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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觉得,请求暄夏帮忙调出监控视频,这么轻易的一句话,卡在了苏雨沫的喉咙中,怎么也开不了口。
两人良久对视,对她而言,心中五味陈杂,翻涌的厉害,但是暄夏的面上仍然是淡淡的,目光像是很平常地在询问,她有什么事情。
在暄夏平淡异常的目光中,苏雨沫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王雅丽会出现在这里,她似乎确实没有任何指责的话,暄夏身边的事情很多,只有他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而且在他身边,对人的锻炼很大,从公司的长远考虑,把一个原本能力就不错的人,放过来锻炼,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她看到这一幕,觉得心里堵得厉害。苏雨沫勉强笑了起来,忽然之间,所有的勇气都不见了,她开口:“雅丽,我有话想和陈总说。”
王雅丽笑笑,手从暄夏的肩头拿下来,她刚准备出去,暄夏淡淡开口:“不用了,你直接说就好了。”王雅丽得了吩咐,安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这样一个优秀到无懈可击的女人,苏雨沫就连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以前她在暄夏身边的时候,有什么人过来做什么事情,暄夏都不会让她回避,每次还会问她:“从我们的谈话中,你得出了什么信息,学到了什么?”那个时候她觉得欣喜,看到他对另一个人,同样挽留在身边,苏雨沫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地钝痛着。
她咬了咬下唇,话还是说了出来:“我怀疑有人动了我的合同,陈总您的办公室门口应该会安装摄像头吧,我想调监控看一下。”
在私下里,她从来不叫他陈总,暄夏每次就算注意到,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暄夏的眸中,闪过难以捉摸的神色,她飞快看了一眼苏雨沫,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低下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缓缓开口:
“是有摄像头的,我回头会给公司的安保处打一个电话,你直接过去看监控视频就行了。”说完这些话,暄夏头埋在了文件中。
“谢谢。”苏雨沫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默默退了出去。
苏雨沫一出去,王雅丽拧起来好看秀气的眉头:“陈总,你是不是很失望,对她倾注了那么多心血,结果还这样……”王雅丽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她天生就对周围的环境有着敏锐的观察能力,陈总刚来公司的时候,别人不知道公司业绩下滑,是因为陈总把太多重要的事情,拿来磨炼苏雨沫,但是她却感觉到了。
甚至好多时候,陈总为了收拾苏雨沫留下的烂摊子,不知道为此加班加了多少次。在得知陈总是苏雨沫的前夫时,王雅丽忍不住有些羡慕起来,在她看来,一定是陈总对王雅丽的感情深厚,才愿意这样帮助她。
看着苏雨沫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王雅丽总会替这个男人不值。
暄夏没有接话,眼神凌厉看了一眼王雅丽,王雅丽知道是自己僭越了,连忙退回了自己的小办公室,总的来说,这还是一个相当知趣的女孩。她刚坐定,就看到暄夏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立刻拨通了安保处的电话,让他们记得同意苏雨沫去调视频的要求。
以暄夏的身份,这种事情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去做。王雅丽再一次感觉出了世道不公。
有了暄夏的这一通电话,苏雨沫很轻易地拿到了视频,监控摄像头监控的是办公室的外面,办公室里面是没有监控的,苏雨沫把时间调到那天。
那天她打印好合同后,就收拾东西下班回家了,她直接把监控放到了她下班之后的场景,那个时候刚五点半,暄夏还在办公室里。
苏雨沫盯着视频,眼镜一眨不眨认真看着,她走了之后,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都十点多,暄夏还没有出来吃饭,办公室里有些零食,他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个想法在她的头脑中一闪而过,接下来她有开始仔细看着视频中的画面,越看却越觉得哪里不对,一直都没有人进入这间办公室,心里一种不好的感觉升腾出来。
苏雨沫按捺住不安的心,继续往下看下去,她眼睛连眨都不想眨,害怕自己因为一时疏忽,错过了哪一个微小的细节。从晚上到早上,这其中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苏雨沫困的厉害,眼睛也布满了血丝,她的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手开始发抖,她不相信,她不想相信。直到画面中的一个人影进入了办公室,苏雨沫的眼泪啪嗒啪嗒,一颗一颗无声落在了桌子上面。
那个人是她。
没有人进入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人,换了文件的人是谁,立刻不言而喻了。
苏雨沫跌跌撞撞冲进了办公室里,她此刻看上去如同疯子一样,头发披散着,眼睛通红通红,不仅是血丝,还有哭泣之后的红肿,她撞开门:“陈轩夏!”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暄夏并不在办公室里,王雅丽看了看她,皱起眉头来:“你不能每次进来都不敲门啊,万一陈总在会见客人,你打扰到了怎么办。”
“他在哪呢,我要见他!”苏雨沫根本不想和王雅丽多说话,她一把把苏雅丽推到一边去。
王雅丽吃痛,美丽的脸庞有了几分扭曲:“苏雨沫你发生么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个正常人么。你已经把陈总害的够惨了,现在还要闹腾什么。”
“我害他?”苏雨沫愣了一下,旋即笑的张狂,“我什么时候害他了,分明是他害了我。”
王雅丽一咬牙,冲上去扇了她一个巴掌。
“他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狼心狗肺背后说他的坏话。”这一巴掌把苏雨沫打的蒙住了,她还没来得及还手,就听到王雅丽继续开口。
“你知道陈总刚来那几年,分公司的业绩为什么一直在下降么?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连个电话都接听不好,外面人对我们公司,到现在还存在偏见。”王雅丽咬着牙数落,苏雨沫忽然安静下来,也不准备还手了,就这么听着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