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木久承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总之,张玉娘只要他能把杨家人的心思给断了就行。
木久承不知怎么说的,他回来以后,告诉张玉娘,以后,杨家不会再拿木梨的亲事说事了。
除了木梨和张玉娘很高兴外,杨郭氏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呢。
这日,李翠花来木梨家玩,木梨从她口中得知,李大刀要定亲了。
原来,李婶子得知张玉娘买了八十亩良田后,又晓得木久承的想法后,终是歇了这个心思。
李翠花说道:“我大哥本是不肯的,可架不住我娘又哭又闹,死活要他去相看,不相看就成不了家,成不了家,我娘就抱不上大金孙了。”
杨家只是木匠,便能瞧不起周边种田的穷苦人家,可想而知,李家是屠户,相比杨家的家境,更殷实。
李婶子一放出口风,便有不少人来探口风。
木梨笑眯眯地道:“那是好事,你娘不是说今年要重新盖院子么?”
李翠花点头,说道:“我娘说了,盖了新院子,也要像你家一样,让我单独住西厢房,也要有个书房呢。”
她不会女红,张玉娘不会教她的,木梨能教她识字,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李婶子对这事也不强求。
木梨对于李大刀要说亲的事,完全没有一丝丝触动。
李翠花回去后,李大刀问起她这事。
“大哥,我照你的话说了,木梨一点反应都没有,娘都说了,她不适合进咱家门,就算她是我的小姐妹,我也不会劝她嫁你的。”
李翠花摆明了,两不相帮。
李大刀不免很失望。
李屠户晓得这事后,也不知怎么跟李大刀说的,总之,李大刀最后妥协了。
李家有自知之明。
况且,李婶子多少瞧出来一点,张玉娘和木梨到是相中了离方。
她就是有一点想不明白,离方不是扫把星么?
咱这娘俩一点都不怕呢?
只这事,她并不好开口去询问。
杨家终究无人再闹上门来纠缠,木梨只觉得天空蓝得叫人欢喜。
又背了小竹篓子出门挖草药去了。
趁着这几日天气晴朗,正好能好好晒晒。
尽管已是四月底,并不妨碍她挖了药苗回来种在菜园子里。
木梨一边挖草药,一边跟千金系统学习。
“这些草药不年年都有吗,干啥还要自己栽种?”
木梨告诉它:“虽然命贱了点,便却很好养活,我发现有许多草药都不生虫,长在荒地上,也能生的极好。”
她认为这样的草药需求量肯定很大,再一个,就是物贱好活,不用费太多心思。
木梨现在很热衷于干这事。
朱婆子的声音从她头顶飘过:“哟,木梨,你这是挖什么?”
四月底,已经没有野芹菜可割了。
木梨抬头看向她,不理人。
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
朱婆子蹲下来,笑眯眯地问木梨:“听说你要嫁去杨家了?”
木梨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向她。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仔细你死后下拔舌地狱。”
朱婆子闻言,顿时大怒,伸手猛地推她,嘴里还骂得十分难听:“臭丫头,老娘不过是问一声,你到咒起老娘来了,有娘生没爹养的狗东西。”
木梨一个不防,猛地往地上一坐,她一时火大,扬起手里尺多长的小锄头打向朱婆子。
“看我好欺负是不?”
朱婆子挨了打,吃痛。
扬手就想继续打木梨。
“还想打我。”
木梨此时已经站起来,朱婆子本在她对面。
她再次扬起小锄头虚晃一招,伸脚用力将朱婆子一踢。
朱婆子一个脚下不稳,直接滚下河去。
水不深,不过是齐朱婆子腰间。
朱婆子倒霉,弄湿了一身,爬上岸来跳脚大骂。
木梨才不傻,此时,早已跑得不见人影了。
朱婆子越发记恨木梨,只巴不得她马上去死。
木梨背着篓子往家跑去,离明月正好去村头,看到木梨冷哼一声。
自木永为上次坏了离明月的亲事后,胡春桃再托媒婆说媒,总没有挑到一个好的。
终比不上那个还人情的媒婆说的那门亲事。
胡春桃眼高,不愿意将就。
离明月的亲事也就一直拖着没说成。
胡春桃心里气闷,离明月却是很高兴,终于,她不用被逼着嫁人了。
木梨压根儿就不看离明月一眼,直接无视、路过。
离明月气得挥舞小拳头,待她行至村口时,正好碰到朱婆子。
“朱大娘,你这是怎么了。”
朱婆子一听,忍不住又是一阵咒骂。
“您说是木梨将您推下水的,不会吧,她怎这么狠?”
离明月是真的不信。
朱婆子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怒道:“瞎了你的狗眼啊,没看到老娘一身湿了,都说了,是木梨那个臭娘们推的,坏得很。”
离明月挨了骂也不介意,好奇木梨是怎么将朱婆子弄湿一身的,又问她是怎么回事。
朱婆子答:“我不过是听说杨家要娶她做小儿媳,跟她开玩笑说笑两句,她便发脾气了,呸,什么玩意儿啊。”
离明月闻言大喜:“朱大娘,您说什么,木梨要跟杨来贵成亲了?”
朱婆子不确实,因为那回也只是听杨李氏说的。
“应该是吧,来贵他娘是这么说的。”
她也是个精的,一句话推了个一干二净。
离明月笑了,即然是杨李氏说的,那肯定不会错。
这回,木梨可没法子同她抢男人了。
木梨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一处。
回到家里时,张玉娘不在院子里。
她问张秋花:“我娘呢?”
张秋花一边答,一边绣花:“小姑去镇上了,说是将那绣好的幔头送去绣庄。”
张夏花问她:“你不是说出门挖东西么,才去了多久,这就回来了。”
木梨将东西放到台阶的一个拐角处,说道:“真是倒霉,出门又碰到了朱婆子,可把我气坏了。”
张秋花见她臀部裤子上沾了许多泥,忙放下针线跑过来,拉着木梨的小手问:“梨梨,你摔跤了,伤着哪里么?”
木梨回头扯了裤子看了看,又笑道:“秋秋,我又不是蛋壳壳,一摔就碎,是朱婆子啦,她就是个疯子,将我推的跌倒的。”
“朱婆子?太欺负人了,不行,梨梨,咱们得想法子出了这口恶气。”张秋花表示很气愤。
木梨伸手轻拍她肩膀:“我是那肯吃亏的?有仇当场报,她被我坑了,掉水里了呢。”
张秋花又问:“那咱们还要不要坑杨来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