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文泽荣姐姐的途中,文清禾不解的说道:“一个布匹商人,去茶马司做什么?难道江公子要换了他当前的主营业务?”
许令仪解释道:“这茶马司是我朝在秦州以及蜀地设置的专门负责与吐蕃、西夏等国进行茶马交易的场所,虽说不专门经营布匹,想来也能知晓不少市面信息,这的确是清禾点点头,继而又问:“哥,你与江公子,是何时认识的?”
许令仪:“这个我记得很清楚,是三年前,与江公子首次见面的那一天,正好是筝儿十六岁生辰,经筝儿介绍我们认识的。”
“那哥哥你觉得,江公子这个人怎么样?”
“他的经历我也有所耳闻,导致他如今这种多变的性情也再正常不过,但江公子宽宏大度,有侠义之心,是个不错的人!”
听到哥哥对江艽做了比较好的评价,文清禾很高兴,低头抿嘴浅笑,这个动作被许令仪看在眼里,他温暖一笑,对她的心事已了如指掌。
压低声音柔声道:“小禾喜欢江公子,是不是?”
文清禾红着脸点点头,一脸害羞的模样,着实与她平日里的不羁样子不搭。
许令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迎着夕照,散着光芒,他缓缓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百因必有果?!”
“什么意思?”她诧异的问道。
“江公子的因是筝儿,他的果,便是你!”
说着已经到了文泽荣姐姐家门口,透过篱笆墙可以隐约看到院内人影走动,随着阿飞一声:“阿爹!阿娘!舅舅他们回来啦!”便看到人影慢慢移至小门前,提前打开了门。
文泽荣的姐姐搀扶着昱儿站在门口笑着迎接众人,霍义行率先狂奔至昱儿面前,也不顾众人在场一把将昱儿揽在怀里。
文泽荣及时捂住阿飞的眼睛,一旁他阿姐见状,急忙拉开霍义行的手,嗔怪道:“男人就是这样粗粗咧咧的,臭小子只顾着抱了,难道没发现你夫人有什么不同了?”
文清禾站在一侧,扶额道:“亲爱的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嘛?原来这个问题古时候就有了啊!……发现不同么?”说着搓着腮帮子上下打量起昱儿来。
片刻后,极不确定的说道:“难道是胖了?”
许令仪笑着说:“确实胖了!”
“是吧!果然留她在这里真的是留对了……对了这话别让昱儿听见啊,女孩子好多都不喜欢别人说她胖!”
许令仪轻笑道:“无妨,韩姑娘不介意。”
两人说话间霍义行也绕着妻子看了一圈,也说道:“昱儿竟然比之前圆润了些!”
阿姐噗嗤一笑:“真是个瓜怂!能不圆润嘛,毕竟现在肚子里躺着一个!”
这话说出来后,文清禾、许令仪他们都立即明白了,她也知道为何许令仪那么淡定的说昱儿不介意自己胖了,原来他早就看到昱儿怀有身孕。
阿飞走到霍义行跟前,拽了拽他,并指指昱儿的肚子,奶声奶气的说:“阿娘说,这里面住着一位小弟弟,所以,我经常坐在院子里和弟弟说话,叔叔你也说说吧!”
这一下,霍义行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结结巴巴磕磕绊绊迷迷糊糊的问:“昱儿,所所以…我要……要当爹了?”
昱儿面色红润,笑着点点头,她本就清瘦,如今怀了身孕,虽说确实比之前胖了许多,可这种程度的胖却也并不影响她的身韵,站在那里依旧亭亭玉立,如兰凌风。
这样的好消息,让众人舟车劳顿的辛苦一扫而光,姐夫自带着阿飞将他们接回家,就一直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姐夫学了本事,如今在一家酒楼里做饭,比起之前紧吧的生活,现在好很多了,因此也就好酒好肉的买来招待他们。
饭后休息时间,文泽荣照例检查阿飞的课业,阿飞的姐姐也会坐在身边旁听,讲到深奥晦涩处,她他自己也不懂,便邀请许令仪讲解,如此这般,阿飞的学习效果快的惊人。
此时已是盛夏,作为陇之喉舌的秦州,风物也独好,文清禾打了一声招呼,喊上苏菼,出门散步去了。
出门后两人进入城内热闹的地方凑了个热闹,文清禾背着湛卢剑,右手举着糖葫芦,左手捧着油煎饼,一边吃一边看街上的杂耍,满足的哈哈大笑。
一直沉默着陪她转悠的苏菼,忽然拽起她快步离开,文清禾嘴里含着糖葫芦,疑惑问:“怎…怎么了,苏姑娘?”
苏菼简单回应:“有人!”然后又以非常少见的嫌弃语气说道:“怎么哪里都有他们!速度还挺快!”
文清禾随手将手里的煎饼和糖葫芦扔给路边的野狗,将湛卢剑握在手里,笑道:“来吧,我还怕了他们不成!”
苏菼的本意是找个安静幽深的地方躲一下,因为他们在暗处,她无法判断来者有多少人,只有先躲一下,想办法探好虚实,她才能做好一招制胜的分配决定。
天已全黑,身后灯火通明,人生鼎沸,身前漆黑一片,两人竟然跑到了城南的妙胜院旁,此处古木参天,后面的山上有一片茂密树林,是掩身的好去处,但走到妙胜院前,苏菼看了看周围的黑影幢幢的古树,便拽住往前蒙头奔走的文清禾。
“怎么了,苏姑娘?”她回头问。
苏菼没有答话,抬头指了指上面:“上去,藏着!”
文清禾会意,在树干上借力跳了上去,苏菼也跳了上去,两人随意择了一处地方把自己藏好,屏息凝神的看着树下寺门前和周围的地方。
不一会儿,树下便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悄无声息的飞跃于各个树杈间寻找她二人踪迹,文清苏菼心道不妙,这次来的人,身手要么与她相平要么高于她,不好应付。
她想着,摸了摸腰间装着铁梭子的袋子,从里面拿出几只,对着已经站在树下的几人扔了出去。
“走!”扔完对文清禾低声说道,“我在此处拖会儿,你到寺里找个地方躲一躲!”
文清禾拔出湛卢剑,认真的说:“苏姑娘,你忘了会州城外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的场景了,说什么我不会走的。”
话说着,那些人已经循着铁梭子飞出的方向大致做出了判断,攀上附近的几棵树正在搜查,文清禾不顾苏菼的阻挠,飞身跳至地面。
说来很奇怪,她竟然一点也不怕,有可能是深处这佛门禅地,受其影响,自己的心并不燥乱,反而平静如水,态度从容冷静。
看着对面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文清禾努力让自己凶狠起来,可她失败了,想了半天狠话,最后说道:“你们不累吗?”
对面黑衣人:“……”
她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放心,我会让你们看到的,不过你们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何我无论在哪儿你们都能跟上来?你们到底是属于大宋还是西夏?”
其中一人道:“你的问题太多了,但你只要知道你必须得死便好!”
“口气真大!行吧,战一战,让我死的心服口服!”
有恃无恐的感觉,真特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