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刘辰来到了中兴街上新开的星巴克,开了一个小包厢,等着欧阳蓝的到来。
离约定时间过了十几分钟,欧阳蓝才急匆匆地赶来,还没坐下来就向刘辰道歉:“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刚出门的时候领导喊住了我,和我聊了个案子,耽误了些时间,对不起啊。”
刘辰毫不在乎地说道:“没事,没那么严重,来了就行,你要喝什么咖啡?”
欧阳蓝看了下玲琅满目的咖啡种类,感觉都想喝,自己患上了选择恐惧症,索性就推给了刘辰:“你帮我选吧。”
刘辰提前表示道:“真让我选啊,选的不好别怪我啊。”刘辰翻了下价目表,给欧阳蓝点了杯卡布奇诺,自己点了拿铁。
“卡布奇诺可以吧?”刘辰提交之前向欧阳蓝确认了一遍。
“可以,呵呵,对了,你知道卡布奇诺的寓意吗?”欧阳蓝饶有兴致地问道,因为卡布奇诺在意大利语中,是恋人或者暗恋的意思。
没想到刘辰一脸茫然地回答道:“不知道啊,我对这些没啥研究的,呵呵,它的寓意是什么呀?”
欧阳蓝误解了刘辰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好像是美味的意思吧,呵呵。”欧阳蓝随意编了个寓意敷衍了刘辰。
刘辰点点头,对欧阳蓝夸奖道:“你还对这些很有研究嘛,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啊?”
“你问你女朋友不就知道了。”欧阳蓝有意无意地甩了一句,忽然意识到自己情绪没控制好,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找我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刘辰会心一笑:”聪明。”
“呵呵。”
刘辰从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递给欧阳蓝:“这是胡力贞的完整犯罪证据,我希望你们尽快对他进行通缉,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也找不到他。”
欧阳蓝本来低落的情绪,被刘辰严肃的表情给带了起来,刘辰所说的事情,非常重要,她现在不适合耍脾气。
“你也找不到他?这很罕见啊。”
刘辰双手一摊,很无奈地笑笑:“是啊,凭空消失了一样,看你们警方的表现了,能不能把他抓住。”
欧阳蓝看了看这个蓝色小U盘,向刘辰保证道:“好,等我回去看了上面的资料,一旦符合条件,我一定上报申请。”
刘辰眼光变得有些沉重,他叮嘱道:“我特意当面给你,说明这事情需要严格保密,你就当作是你自己收集到的证据,千万别提起我。”
刘辰这么做,一是想让欧阳蓝的功劳簿上再添一笔,二是他希望低调再低调,为将来的行动保留余地。欧阳蓝自然不会理解得这么透彻,但她知道刘辰一定不会害自己。
“嗯,我知道。”欧阳蓝咬咬嘴唇,向刘辰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服务员敲响了包厢的门,两杯咖啡送了过来。
刘辰上去接咖啡,把卡布奇诺放在了欧阳蓝的面前,把拿铁放在了自己面前。
在服务员关上门离去的时候,欧阳蓝突然说道:“我想和你换一杯,可以吗?”说完还不忘调皮地吐个舌头。
刘辰自然不会拒绝,他将两杯咖啡换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喝什么都无所谓的。”
欧阳蓝嘿嘿一笑,将吸管插进自己的嘴里,甜蜜蜜地喝了起来。
之后的时间,两人聊聊平时的趣事,有说有笑,直到李蓉霏从医院里一个电话打来,结束了刘辰和欧阳蓝的这次约会。
李蓉霏在电话中非常着急:“刘辰,你在哪里,出事了,小美摔伤了。”
“什么?”刘辰嗖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美怎么样现在?”刘辰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在哪里?哪个医院?”
“市立医院,你快来。”
“好,我马上到。”刘辰挂了电话,从座位上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去,“不好意思,我妹妹出事了,现在在市立医院,我得马上去看看情况。”
欧阳蓝不住地点点头:“没事,你快去吧,路上慢点。”
刘辰开了门跑了出去,突然又跑了回来,对欧阳蓝说道:“你开车了吗?我没开车。”
欧阳蓝走过去说道:“开了,我送你去吧。”
“好的,谢谢。”
欧阳蓝开的是警车,这次约会正好是领导让她出来办个事情,顺便把警车开来了。一路上欧阳蓝开了爆闪灯,车子全部为她让道,红绿灯确认安全后直接闯了过去,警车果然比私家车要好使多了,还不会被交警追。但现在刘辰没心思关注这些,满脑子都是小美的伤势。
一到医院,刘辰跳下车便往里面跑去,刘辰让欧阳蓝先回去,但欧阳蓝却意外地留了下来,她把车子停好后,朝着刘辰的方向跟了过去。
李蓉霏在楼梯口等刘辰,两人碰面后,手牵着手往手术室跑去。
刚好欧阳蓝踏上了楼梯,远远地望着刘辰和李蓉霏的背影,一股落寞感油然升起,她扶在楼梯扶手上,呆立了很久。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小美的手术正紧张地进行着。
学校几个领导全部都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刘辰走了过去向他们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和李蓉霏站在另一旁等待。
刘辰轻声地问道:“小美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正上完课往办公室走去,突然有学生跑过来说有人在学校后门那边的楼梯口摔倒了,我跑过去一看,竟然是小美,当时小美头上流了很多血,我赶紧上前察看情况,然后拨打了120电话。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小美,都怪我。”李蓉霏说着说着,眼泪啪啪掉了下来。
刘辰轻轻擦拭去她的眼泪安慰道:“这事不怪你,别自责了。”
李蓉霏抹了抹眼角,停止了哭泣,刘辰带着她来到了一旁无人的地方,轻轻地问道:“当时小美和谁在一起?”
李蓉霏摇摇头:“目前还不知道,当时那个女孩说,她和她男朋友正要去那里约会,突然看到了不省人事的小美倒在地上,他们吓得赶紧返回来找人。”
“那边有监控吗?”刘辰继续问道。
“一般那个地方很少有人去,学校为了节省开支,那边没有安装摄像头。”李蓉霏遗憾地回答道。
刘辰有些激动地吼道:“那就调看其他地方的摄像头,一定可以看到小美和谁一起去的,她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跑去那里。”
李蓉霏一脸委屈地解释道:“我当时太慌乱了,没想到那么多。”
刘辰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道歉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事,换谁都会担心。”李蓉霏没在意,她现在担心的是小美这件事,如果真的是别人故意伤害,那就要考虑报警了。
刘辰本不打算通知老爸和林阿姨,怕二老担心。但万一小美有什么事,不及时通知他们,他们一定会埋怨责怪自己的,最终刘辰还是选择通知了他们来医院。
二老一来到医院就匆匆扑向刘辰,询问他关于小美的事,李蓉霏在一旁帮忙解释事情的原委,并安慰二老,先耐心等待小美的手术结果出来再说。
手术一直持续进行着,刘辰见几位学校领导仍没有离开,便上前说道:“各位领导,我妹妹的手术可能还要有点时间,要不你们先回学校去吧,结果出来了我再通知你们。”
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子看了眼身边的同事面带愁容地说道:“我是一中的校长,甄善美同学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作为一校之长,必须负起责任,这样,张书记和彭主任,你们先回学校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那两位学校领导在校长的安排下,返回了学校,其他人仍旧焦虑地等待着。
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门外守候的人看到医生出来,都上前围住了医生,询问小美的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愁容地回答道:“患者脑部受到重创,我们已经清理了她颅腔内的残留的血液,防止堵塞血管,患者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
“但是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
“但是很有可能,患者的记忆会受到影响,也就是说,患者醒来后,很有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的噩耗,林惠美当场就晕了过去,关少青也是泪流满面,刘辰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紧握着拳头,熊熊怒火在胸口燃烧。
记忆是小美最引以为傲的本领,她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对她的学业起到了巨大的帮助,一旦失去了记忆,她的学习也会受到影响,这对小美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沉重打击,对她的家人老师来说,也一样。
“有没有恢复的可能?”刘辰走到医生面前问道。
医生没有明确表示有多少可能性,只能向患者家属保证一定尽最大努力去治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会根据具体情况,进行专家会诊,来商议治疗方案,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谢谢医生。”刘辰心怀感激地向医生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