽厚,此时也只得拱手道:“好娘子,快休提此事。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都是逢场作戏,是不得已。真让我一人对上那多个丫鬟,你不怕为夫我被她们吃了?”
孙月蓉啐道:“反正你喜欢美人,被她们吃了,怕也是得偿你所愿吧。说起来,那天我消气之后,田家嫂子来给我赔罪,我两个私下说了好一阵话。她跟我说了个事,我也觉得蹊跷。她有一ri进城领粥,不但粥没领到,还被坏人摸了几把,吓的狼狈而逃。总算是当时黑灰抹脸,逃了毒手,才没被坏人欺负。听她说,这王家放赈透着古怪,好像说只有入了白莲教,才能保证领到粥。其他不入教的,排上一天一夜,多半也是给人挤了出来。”
“白莲教?”严鸿眉头一挑,神sè更加凝重,国朝之中对这白莲教视如洪水猛兽,没想到这山东首富,怎么也和白莲教有瓜葛:“这是要命的事,怎么不早说?这帮灾民又不是不知道白莲教的厉害,一口粥换条命,谁敢啊?”
孙月蓉倒是不以为然:“你大惊小怪什么?山东这地方可以说遍地白莲教,信这个的人多了。一般人信教也就是烧香治病,又不杀官造反,官府都不咋管的,也管不过来。就说山东八十四寨里面,起码有十五六寨的寨主是白莲教徒呢。当初还有人劝我爹入教,只是我爹是少林门人,跟白莲教有仇,才没入教。”
严鸿这才知道,原来山东历来是白莲教的重灾区,当年唐赛儿山东倡乱,事败之后,白莲教仍在山东蓬勃发展。朝廷几番禁绝,也是难有成效。只是白莲教不等于一定是反贼,平ri里绝大多数的白莲教徒除了得病时找教中师兄给诊治配药,其余只是烧符诵经,在家自己修所谓的功德,巴望着在这苦难重重的人生过够之后,凭着积累的功德,死后升入真空家乡,享受那无尽的福气。这些人念无生老母,和念阿弥陀佛也没啥区别,他们连教众的集会都少,更别提叛乱了。
而山东的官府,虽然也知道很多老百姓私下在信这白莲教,也知道朝廷把白莲教当做头号叛贼,但大多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在干工作。他们认为,山东信白莲教的老百姓没一百万也有几十万,自己若去认真大力追查剿灭,万一真把老百姓逼反了,自己要承担一个牧守无方,激起民变的罪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