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到杭宁家的时候,已临近傍晚。
冬日的傍晚,天空已是乌蒙蒙的。
她走到大门前,发现大门没有上锁。
推开门,进了院子。
仰头望去,二楼卧室的窗帘依旧拉的密不透风。
她拨通杭宁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却是无人接听。
她回头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院子外面的邵承纲,心里稍稍安定,朝他做了个OK手势,才握住门把,轻轻一扣,门居然开了。
屋内灯火通明。
她轻声走上二楼,靠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他的卧室门外。轻声叩了三次。
屋内一片寂静,毫无声响。
她推开门,便看见杭宁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杭宁?”她轻声叫唤了一下,却并不得回应。
她走过去,看见他白皙的两颊红彤彤的一团。一只手露在外面,竟还挂着点滴。
她下意识的抬头望向盐水瓶,却见上面贴了一张纸条。
便摘下来一看。
上面写着:叶小姐,杭宁就拜托你了。PS:如盐水挂完,拔掉即可。
叶筱兮只觉得脑袋上刷的留下三条黑线。
无语的望着病得毫无意识和警觉性的杭宁。心里暗暗诽想:你这朋友也太不靠谱了吧。她没有接受过护士课程好吧。
她将纸条放在床头柜上,弯腰靠近他。
大约是因为感冒有些塞鼻,他的呼吸略微有些重。
眉心轻蹙。
她下意识的也皱了皱眉,伸出食指摁在他的眉间揉了揉。
长长的睫毛仿佛脆弱的蝴蝶的翅膀,轻微的抖动着。
吓得她立刻收回手指,屏住呼吸。
他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没有醒,只又沉沉睡去。
有些高烧,原先红润的嘴唇显得干干的发白。
她轻车熟路的倒了杯开水,又找了医药箱里的棉签,沾了些水给他擦嘴唇。
润了水的嘴唇立刻显得湿润了很多,些许水珠顺着嘴角渗透到了枕头里,叶筱兮忙拿手指去擦。
他的下巴有些泛青的胡渣,摸上去刺刺的。
叶筱兮觉得好玩,便拿手好奇的去摸了几次。
摸着摸着,一个念想忽然从心里蹦出来,吓得她赶紧收回手。
天哪,她在干什么?摸一个男人的下巴?
就算这个男人生病了,也改变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实啊?
她拿手揉了揉额头,端着开水出去。
门,轻声扣上。
床上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床头上的盐水瓶呆了一会儿。
才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院子外,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男子,仰头看着二楼窗户上的进出的剪影,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容,“兄弟,别说哥哥不帮你。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罢,大摇大摆的从树丛里面站起身,慢晃晃的叼着一根野草,拍了拍裤腿下黏着的枯草,绕出花坛,慢悠悠的从邵承纲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