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城,仙门街。
“伏虎堂招收种植师两名,月奉两块地阶初级元石,要求知药性、通药理、明地脉,武道巅峰的凡人及第一境修仙者均可……”
“降龙堡招收饲养员两名,月奉两块地阶初级元石,要求辨魔兽、识妖怪,熟悉妖魔喜好、性情,武道巅峰的凡人及第一境修仙者均可……”
……
街道两旁全是各个道统招收弟子的牌匾,大多是由青木所制,上面的文字似乎是用仙道术法印上去的,不只色彩不时变幻,还能映在空中,不停闪烁。各种招收弟子之声此起彼伏,彼此之间却又互不干扰,闻者字字入耳,清晰无比。整条大街一眼望不到头儿,大大小小的道统足有上万家之多!
看那些招收弟子的要求,第一境的修仙者在这些修界道统的眼中,价值与有一技之长的武道巅峰凡人没什么区别,到是小小地打击了一下悟空的心境。
悟空入界城已有十几天了,初时他只是四处转转熟悉了一番,顺便品尝了一下修界的美食。更主要的是借机平复一下心境,给功法一段适应周围天地元气的时间,现在他的功法又能自如运转了!而且每一次运转,对身体的提升也更大了一丝,浓厚的天地元气果然对修行大有裨益。
今天到是他第一次来到仙门街!将手中的玉简放在额头上,闭目用神识察看,里面是界城这些大大小小道统的介绍。仙门街前专门有人卖这东西,一个要一百块元石。对于一些初入仙道的修仙者来说也许是天价,但对于穷得只剩下元石的悟空来说倒不算什么。
刚拿到玉简,他下意识地查看了一下几位队友所去的道统,果然都是些北地有名的大道统在界城的分支。陶呆子去的演武堂是仙武殿的分支,以战阵之法名震北地;而卫小胖去的地道坊却是北地最有影响力的交易之所——离尘坊的分支;简妙妙去的用器阁则是以炼器、机关术闻名的璇玑阁的分支。
看来几位队友都去了能够发挥他们所长的道统,凡界皇室的势力果然不容小觑!悟空在心中对道统的选择也多了几分认知,同时暗祝他们能够顺利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弟子。
除了一些大道统的分支之外,界城里也有一些本地的道统,大多是依托于界城周围十数万里之内的一处天地元气浓郁、有一定特产或特色的地脉。
看着这么多道统,悟空一时陷入了选择困境。按他的想法,自己一不学功法术法、二不用法器符箓,基本上不用加入什么道统,当个逍遥的散修最好。
可一来他对修界的一些规则还不是很清楚,诸如修炼方面、与修仙者交往方面等;二来当个散修他也不能保障自己能有稳定的元石收入。这东西虽然自己用处不大,可饕餮念里的伴生空间却是个吃货!一块低级元石最多只够它用九千年,看起来很久,可换算成鸿元界里的时间也就半个月左右,如果要研究点儿什么,消耗得更快。
也就是说,他要想保障系统能正常运作,至少每月要有两块元石的收入!虽然他还有不少存货,但也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两块元石倒也不高,看各道统招收弟子的信息,最低级的弟子就能达成要求。可做的事却有些多,很难保障修行的时间。所以悟空有些纠结,不知道如何选择。
“小师傅如果方便的话,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
这时,悟空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虽然街上人来人往,但被人欺到如此近身的地方自己都没察觉,着实让他心惊,转过头一看!
只见他身侧站着一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修仙者,慈眉善目的样子令人观之顿生好感。凝神用天眼通术法探查,境界却是一串问号,文字更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至少是第二境的修仙者!悟空下意识地后侧了半步,双手提在胸前,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呵呵!小师傅莫要紧张,老夫秦东离,受师门重托,在此界城负招收新弟子之责。见小师傅气度沉稳,佛光内蕴,一时动了爱才之念,想请小师傅移步一叙。”自称秦东离的老者全无高境界者折节下交之态,反而是一付平辈论交之姿,一番话说得悟空如沐春风,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小师傅选择道统时有何需求?”
一边走,秦东离一边问悟空道。悟空面色一僵,要求到是有很多,月奉多点儿,活儿少点儿,修行时间充足点儿,功法、符箓、法器之类的能多见识点儿……看着闪烁在空中那些招收弟子的信息,悟空一时语塞,尴尬着不知如何说出口。
“想不到小师傅还修有闭口禅功,果然是志愿不倦!”不知秦东离是会错意了,还是故意奉承悟空,面上竟然是浮现出一丝敬佩之意,悟空无话可说,只好又尴尬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小师傅听说过踏云宗没有?”到了地头之后,秦东离语带傲然地问道。悟空还是没有答话,而是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建筑群,心中开始默念起静心咒来!
这个独霸一方的建筑群与其它那些小道统的不同,古朴庄重,气势恢弘。高达十数丈的正门上悬一匾额,上书“踏云宗”三字,字存道意,自带威压。两侧延出百丈之远,佛宗、道教、墨门、儒家、医道、炼器……一排排招收弟子的匾额交相辉映,每一处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踏云宗虽与陶呆子等人去的道统齐名,却是公认的北地道统之首,底蕴深厚,实力超群。悟空本以为这位主动搭讪的秦东离只是某个本地道统的人,没想到背后却是这个庞然大物!
“秦老!”
这时秦东离已经引着悟空走向当中的正门,如雁翅般侍立两旁的弟子们纷纷执礼,这些年纪比悟空还要轻的弟子们,境界就没有一个低于第三期的,其中两个更是如秦东离般到了第二境界。
“小师傅,可否将界城玉牌借老夫一用?”秦东离冲这些弟子点了点头,然后和颜悦色地问悟空道。
一个道统能成为公认的大道统,除了实力,还要秉承一些固有的行事作风。至少在玉简里的介绍中,踏云宗属正道范畴,一贯光明大气,未传出什么邪毒弄险之事。再说自己身无长物,只是第一境第二期的小菜鸟,想来这么大的道统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之举。悟空见证实了秦东离的身份,想了想便将玉牌递给了他。
秦东离拿过玉牌也未察看,只是向一位侍立在旁的弟子示意了一下,那名弟子便出列躬身接过玉牌,驭剑而去,而悟空却是被秦东离带进到一所别院里。
只见疏竹弄影,竹涛听风,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竹床竹椅,桌上摆着一壶香茗,几盏白玉杯,自有一番仙家气派,悟空一见便喜欢上了。
进来后悟空倒也未敢劳烦长者,主动为秦东离奉上一杯茶,待其落座后,自己才在他的右手边就坐,秦东离眼中掠过一丝赞赏之意。
“小师傅主修的是混世功法吧!可曾想过在佛、道、儒、墨中择一道统重修?”轻呷一口茶,秦东离看似闲聊地问了一句。
悟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来是因为所有修仙者都修过,所以混世功法在修界根本就瞒不了仙!
“大道之法千万,却是殊途同归,但求守得本心清净,修什么功法都一样!”秦东离领会了悟空又点头又摇头的意思,笑着说道。
“小师傅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要知道道统有别,适合自己的道统是修行的一大助力,反之则事倍功半,难证大道。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莫再痴于闭口禅功!”见悟空还是不肯多说,秦东离接着劝道。
悟空想想也对,又见秦东离很有诚意,就尽量用婉转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是觉得以初入修界的身份提出这些要求有些不自量力,所以语气间没什么自信。
“哈哈!哈哈!”秦东离闻言果然是开怀大笑。
“秦老!”就在这时,刚刚拿着悟空的玉牌出去的弟子已经回转,躬身施礼后双手托着一个玉简,恭敬地放到秦东离面前的桌上,束手侍立在一侧,目光却不时地瞟向坐在一侧的悟空。
“想不到悟空小师傅竟是颂经生莲,刚刚老夫却是眼拙了!”秦东离用神识在玉简上查看一番后,面容微变,神情间竟是多了丝激动之意。大道统果然有些手段,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的身份给查出来了!
“去帮悟空小师傅办一下手续,就说是老夫的意思,推荐进入本宗外府修行。”秦东离想了一会儿,面露决然之色说道。那名弟子闻言脸色微变,却还是恭恭敬敬地施礼后转身离去。
“还请前辈示下,小僧何德何能得入前辈法眼?”虽然能入踏云宗这样的大道统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仙缘,但悟空并没有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晕,而是起身施礼,问出心中疑惑。
“呵呵!到是老夫唐突了,未曾言明,悟空小师傅勿怪!”秦东离起身伸手虚扶,略带歉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