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修楷不知道国外权家的新势力会不会借此机会渗透回国,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火火身上,根本就没那么多精力分散出来,去关注别的事情。
至于郁二,他也只是临时过来帮他的忙,他总归还是要回到自己地方,毕竟他还有他的责任在身,不能因为他,耽误了正事儿。
所以时刻关注黑暗世界动向的重要任务,只能交给楚律。
他不怕楚律不管,而且他坚信,楚律绝对不会拒绝他。
毕竟权家的势力如果再次进入嘉城,对楚律身后的楚家影响也绝对不会小。
楚律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楚律似乎也察觉到了郁修楷的这点意图,骂了他一句,愤愤的挂了电话。
什么叫给人免费干活,说的就是他了。
郁修楷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楚律这是变相的答应了。
看了看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这难熬的黑夜终于过去了。
天一亮,他就可以去带走林火火,这一次,谁也别想拦住他。
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郁修楷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离开办公室前往医院。
她在哪儿,他就去哪儿。
哪怕她现在在药物的控制下,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要陪在她身边。
有时候郁修楷想,干脆就就把林火火变成一个小傻子算了,这样她就不会被世俗的事情伤害,她就可以无忧无虑单纯天真的过一辈子。
可想法就是想法,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伤害她。
这次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绝对不会同意郁凡柔给她使用镇定类的药物。
神经性麻痹的药物对人的大脑损伤有多大,他不是不知道。
可与让她情绪低落伤心难过相比,他宁愿她这样一直睡着。
至少这样,她就不会受到外界消息的影响,质疑自己的人生。
郁修楷到病房外时,郁凡柔刚刚给林火火加完药物。
见他来了,郁凡柔摘下口罩,无奈的道:“她今晚睡的不是很安稳,即便是在药物的控制下,也醒了几次。”
郁修楷摸了摸林火火略显苍白的小脸,低头在她眉心处轻轻的吻了一下。
“你去休息吧,我看着她就好。”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着说不尽的无奈。
他不是不知道没有他陪在她身边,哪怕是药物,都不能让她安睡。
可为了她今后的安全,他不得不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冰冷的病房里。
“哥,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总有一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郁凡柔道出郁修楷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到那一天你要怎么跟她解释?哥,你从来不是会逃避现实的人!”
“我知道。”郁修楷掀开被子躺到林火火身边,慢慢的闭上眼睛,轻声对郁凡柔道:“你去忙你的吧!”
郁凡柔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
直到再也听不到郁凡柔的脚步声,郁修楷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窝在他怀里沉沉的睡着的林火火,俊朗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无奈。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只是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他实在不敢想象,林老夫人的暴毙和她根本不是林家人这两件事加在一起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
别看她整天乐乐呵呵的,好像傻不愣登的缺心眼儿,其实她的心思比谁都细腻。
再加上她小时候的成长经历,她看着好像挺坚强的,百毒不侵的,其实她比谁都脆弱敏感。
在这一年里,她经历了不少的事儿,已经没有最初遇见他时那么洒脱了。
他不想让她最后的一点笑容都消失不见。
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曾经允诺过她,让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她脸上每天都挂着笑容。
可这才过了一年而已,他们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不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食言。
“火火,对不起。”郁修楷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搂的她更紧了一些。
门外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林森看着被他打晕的护工,唇角勾起一抹狞笑。
林淼换好了护工的衣服出来,一张俏脸阴沉的能掐出水来。
“哥,为什么要穿这脏兮兮的衣服?”她瞅了一眼被扔在角落,捆的跟粽子似的衣服的主人,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不光做最低贱的事儿,就连衣服的布料都扎肉!”
林森亲了亲林淼的额头,安抚道:“乖,忍耐一下,不然我们没办法接近林火火那个小贱人。”
林淼不满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她门外有人守着,咱们能把她带出来吗?”
“放心吧,哥哥什么时候叫你失望过?”林森捏了捏她的脸蛋,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阴森。
“过了今天,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林火火这么一号人物存在了!”林淼光是想着林火火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就忍不住的兴奋。
林森亲了亲林淼笑完的眼,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只要能把人从那间病房里弄出来,你想怎么她都行!”
林淼伏在他怀里又腻歪了一会,直到林森催促她,她才依依不舍的戴上口罩,推着护工打扫卫生的车子出去。
而林森则是换上了同样的护工衣服,戴上厚厚的口罩,伪装成她的同事。
他们还来不及走到林火火所在的病房外,就因为看到走廊上一道熟悉的人影,不得不推着车子转进一间空病房。
很显然,跟在她后全副武装的只剩下两个眼睛在外头的林森也看到了那人,并且动作迅速的跟她一起拐进了那间病房。
“哥,我好像看到林垚了!”一关上房门,林淼就摘掉了脸上的口罩。
林森皱着眉头往外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道:“不是好像,根本就是他!”
林淼一惊,“他来这里做什么?”
林森抿唇沉默了片刻,重新给林淼戴好口罩,闷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戾:“不管他来这里做什么,都不能影响咱们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