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趟北行的列车,由于现在并不是传统的旅游季节,所以车厢内到是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整个车厢大概只容纳了二、三十人,少了几分平日里应有的喧哗,却多了几分的味道,除了车厢一头某人打呼噜的声音之外,但只剩下窗外那些绿色植物的陪伴,就连车厢的乘务员都变得懒散了起来,很长时间才来走动一次,清扫一些简单的垃圾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休息去了。
车厢中间,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年轻人,整个人懒散地坐在座位上,右手支着下巴,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外的风景,半天也没有其它的动作,任谁看到都是一付已经失恋的样子。
他就是结束掉芳州事情之后准备返回家乡的容和。
事情解决得有些出乎容和的意料,本以为还要找上三、五天才能找到线索的,没想到运气不错,第一天就把失踪的人找到了,别墅的地下室自己并没有下去,不过目光看到其它警察上来时那种惊讶的表情,就知道下面的故事一定是很丰富,不过那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
一旦身上没有了事情整个人的情绪就变得异常的低落,推掉了魏胖子邀请自己一起回京的想法,独自坐上了这趟开往京城的列车,只不过自己的终点却是中间的某一个小站,那里就是自己的家乡,那里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亲戚,自己儿时的玩伴,还有自己童年的记忆。
火车上的风景看了一会便已经看腻,一旦自己安静下来的时候,脑子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只不过这一回不光是她一个人,还有那个被自己唠叨一宿的女人,还有那个英姿飒爽的女警,自己也要承认,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是稍稍有些小激动,只是过去了便是过去了,从今以后就自己没有了任何的交集,以后怕是连面都不会再见到吧。
列车一路前行到了阳港站,这里跟芳州相似都是以旅游为城市的支柱产业,风景却和芳州有着很大的差别,这里主打的是海,而芳州主打的是山。
停在这里的时候上车的人便多了起来,形形色色、神情各异的人群渐渐挤进了车厢之中,由于空着的座位很多,大部分还是找到座位坐了下来。
容和的身边也坐了人,一名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男生首先跑到了这里,容和坐的是火车上的长座位,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五个座们都是空着的,男生发现的时候显得有些兴奋,也没有问过容和这里有没有人坐,便兴奋地向车厢之口的地方挥着手,大声地喊道:“可欣,这里。”
许是看到人已经向这里走来,接着便坐了下来,双只脚伸到了对面的座位上,无意中向周围的人彰显着自己的主权。
“李大勇,你别这么大声地喊我名字。”
带着一股京城腔的声音从过道上传来,接着便有三、四个人的小团体挤了进来,看到座位上已经有人的时候只是扫了一眼,便各自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两男三女的组合,被男生叫做可欣的女孩坐到了容和对面靠窗的位置,其余两个女生挨着她坐了下来,开始的那个男生明显是想做到可欣的身边的,不过见到被其它的女生抢到了位置,只好讪讪地挨着容和坐了下来,本想跟容和商量一下换个座位,不过看到容和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还是作罢了。
等火车开动的时候,原本车厢内宁静的气氛便再也维持不住,身边的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那两个男生在跟对面的两个女生说着话,偶尔想把可欣拉进来一起聊聊天,却只接上两三句之后便没了下文。
那个叫可欣的女孩在偷看自己。
容和在余光中已经能明显感到女孩的目光从上车开始就停留在自己的脸上,难道她认识自己?还是对自己比较感兴趣?问题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装做无意识地回过头时,对面的女孩却被吓了一跳,目光连忙从容和的脸上撤走,努力装出一份融入到同学之间谈话的样子。
容和并没有偷听身边的人谈话的习惯,尽管不想偷听,但几个人聊天的声音还是很大,不住地钻进自己的耳朵中,不过内容无非是炫耀自己去过那那,哪里的风景又是多么多么的好,还总是在抱怨着火车的硬座有多么多么的不舒服,都说要坐飞机了,可是可欣非要坐一回硬座试试,害得自己这么的辛苦。
骄傲的公孔雀,容和给男生下了一个定义之后便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窗外,时间不长,那个叫可欣的女孩又偷偷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到是有一些的纠结,大概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用手碰了碰容和的胳膊。
“你好。”
“你好。”容和转过头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个宛如精灵一般的清秀女生,精致的面容配上糯糯的声音,有些腼腆地向自己点了点头。
“哥哥你刚才的姿势很帅气,我想把它照下来……可以吗?”
搞了半天只是为了照张相,容和笑了笑点点头,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动作,女孩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单反相机后便对准了容和,只是姿势摆了半天,却始终没见女孩按下相机的快门。
“怎么了?”
“跟刚才的不一样了。”女孩的表情有些泄气,小嘴也不自主地嘟了起来。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容和又重新做了一次,感觉刚才自己就是这样子的呀。
“眼神,你现在的眼神跟刚才有很大的区别,刚才有那么一种特忧郁的气质存在,但现在却明亮了许多。”女孩心里到是有些后悔,若知道容和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刚才就直接把照片拍下来了,搞得现在却没了那种感觉。
眼神、气质,这些都是存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可自己却怎么不知道呢?容和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摆出姿势目光又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