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微风徐来,带来了阵阵春日的花香。此时医院内绝望透顶的纪安雅和悲痛万分的凌浩然永远都想不到,站在窗台前享受春光的许嫒瑶心里有多痛快!凌纪这对情意绵绵无绝期的青梅竹马正逐渐掉进自己设好的陷阱内。就在许嫒瑶沾沾自喜时,护士走进病房,见许嫒瑶强撑着站在窗台前,她立马走到许嫒瑶身旁并扶着她回到病床上躺下。护士好心提醒她手术刚刚结束,为避免伤口裂开造成二次伤害,她叮嘱许嫒瑶这一周不要随意自行下床走动,如想活动,必须在有人搀扶的情况下才可以。许嫒瑶礼貌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护士将药递给许嫒瑶后转身离开病房。
凌浩然在车内深呼吸了几次,重新整理好情绪后下了车并再次往许嫒瑶病房走去。就当他正准备打开房门时,手机响起微信消息提示音,凌浩然看了一眼通知栏信息,
“凌总,事情已办妥!”
那一刻凌浩然脸上出现让人捉摸不透地笑。他慢慢打开房门,见许嫒瑶正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凌浩然走到病床边并俯下身亲吻了许嫒瑶的额头,
“亲爱的,伤害你的人,我定不会轻饶他们!”,凌浩然在许嫒瑶耳边认真地说道,
许嫒瑶仍默不作声,只是眼角不停渗出热泪,凌浩然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更何况是失去自己的孩子。他突然激动地将许嫒瑶抱起,而许嫒瑶全身无力的瘫倒在他怀里,
“浩然,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吧!”,许嫒瑶哀伤地说道,
“好,我们回家!”,凌浩然心疼地回应道。
两天后警方如约来到医院向纪安雅和许嫒瑶了解案件详情,凌浩然和肖恩则在病房外等候。
-在纪安雅病房内-一名亚裔警官用不太标准的国语与纪安雅沟通着案件详情,
“纪小姐,请问案发当天你在事发地做什么?见过什么人?为何与另一名受害者相见?”,警官仔细地询问道,
“那天早上我未婚夫让我去医院找他拿东西,我先在医院附近咖啡厅与他见面,临近中午时我们分开。我是准备离开医院时,在附近偶遇凌太太,出于朋友的关系,我便上前与她打招呼,之后突然有一辆黑色商务车出现我们面前,我们一开始有试图逃脱,但后来被他们的同伙抓住。”,纪安雅平静地说道,
“那你们被绑之后去了哪,你知道吗?”,警官试探地问道,
“那辆车安装了防窥玻璃,我看不到外面,而且上车没多久,副驾上的人将中间的隔板也拉上了,我只是迅速瞟到了一眼道路指示牌。”,纪安雅依旧平静地回答道,
“你可看清指示牌上的标注?”,警官询问道,
“我看到了esn的字样,我猜想应该是市郊的海滨大道方向。”,纪安雅边思索边回应道,
“是,没错,第二案发地正是海滨森林里的一个小木屋,而且我们地上发现了你的血迹,请问在那发生过什么事情?”,警官继续询问道,
“我无意间偷听了绑匪的谈话,结果被他们发现,后来我和他们起了些争执,从而受了伤。”,纪安雅平静如初地回答着,
“那他们对你可实施了暴力行为?补充一点,这个信息将是本次案件最为关键的供词,将直接影响获刑程度,所以请您务必据实回答。”,警官严肃地询问道,
“有,其中一个体型高大的蒙面人曾给过我一巴掌,地上的血迹就是由此而来的!”,纪安雅认真地回答道,
“除此之外呢?是否还对你其他身体部位实施过暴力?例如您的肚子。”,警官细心询问道,
“没有,仅那一个巴掌而已!”,纪安雅平和地说道,
“那你们离开木屋后发生了什么?”,警官继续询问道,
“之后他们听到有警察在附近,便将我和凌太太重新带上车逃离。逃离过程中我的助理前来营救我,之后我趁机跳车逃脱了。”,纪安雅语气有些激动,
“为何你的助理会前来救你?又为何你一个人逃脱了?”,警官突然严肃地问道,
“我通过这个智能手环发出了求救和定位信息,我助理应该是收到这些信息后找到的我,逃脱时我有拉住凌太太的,但可能是她太过紧张,没能抓稳我的手,她松手时我整个人从车内掉了出来。那些人见只有我助理一人在,便又重新启动车带着凌太太继续逃了!”,纪安雅认真地说道,
“好的,笔录到此结束,感谢你的配合,如案件有进一步结果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警官礼貌地说道,
纪安雅也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之后警官离开病房,肖恩和助理小馨急忙走进病房,
“你怎么样?一定很累吧,你先躺着休息会儿,我一会儿出去给你买午餐回来!”,肖恩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例行询问而已。午饭让小馨去帮我买就好,我有些事想单独跟你说!”,纪安雅若有所思地说道,
小馨知趣地走出病房并守在房门外,
“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肖恩焦急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我真的是因为外伤所致流产的吗?你不是跟我说宝宝已经着床很稳了,而且那天他们并没有对我的身体实施任何暴行,难道就因为我肚子撞了一下车椅边就把孩子撞掉了吗?”,纪安雅激动地质问道,
“安雅,其实我也想问你来这,你那天是不是吃过什么药?”,肖恩试探地问道,
“药?我除了吃你给我开的维生素以外没有吃过任何其他的。”,纪安雅认真地回应道,
“那些人可有给你吃什么?”,肖恩继续问道,
“没有啊,他们一直把我们关在黑屋里,连口水都没给我们喝!”,纪安雅激动地说道,
说到这纪安雅突然迟疑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我们第二次逃离前,我因低血糖有些头晕,许嫒瑶便从包里拿了一瓶维他命营养液给我喝!”,纪安雅回忆道,
“你还记得那瓶子是什么样子吗?”,肖恩追问道,
“不记得了,当时光线太暗,我只隐约看到瓶上标有维他命字样的英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纪安雅疑惑地反问道,
“没有,维他命营养液是常用的体能补充剂,孕妇食用是没问题的。”,肖恩故作平静地说道,
“嗯,我没事了,看来是老天在提醒我不该怀这个孩子吧!也罢,我和他之间本就不该再有什么羁绊!”,纪安雅故作欣慰地说道,
肖恩扶纪安雅躺下并为她盖好被子,纪安雅合上双眼睡了过去。待纪安雅睡安稳后肖恩悄悄离开了病房。助理小馨告知肖恩警官和凌浩然正在他办公室内等候着,肖恩和小馨简单交代几句后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他从容不迫地走进自己办公室,
“对不起,让各位久等,我刚刚照顾我未婚妻耽误了些时间!”,肖恩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刚好整理完凌太太和纪小姐的笔录。”,警官平和地说道,
凌浩然和肖恩同时向警官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我简单告知下你们目前案件进展。比对过二位受害人上午的笔录信息,和之前我们审讯那些罪犯的口供基本一致。但考虑到她们目前的身体情况,我们建议等医院出具出院通知后做现场指认。”,警官认真地说道,
凌浩然望向肖恩,肖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没问题,待我妻子和纪小姐出院后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凌浩然平和地说道,
“好,那我和同事就先回去了!”,警官礼貌地说道,
他依次和凌肖二人握手道别,待警官离开后凌肖二人重新做回肖恩办公桌前,
“安雅,怎么样?”
“你妻子,怎么样?”
凌肖二人异口同声问道,听到对方的话后他们各自苦笑了一下,
“安雅的情况慢慢有好转了,听小馨说晚上惊醒的次数也有明显的减少。”,肖恩宽慰道,
“她现在是不是经常会做噩梦?”,凌浩然关心地问道,
“是,她说经常会梦见一个女人拿着刀捅向她的肚子并杀了孩子,这个典型的创伤后遗症的临床表现。”,肖恩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妻子也经常会做类似的梦,那这样的创伤治疗要持续多久?能否治愈?”,凌浩然担忧地问道,
“心理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它和患者自身的心理素质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像安雅和您夫人经历这种重大事件后,心理变化肯定都是极大的,后续除了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外,家人的照料也是尤为关键的。我知道你正处事业上升期,平常工作着实很忙,但还是要尽可能多抽些时间陪你太太为好。”,肖恩好意提醒道,
“我知道,回国后我会居家办公一段时间,待我太太情况稳定后再回公司办公。”,凌浩然认真地回应道,
肖恩心里一直在反复回想着主刀医生交给自己的检测报告,报告上的指标可以明显看出纪安雅是服用过催产药物的。但由于纪安雅目前处于创伤初期,记忆难免会存在一定偏差,再加上她一直噩梦缠身,潜意识上更是造成认知偏差,所以肖恩心里很是纠结,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该告知凌浩然,心想着还是等警方有进一步调查结果后再说也不迟。
“嗯,既然你已有所打算,那我就不再多言了,不过也要多加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肖恩叮嘱道。
凌浩然微笑着与肖恩握手道别,而肖恩看着凌浩然离去的身影,他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惋惜,多好的一对青梅竹马呀,可从今往后他们只怕会形同陌路了。就这样还算平静地过了一周,纪安雅和许嫒瑶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为尽快定案,凌浩然和肖恩在征得她们二人同意后一行人前往警局做现场指认。三辆警车分别带着纪安雅他们一行人和罪犯一行人前往案发地还原案发当时情形。原本一切都顺利进行着,可当他们一行人来到海滨森林小木屋时,警方拿出一个证据袋,里面放着一个空的玻璃瓶,警方先向纪安雅求证是否见过,纪安雅回想了一下,发现似乎就是那晚许嫒瑶给自己喝的,她冲警官点了点头表示确认,而后警方让绑匪重述案件过程,可就在罪犯陈述完过程后,纪安雅突然情绪大变,
“你说什么?为什么要说谎,这个明明就是许嫒瑶给我的,而且是我自己喝下的,怎么就成了你们逼我喝下的!”,纪安雅激动地反驳道,
“安雅,你别激动,目前只是现场指认,后续警方还要结合所有人证词开展进一步调查的!”,肖恩抱住纪安雅安慰道,
“我没有激动,他就是在说谎,他们都在说谎!”,纪安雅好似发了疯一样大喊道,
许嫒瑶被纪安雅几近发狂的样子吓到了,她畏畏缩缩地躲在凌浩然身后。肖恩见纪安雅情绪已失控,担心她会一时失去理智误伤到自己或他人,他立马和警方沟通要求终止指认并将纪安雅带回警车上。好在后续的指认流程纪安雅并未在现场,所以她和肖恩全程都坐在车内直到指认流程结束,所有人再次回到警局。肖恩扶着纪安雅下车并进入警局完成记录确认签名,随后他们四人走出警局,纪安雅虽情绪稳定下来,但她眼神一直在回避着凌浩然和许嫒瑶,肖恩看出了纪安雅眼中的惶恐和质疑,看来刚刚指认现场纪安雅说的话并非情绪失控后的胡言乱语,也有可能真的是事实。如果事情真如纪安雅之前所说,那凌浩然知道真相后会如何处理呢?一面是自己珍爱的青梅竹马,而另一面则是和自己利益捆绑的合法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