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徵阳望着她快喷出火来的眸子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君子一言九鼎,莫不是想反悔?”步步紧逼,不留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叶聪呓咬咬牙,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况且他只是让自己呆在他身边几天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答应就答应吧。
“主君多想了,能够跟在您身边是我的荣幸,我岂会反悔呢。”这一句是硬生生从嘴里挤出来的,颇有些咬牙切齿。
“看来你是不愿。”濮徵阳摇摇头,“夹谷。”
夹谷立即领命,黑影掠过,没人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出手的,一把寒光森森的利刃瞬间架在叶聪呓的脖子上。
她身子一僵,妈蛋,这是要杀人灭口?!暴君啊!
内心问候了一遍濮徵阳的十八代祖宗,脸上却笑的跟朵花儿似的:“濮主君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小哥手下悠着点,当心别抖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就死在这里。
叶聪呓身子稳的跟木头似得,不敢乱动分毫。
此时已是午时,太阳正好悬挂于头顶,利剑在阳光下明晃晃的,炫花一众人的眼睛。
他们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叶聪呓脖子上的利刃,身上寒毛在风中飞舞,仿佛那把刀此刻正抵在自己跟前,感同身受。
叶聪呓的衣袖中似有什么东西突然动了一动。
她装作整理被风吹乱的衣服,不动声色轻抚了下,躁动的衣袖总算安稳下来。
濮徵阳瞥了一眼,一抬手,架在她脖子上的长剑终于撤下。
叶聪呓松了一口气,这家伙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还是当心点好,说不准她这一条小命不知何时就突然了账了。
濮徵阳悠然开口:“本君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愿,还是不愿?”顿了一顿,似是有些遗憾,轻叹一口气。
“只是夹谷近来手不太灵便,若是回答不好,本君可不敢保证那把剑是不是还会落在你的脖子上……”他语调轻松,仿佛只是询问你今天吃饭是想吃烧鸡还是烤鸭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夹谷的手突然抽搐一下,利剑悬悬接近叶聪呓的玉颈。
她暗中握了握拳,他想这是赶鸭子上架——愿得上,不愿也得上,丝毫不给人第二种选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妥协。
从容抬头与濮徵阳对视:“主君肯抬眼于聪呓,聪呓自然感激不尽。如此,怎能推却。”这家伙以后最好不要落在她的手上,不然虐死他。
濮徵阳瞥了夹谷一眼,他立马收起手中长剑,朝叶聪呓一拱手:“叶姑娘,请。”
叶聪呓慢条斯理起身,慢吞吞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又揉了揉一双微微麻痹的膝盖。
在众目睽睽之下磨磨蹭蹭拨弄了一刻钟,终于慢腾腾的朝濮徵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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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极其空旷,一鼎熏炉升烟袅袅,香气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令人闻了心若止水,说不出的安静宁祥。
但这款香对叶聪呓显然没有任何作用,她死死盯着在对面打坐的男子,眸内有渐渐燃烧的趋势。
这个王八蛋濮主君!自从她跟他回来,他撂下一句‘呆着,别动。’之后就把她晾在一旁,自己在那边打坐,而她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三天没有出去过。
她最近跟锁小黑屋特别有缘,来这个世界一个多月已经接连被人关了两次!
她也不是没想过偷偷溜出去,无奈这个房间设有结界,她的手刚刚碰到房门就被弹了回来。
这个举动明显惊动了濮徵阳,一回头就看到他目光凉凉的看着她,握了握拳,只得回到原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