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下,她转过身,又福礼后才道,“少帅放心,奴婢什么都没瞧见、什么都没听见。”
岳世砚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他自是知道林月仪的担忧的,他本也想着,要慢慢的和自个儿娘把那糊涂事情给说了,不能连累了林月仪的名声才是。却不想竟是被这丫头给撞见了,是以也只能先吓唬吓唬她,让她回去别乱说话才好。
在岳家,岳世砚的话可谓是一句千金,不管是谁都不敢挑衅了岳少帅去。
是以玉清回到岳家之后,一个字都没敢说起。
岳世砚看着她们离去,拧着眉毛说道,“小月儿,我去和我妈把那事儿说了,你放心在家等着,爷去去就回。”说着便站起来,打算出门去。
林月仪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角,低着头问道,“若是伯母不能接受呢?”
岳世砚的大手握了握她发凉的小手,朗声道,“那爷就跟着你回上海去!再不回来了!”
林月仪无奈的抬眸瞪他,啐道,“又开始犯浑了。”
岳世砚把她揽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道,“本就是这样,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便是天王老子来,爷也是这句话!”
林月仪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些,她往后一步离开了岳世砚的怀抱,微蹙着眉嘱咐道,“你可要与伯母好生说才是,可别犯浑说那话,知道吗?”
岳世砚揉了揉她的发,点头应下,“好,知道了,你去歇一会儿,等爷回来。”说罢,他便出门去了。
林月仪瞧着他的背影,终是倚着门轻叹一声。
岳世砚迈着大步去到岳夫人的房中,岳夫人心中想着的都是自家儿子的婚事,哪里又睡得着?正拉着玉清叙叙的说着林月仪,言语间都是褒奖之词。
玉清跪坐在脚凳上,低着头应和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岳夫人说得开心,根本就没察觉到玉清的不对劲来,仍旧开怀的说着她对这个儿媳妇是有多么的满意。
“夫人,少帅来了。”守着门的小丫头进来回道。
岳夫人坐了起来,立即问道,“月仪可来了?”
小丫头摇头,“只少帅一个,林小姐不曾过来。”
岳夫人脸上的失落之色尽显,靠在软枕上道,“让世砚进来吧。”
“是。”小丫头应了一声出去了,玉清垂着眼眸,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岳夫人披上,然后低声道,“奴婢去奉茶。”
“嗯,去吧。”岳夫人摆了摆手,便见到自家儿子进来了,她眸子一亮,问道,“你怎得过来了?那点心月仪可喜欢?”
岳世砚拉了一张圆凳坐到岳夫人身边,敷衍的说道,“喜欢喜欢,不止你儿媳妇喜欢,你孙儿也喜欢。”
岳夫人微微一怔,顿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立即扯了背后的软枕,没头没脸的朝岳世砚砸去,一面砸一面还骂着,“你这个臭小子!竟是欺负了月仪去!看我不打死你!”
岳世砚躲闪不及,被打了好几下,他却也不吭声,心道这个反应倒是正好,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才不至于让岳夫人迁怒了林月仪去。
岳夫人足足打了十来下,终是累了,喘着粗气骂道,“你且等着!我回去了定要告诉你爹爹!让他来收拾你!”
岳世砚摊了摊手,说道,“告诉呗,大不了一顿揍!”
岳夫人愁苦的扶着额头,摇头叹息道,“这可真是……你这不是欺负月仪家中父母早逝?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准备聘礼了,若是待到显怀了再办婚事,月仪定是要被那些个人说闲话的。”说着她便要起身。
岳世砚见状立即按住了她,低声说道,“放心,不会显怀。”
岳夫人眼中又是一阵惊涛骇浪,饶是筋疲力竭,仍旧抓起那软枕往岳世砚的头上招呼:“你这个臭小子!为着自个儿的面子还要让月仪落了孩子不成?我便说你这臭小子是不靠谱的!月仪真是命苦竟遇到了你这土匪!”
岳世砚跳起来躲闪开,心道这软枕里头怎的还搁了荞麦?砸的人怪疼的。
岳夫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瞪着岳世砚恨不得现下便把他绑回奉天让岳大帅捶他一顿。
“妈!您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岳世砚瞪着眼睛,揉了揉额角说道。
岳夫人瞪着他,骂道,“你这小子还有什么话说?”
岳世砚拉过那圆凳,距离岳夫人远远地才坐下,皱着眉毛把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遭之后,才没好气的说道,“你孙子都三岁了!还显什么怀!”
岳夫人呆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些话的意思。
而后,岳夫人又是不开心了,皱着眉毛道,“那你之前怎么不把孩子带来见见我?”
岳世砚揉了揉眉心说道,“我哪敢啊?万一您老不喜欢,小月儿怎么办?这不得先过来给您说了,才敢带孩子过来拜见?”
岳夫人瞪着他骂道,“感情我在你心中便是那不讲理的恶婆婆吧?说道这我倒想说说你了,既是早知道月仪怀了你的孩子,你耽搁这么些年是做什么?便是要打仗,总也不耽搁你把他们母子接过来的!月仪一个人带着孩子……便是林家不缺她吃喝,这些年她这心里该有多苦?”
岳夫人说着,便流下泪来,眼角眉梢间尽是心疼。
岳世砚见她这般,拖着凳子坐过去说道,“妈,我哪是担心你?那不是我爹么……他那脾气,万一把小月儿打出去了怎么办?”
岳夫人眼中还带着泪花,却是瞪圆了眼,厉声道,“他敢!我借给他三个胆子!他若是敢把月仪和逸帆赶走,我便跟着他们母子一道回上海去!”
“有您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啊。”岳世砚点了点头说道,自个儿爹那古板性子他最了解不过,也只有在岳夫人表态之后,岳世砚才有胆子和他爹说这一茬。
岳夫人却是皱了眉说道,“世砚,我可是要告诉你一句,月仪嫁过人的事情万万不可告诉你爹,不然他便是不要这个孙儿,都不会让月仪进门的。”
岳世砚皱着眉毛说,“我也想瞒着,只是现下大江南北的消息都是灵通的,便是我们瞒着,爹也未必不会知晓。”
岳夫人拍了下他的头说道,“我又没让你瞒他一辈子!待你们结了婚,就算是他知晓了也没什么……”
岳世砚不由得朝岳夫人竖起一根大拇指:“妈,好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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