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太子楼的人,住在隔壁的宋家一伙人也闻风赶来。
但是都只是看见许安世一脸怒气的样子和陆时几乎在断气的边缘。
诗君不知道从哪里走到了许安世的身后,轻轻拍打着许安世的肩膀。
“松开。”
这两字极为温柔,但又充满威慑。
许安世听到了诗君那熟悉的声线后,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松开了紧紧扣住了陆时脖子的手掌。
陆时像是逃出生天一般狠狠的咳嗽了几声,王毅和青梵立刻上前搀扶起陆时渐渐软下的身子。
桃子从屋里端出了一杯水递给陆时,陆时猛灌了几口后才缓下来。
见陆时已经没什么事,就是在脖子上留下了许安世的五指掌印。
但许安世的怒气没有丝毫的减少。
宋洞庭上前询问道;“安世呐,怎么这么冲动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许安世只是轻轻的摆摆手;“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王毅站起身,朝着那些黑压压的巡逻保镖摆摆手;“都散了都散了,看什么戏呢,干自己该干的事儿去。”
人潮散去。
青梵一脸慌张的问着;“陆时,你怎么样?”
已经缓和不少的陆时轻轻的摆摆手,看了一眼许安世,陆时非常理解许安世这样的举动,所以没有丝毫责怪许安世的意思。
“我没关系。”
诗君推了推许安世,虽然语气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不过表情倒是凝重了不少;“道歉。”
许安世叹了口气,这时才上前,怕了拍陆时的肩膀;“抱歉,刚刚手重了。”
陆时苦笑着摇摇头,虽然嘴里说着没事,不过刚刚许安世要是下手再重一点,又或者诗君晚几秒钟出来,陆时可能就这么被许安世活活掐断气了。
诗君才是真正是一个大人物的样子。
在场的其他人在诗君的眼里都只是一群小孩子,只是诗君放任他们,随他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干涉不代表管不住。
随后。
诗君主持大局一般摆手道;“王毅送陆时回去,在家休息几日,怀玉那边青梵先去照顾几天,万茜着手准备回五魏城的事,别总是呆在长洲城占着茅坑不拉屎,原本平平稳稳的非要回来搅什么局。”
当诗君女士一说话。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用恐惧的点头示意。
诗君年轻的时候可要比现在恐怖多了,只是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才让诗君如此不问世事。
要论起手段来,在场这些人有一算一,加上刘已和躺病床上的张怀玉都不够诗君摆弄两下的。
“你,随我来。”诗君朝许安世勾了勾手指头。
许安世只能点点头。
随后看了一眼青梵,青梵表示没有问题。
分离后。
王毅搀扶着虚弱的陆时到车上。
青梵看着王毅苦笑的样子问;“怎么了?”
王毅摇摇头道;“瞧瞧,老佛爷的气势就是不一般,那气场不说话都能吓哭俩小孩。”
万茜在一旁点头道;“我听刘爷说,诗君女士年轻的时候可是凭着一人之力就垄断了一座城的经济命脉,诗君女士如此仙气的一个妇人,在年轻的时候可是有不少赫赫战功的。”
“这我信,要不然刘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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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称诗君女士为女士呢。”王毅钻入了车内,边说道。
“路上小心点。”青梵朝驾驶座的王毅挥了挥手。
王毅驾着车,从窗户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青梵和万茜两人并肩站着,看着王毅离去的车影。
眼看四下无人。
青梵才开口问道;“刚刚为什么安爷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万茜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还能因为什么事,我估计也是因为张董事长的事情吧,这座城还能让安爷如此大怒的事可不多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青梵抬起头看着天空,眼神里略微的迷茫。
万茜看着青梵如何茫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那个自信心满满甚至都有些自负的青梵了。
像是兄弟一般,直接挽住了青梵的肩膀,淡笑道;“这可不像你。”
因为万茜和青梵的身高相差无几,万茜的个头比一般男孩子都要高,万茜喜欢穿行军靴,和高筒靴,哪怕夏天也只是穿个小白鞋,都是平底的。
否则万茜的身高要比青梵还要高,所以很轻松的就能挽到青梵的肩膀。
诗君女士的独栋内。
许安世和诗君坐在壁炉的篝火旁。
许安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但诗君并没有责怪许安世的意思,只是觉得许安世有些冲动了,但这冲动却让人理解,因为事出有因。
诗君倒上一杯普洱,递到了许安世的面前,轻声道;“怀玉的事,我都了解过了,陆时去找你之前,来找过我,我同意了。”
许安世手里的水果刀突然就停顿下来。
抬起头,看着诗君一脸风淡云轻的样子。
“母亲大人。。你。。。”许安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诗君只是轻轻的摆摆手;“不必大惊小怪,能够为怀玉做些什么,是我心甘情愿的事,你不用为我担心。”
“可是,陆时也说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就算华龙找不到好的治疗方案,我们可以去外面找。。。总归有办法的。。。”
许安世身为一个大少爷,却在这种亲人出事的时候却束手无策,慌张得像是一个孩童一般无助。
诗君摇头道;“久病难医,你可不用有什么自责的地方,陆时说了怀玉本来就有一些隐疾,忙碌只是加速了隐疾的发作而已,跟你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
看着许安世无助的模样,诗君也不好再给许安世精神压力。
许安世突然站起身。
诗君抬头看着许安世问道;“你去哪?”
“我去看看怀玉干妈。”许安世直接将手放入口袋,朝外走去。
可是诗君却没有半点的阻拦。
许安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前去张怀玉别墅独栋的路上。
从怀里摸出香烟,叼在嘴里,可是怎么也点不着火,不知道是因为风大还是因为手抖。
总之让许安世觉得现在连老天都在跟自己作对一般。
迈着沉重的脚步,终于走到了宋氏独栋内。
宋惠玉一下子就看出了许安世的不安,随意的桌子上抓起打火机,上前去,为许安世点燃香烟。
问道;“安世,你需要放松放松了,你看看你,眼里都有血丝了。”
一下子颓废了不少的许安世,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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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神采奕奕的年轻人,在一刻变得有些颓废。
“看来老天是非要我斩断过去,才能踏入新的领域呐。”许安世吐着白烟,淡笑道。
一切都是那么的凌然。
宋洞庭呵呵一笑,看来他也很是清楚张怀玉的身体状况,作为中年人的宋洞庭并没有把伤心写在脸上。
也没有轻松,只是宋惠玉时不时的会看见宋洞庭发呆走神,而且这一走神是数个小时。
只要人不惊醒他,他就一直目视前方,那个眼神充满了绝望。
可是在外人的眼里,宋洞庭还是威风凛凛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因为张怀玉的事情而沉痛。
这就是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他们往往都会把伤痛留在心里,在无人问津的时候,掏出来,面对自己。
“安世,我理解你,也理解陆时,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怀玉吧,毕竟她要强了一辈子。”
当宋洞庭看着许安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双布满了皱纹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抖动。
瞳孔里闪着微光。
许安世看着宋洞庭认真的脸颊,点点头道;“我明白,我上去看看怀玉干妈,你们忙吧。”
话音落。
许安世的皮鞋踩在木质台阶上。
那皮鞋后跟和阶梯的碰撞声,像是重击一般传入许安世的心脏,在许安世的心里不断的回响着。
上了楼。
当看到那两名护士站在张怀玉的病床两边做着笔录,时不时还会在仪器上摆弄着什么,许安世心里的恐惧感又是一阵泛滥。
走入房间内。
这里的空气很干净,陆时确实做了很多工作,就连张怀玉呼吸的空气都是刻意处理过的。
但凡有一点能让张怀玉好起来的细节,哪怕微乎其微,陆时都会去做到。
确实许安世对于陆时还是冲动了一些。
张怀玉躺在病床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发白得吓人,那黑眼圈乌黑乌黑的像是一两个礼拜没睡觉一般。
头发虽然打理得不够精致,不过还是尽量让张怀玉保持着舒服的状态。
两名身穿大白褂的护士姐姐看到了许安世的声影,立马回过头恭敬的鞠躬道;“安爷。”
许安世只是轻轻的摆摆手。
张怀玉朝站在门口的许安世漏出了微笑,许安世能够看出来,光是这个微笑,就消耗了张怀玉不少的力气。
许安世走到张怀玉的病床前,坐下。
抚摸着张怀玉的脸颊,轻笑道;“干妈,感觉舒服些吗。”
张怀玉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语气十分的虚弱;“还行,这把老骨头怕是看不见你站在华龙顶端了。”
“可别说这种不争气的话,陆时说了,有信心治好您的,需要一些时间罢了。”许安世苦笑着,可是眼眶却有些湿润。
张怀玉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
护士立马换了一副面容。
一名护士立刻为张怀玉带上输氧罩,另一名护士直接将许安世往外撵;“安爷,还请您回避。”
被半推半就到了卧室外,这下子,许安世呆滞的看着门口,看着护士将窗帘关上。
许安世突然眼前一黑。
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省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