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英似乎也被气着了,道:“你们这么关心彼此,无法分离,要不,一起去守墓地?”
林殊:“不不不,我与他的孽缘到此也该结束了。”
张少英:“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恐怕你结束了,别人不一定愿意结束。”
林殊:“感情的开始需要两个人的同意,而结束只要一个人想退出就够了。”
张少英:“是吗?按照这个标准,我与天齐的感情应该早就结束了,既然感情已经结束了,这名存实亡的婚姻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我宣布,我与天齐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从今天起,我们正式和离,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时,林殊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不光是林殊,独孤一鹤也有点坐不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李沐阳眼睛里面已经有泪。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父亲,却也不想自己的父母走到这个地步。
张少英见李沐阳难过,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与你父亲以后虽然不在一起生活,但是,你们两个我们会一起抚养,对你们的爱也不会改变。”
李沐阳擦了泪,道:“好。”
李沐阳毕竟见证了父母这么多年的相处,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勉强在一起也没有幸福,不如分开,各自好好生活。
张少英:“至于财产的分割,这么多年,都是天齐在操持万乐门,除了结婚时我的陪嫁,其他都给天齐。”
众人见张少英如是说,无不露出敬佩之色。
李天奇创立万乐门之初,张少英出钱出力,可以说,没有张少英,就没有万乐门的创立。
如今,她却什么都不要,悄然离开。
只有李天奇知道,她绝不是什么都不要。
这时,万乐门的舵主们坐不住了,东北分舵的舵主率先道:“少英门主,你放弃您跟天奇门主的共同财产我们无权过问,只是,你可千万不能放弃万乐门。以后,万乐门,我只认你,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你说往哪走我们就往哪走。”
其他分舵纷纷附和,一起道:“唯少英门主马首是瞻,请少英门主取代天奇门主管理万乐门,带领万乐门肃清沉疴救济,改一时风气,重新树立万乐门的形象。”
这些人说这话的时候,就仿佛张少英根本就没管理万乐门一样。
其实,张少英回归已经很久了,万乐门的财权、人事权早就紧紧握在了她的手上
只是,她甚少管理帮中具体事务,也甚少对外露面,世人皆以为她真的未回归。
张少英似乎也被众人所感染。
只见她缓缓走到大厅的中央,面对众人,道:“少英虽是一届女流,却也曾有过远大的志向,想要做出一番伟业,这也是我当初推动辅助天奇创立万乐门的原因。如今,万乐门内忧外患,确实是用人之际,承蒙各位不弃,看得起少英,少英也不推辞。从今日起,我就暂代门主之职,万乐门一应事务我都会亲力亲为,规章制度也会重新拟定。”
众舵主见她如是说,马上道:“一切听少英门主差遣。”
张少英:“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后面如果出现任何违法乱纪之事,我都会严惩不贷,不管任何人,不管任何身份,还请诸位不要知法犯法。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
众人皆纷纷道:“一定谨遵门主吩咐,绝不做违法乱纪之事。”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李天奇的意见。
和离指按照以和为贵的原则,夫妻双方和议后离婚,可是在这里,说的是和离,却好像是休夫。
暂代门主之位,说的是暂代,谁都知道,李天奇将永远成为过去式了。
李天奇的脸已经木然,他现在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为了这个时刻,都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他太大意了。
独孤一鹤看了看李天奇,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怪怪地,倒也说不上哪里怪。
蒙天赐跟杜秉谦又互相对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沐天恩看着他们互看了一眼,眼睛转了转,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李沐阳这时倒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道:“那父亲?”
张少英道:“你父亲对家庭犯下的错,已经受到了惩罚,我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
李沐阳:“那万乐门?”
张少英:“至于他对万乐门犯下的错,我相信,兄弟们的选择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他毕竟是万乐门的创始人,对万乐门对发展壮大功不可没。诸位以为如何?”
万乐门众人纷纷道:“少英门主所言甚是,我们以少英门主的决定为依归。”
李沐阳似乎有不忍,叫了一声“父亲。”
李天奇道:“沐阳不用担心我。”
李沐阳:“你以后想去哪里?”
李天奇:“天大地大,好男儿四海为家。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是时候歇歇了。”
其他帮派见此,纷纷告辞。
不多时,万乐门的众舵主已经麻利的把外人都送走了。
送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送客的效率居然可以这么高。
独孤一鹤最后看了一眼李天奇与张少英,甩了甩袖子,道:“眼不见,心不烦,我也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蒙天赐、杜秉谦、沐天恩见状,赶紧跟着独孤一鹤后面,一溜烟跑了。
蒙天赐走了好远,回头看了李沐阳一眼,见她还在悲悲戚戚的看着自己的父母。
蒙天赐:“沐阳,不如跟我们先去独孤爷爷那里。”
李沐阳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李天奇跟张少英什么都没有说。
她也不敢走。
最后,还是张少英道:“去吧,你不适合这里。跟着孤独师父,我放心。我跟你父亲单独谈谈。”
李沐阳思索了一会,转头追上了独孤一鹤一行人。
李天奇:“你赢了。”
张少英:“两败俱伤而已。”
李天奇:“你赢了,是我太大意了。”
张少英:“你不是大意,是傲慢。”
李天奇:“林殊,从始至终,都是你的人吧?”
张少英:“这重要吗?都过去了。”
李天奇:“是啊,都过去了。我也该走了。”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了走了。
张少英道:“你要去哪?”
李天奇:“重要吗?”
良久,张少英道:“不重要了,你走吧。”
沸沸扬扬的路飞案就这样结束了。
事情好像很清楚,又好像不那么简单。
那又怎样了?很多事,都不过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罢了。
至于事情真正的真相,又有谁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