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挂断之前,他恶心如同癞蛤蟆一样的声音,还在暄夏的耳边回荡着。
“那你就给老子等着吧,看着你妈的尸体,怎么在外面裸露着。”
电话啪嗒一下被挂断,接下来就是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暄夏站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转过身子来,她的下嘴唇咬的凑要出血了,眼睛死死地瞪着。
平日里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那么多的血丝。
她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倔强着,却没有哭出来。
温少仪一直在旁边听着,虽然在暄夏这么多年的灌输下,他已经知道,苏海成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变态。
可是当他真的听着苏海成说出来的话的时候,才发现,他似乎低估了这个变态的变态程度。
暄夏的身子,紧紧地崩了起来。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告诉苏海成,股权你拿去吧。
可是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
她手中的再多的产业,放在普通人眼里面,是一笔富足的财富,足够挥霍一辈子了。
可是那些东西,和这份股权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不能放手!
“夏夏,你想哭呢?”温少仪看着暄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他对着暄夏,伸出了手来。
暄夏恶狠狠地瞪着他,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艰难:
“不想哭!”
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面蹦了出来。
温少仪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紧绷成了这个样子的她,软化下来。
面对这样的事情,似乎无论是什么安慰,都显得那么无力和脆弱。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再一次坚定地伸出手去,他紧紧地把暄夏抱住。
在他的手臂,触及到暄夏身体的一瞬间,他能明显地感觉出来,怀中的女孩的身子,僵硬中有了一丝松动。
“夏夏,我在这儿呢。”他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柔软的话语,带着这个时间最为真挚的关怀,轻而易举地就突破了暄夏紧绷着,不让任何东西进入,以保证自己是那么百毒不侵的防线。
“我在呢。”
轻轻的话语,一下子就刺破了她如同鼓鼓囊囊膨胀起来的气球。
怀中的暄夏,忽然一下子,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暄夏咬的很用力,牙印深的,足以看到齿痕和鲜血。
虽然很疼,可是温少仪没有半点变化,他的手,放在了暄夏的后背上面,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
这一次,暄夏终于狠狠地哭了出来。撕心裂肺,如同野兽一般的呐喊低吼:
“妈妈,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可是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个股权我不能让,让了,我就输了……”
“没有人会怪你的。”温少仪的眼眶,也跟着她的话语,微微地红了起来:“你要相信,她一定想要你过的幸福。”
暄夏抬起了头来,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她的脸上竟然带上了几分懵懂和迷茫来:
“你说的是真的么?”
仿佛是在安慰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温少仪的话语和动作,是那么坚定:
“是真的。”
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你要相信我啊。”
暄夏迷迷糊糊地被他给吻着,在他的吻下,所有伤心难过的事情,似乎也能慢慢地消散了许多。
这件事情,虽然打击到了暄夏,可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的。
既然选择了,牺牲那么大的代价,保留下来股权,那暄夏就不可能浪费掉它。
她拿着这些股权,到不是为了自己持有。
她要做的,是把它让给,更需要的人。
比方说,温如玉。
这次,当暄夏的手中,拿着股权这个筹码的时候,要见温如玉这件事情,一下子边的简单了不少。
温如玉年纪轻轻,但是身上散发出的气度,已经和那些在商场里面,历练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有些相似了。
不得不说,他就是那种,天生适合在商场上打拼的人。
“恭喜,苏小姐十八岁了。”温如玉淡淡地饮了一口咖啡,从怀中取出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来。
“十八岁的成年礼物。”他把盒子递到了暄夏的面前,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通体翠绿的手镯。
暄夏看了手镯一眼,也虚伪而客气地接了下来。
两个人决口不提,当初暄夏找温如玉,但是温如玉没有了的事情。
和目的无关的往事,没有必要再提出来。这个道理,两个人都懂。
温如玉看着暄夏的举止和谈吐,心里面已经在大概地,给暄夏坐了一个评定。
越看着暄夏,他越是感慨起来,还要当初没有和暄夏一起合作。
眼前的女子,他根本看不透,也看不懂。哪怕是见过恶劣形形色色的人,暄夏在他面前,都是难以控制的那种。
他温如玉,如果真的好暄夏合作的话,那结果一定是,他在大多数的时候,再是被暄夏牵着鼻子走,这样的一个情况,他并不喜欢。
“我的股权,你想出多少价码?”股权这东西,暄夏是一定要卖给温如玉的。
毕竟有温如玉这个野心家在里面,就足够把苏家,弄得心力憔悴。
温如玉报出了一个价码来。
这个价格不低,严格来说,已经超过了股权应有的价值。
这可是苏家的股权,能拿出和它想对应的价值的东西,交换的疏忽温家的东西,数量也不小。
但是,仅仅是这个数目的话,暄夏并不满意,她微微笑着摇头,重新报出了一个,大到让人惊诧的数目来。
温如玉听到这个数目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不过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就淡定应对起来:
“听到这个数字,让在下不得不怀疑,苏小姐来找我,并不是想卖股权给我的。”
他轻轻地笑了,他温润的面容,在这一笑中,发挥到了极致:“难道,苏小姐是想借这个机会,给温某一个机会,让温某请你喝咖啡?”
暄夏并不理会,他如此婉转的话语。
而是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同样嘴角含笑:
“你要明白,仅仅是苏知意手上的股权,是根本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