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臣高扶着她站起来,身后有几个人站在离他们不远处,沈静初不解的看着臣高,只见他点了点头,其他人都闪到一边去,他低下头对沈静初说:“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冥组织的人?凌墨的死,将他们都带来了。
凌晨二点十分,臣高开着车子,缓缓的往凌宅的路上开着,身后还跟着两辆车,沈静初的头靠在窗边上,她看着四周的风景,风景如故,人却回不到过去了。
“臣高,子墨最后喜欢什么地方?”她在想,以后她要带凌墨去哪?就只有她和凌墨两个人。
凌墨想和她结婚,所以,她要和他结婚,哪怕他死后,她也想完成他最希望做的事情。
“他最喜欢海,在靠海的地方,凌先生买下了一幢别墅,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喜欢坐在海边听海浪声。”臣高回忆着以前,那时候还没有沈静初的下落,他们还没有来到上城,他们还没有开始与冷然来正面的战争。
“海,海边,真好。”难怪以前她接过很多电话,都是听到海浪的声音,而没有人说话,原来,那些电话真的是凌墨打给她的。
臣高和她再也没有说话,车子停在凌宅的外面,里面早就人去楼空,没有人气的园,沈静初在月光下走着,来到了后园里,这里是她和凌墨常坐着晒太阳的地方,她蹲下身用手不断的挖开那一层层泥土,臣高看模样,也上前来帮忙。
牛皮纸的公文袋在五分钟后,露出面,沈静初拿起那一文件袋,她坐到地上,衣服全部都被泥土弄脏,但现在的她早就没有太多的顾虑。
“拿电灯筒来。”臣高看着沈静初拆开文件袋,他的话才落,身后的两名手下递上了电灯筒。
一行一行字,一页一页纸,都是刻进沈静初的心间。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沈宏和陈晓以为在他们死后,都统统结束。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在他们死后,所有的问题才开始慢慢的爆发出来,而他们的死亡,最终没有换来平静。
“臣高,通知冥组织所有的人,该做的,都做了。”沈静初把文件交给了臣高,所有该做的,是他们应该做的?
以冷然现在在冥组织的身份,还有他现在的财产,还有他利用了小笑而继承慕霸天的产业,都敌不过冥组织与安城轩联手。
“是。”臣高得到她的允沈,身后的两名手早下去通知冥组织所有的成员,该行动了。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上城此时是一场爆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安静得没有任何预兆,却是血腥连连。
这**,沈静初坐在凌宅的后园,整整**,初冬的露水打在她的身上,一身的冰冷,却冰冻不住她的心。
最后,战争爆发。
沈静初将那些该死的人,都送进了坟墓。
臣高从此掌管了冥组织,成为了上城叱咤风云的人物。
至于,沈静初--
从此,上城只剩下她的传说,至于沈静初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人们只知道她去了某个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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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初的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臣高的儿子臣城的故事。
华灯初上,天地被笼罩在一层宝蓝色的光幕里,仿佛也在为曾家今夜举行的庆典造势,玉树银般美丽的彩灯,与天空中熠熠生辉的星辰交相辉映着。.
七点半,何柔小心翼翼地走出计程车,看着眼前的一番场景,简直以为自己闯入了一个的童话世界里。
曾家别墅的停车场里被各类名牌轿车占据着。
园里,应季栽种的鲜竞相开放,映衬着远处一处白色的欧式建筑,颇有几分复古的奢华。别墅上空流淌着优美的和弦乐曲,晚宴还未开始,这儿已经处处可见冠盖云集,衣香鬓影了。
做为这次荣幸被邀请来共襄盛举的何柔,则是代表长期以来受到曾氏捐赠的民馨孤儿院应邀出席。
陪同一块来的,还有她的一名同事,程国强。
“应该就是这里了,走吧,我们进去!”程国强稍事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何柔心下一紧,急忙拖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到了一旁的角落。
“我这个样子真的能进去见人吗?会不会把别人吓到?”她拍打着碎裙上的灰尘,其实她的衣服哪里脏了,不过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罢了。
这次受邀来得十分突然,曾氏的秘书发来邀请函,说是曾氏这一年来无论工作还是企业文化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于是便广邀与曾氏有合作或者是受惠的个体来参加今晚的宴会,宴会虽然不是很官方商业化,但看今晚出入这里的男女,各个都是衣着光鲜,帅气漂亮的。她又是那样的丑陋,这样的场合,是真的不适合自己啊!
“没事,我们站得远些,大概参与一下活动,等差不多了就回去!”程国强知道她在在意什么?尽量地开解道。
何柔回头看了看四周出入的人,下意识地伸手抚平自己垂落在右脸旁的发丝,小声道,“那我们等宴会差不多开始了再进去吧……”
程国强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这酒会也不是他们做主角,什么时候进去都一样,何柔现在能踏出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也不想太过于勉强她。
于是,俩人就站在大门口的角落边,胡天胡地地聊着,等着准八点的宴会开始……
而就在这里,远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正徐徐朝这边靠近着……
美丽的车身和流线型的力学美感让不少人注目,赞叹,何柔也有凑热闹相见识的心,刚要转头,面前便闪来一道俏丽知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来人是曾亚斌的秘书,四下张望之后,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们在这啊……曾总让我出来看看你们到了没有,请你们进去,跟我来吧!”
闻言,何柔和程国强都不敢怠慢,恭敬而紧张地跟着秘书走向大宅院。
而她转身的背影,也正巧与幻影车上,男人一瞥而过的目光捕捉到了!
臣城只觉得心口一震,大脑充血厉害,当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可能看到了谁的身影时--
“老冯,停车--”
曾家别墅外,姗姗来迟的臣城忽然出声喝令道,然后车子距离刚刚目光所及之处已经冲出去几米远了。
与此同时,老冯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车子刚刚停稳,臣城的人就从车里钻了出来,目光焦急地在通往下山的路上搜寻!
刚刚是不是他看眼了?
他怎么好像看见了柔的身影?但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会是她吗?
还是错觉……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停下车来的司机老冯紧张地赶到他身边来一问究竟。
被从恍惚中拉回神来,臣城深邃的眸光扫过周围路人好奇的神色,意识介于梦与醒之间,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晃过一幕城,全是关于他寻找何柔的过往,五年了,不是没有看错过,认错过,这一次,是不是也一样?
他紧紧地蹙着眉,目光一点点地,开始移向曾亚斌的别墅内,夜下,视野受阻,园里人头窜动,一个怀疑开始在他心中酝酿起来。
莫不是,她在里面?她认识曾亚斌?
他目光一闪,看向老冯道,“你把车子开到后门去吧,我走进去行了!”
“可是,曾总的安排……”司机的话还没有说完,臣城已经自顾自地拐进了曾家大院。
越往里走,越是发现今晚被邀请来的客人繁复杂多,臣城有些焦急地步伐在人群中穿梭着,就为了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是,她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他把整个园都转遍了,都没有看到她……
最后,他失望地立于一片桂树下,目光还紧紧灼灼地盯着园里的人,不放弃地搜寻着。
空气中吹散过来淡淡地桂香气,臣城终于停下了脚步,点燃一直香烟,却一口都没有吸,只想用烟味驱赶一些味道。
桂香味,浓郁馥雅,她时常用来熏染房间,令她身上也带着淡淡的馨香味,曾经那些香气在鼻息间萦绕不去,也是他最怕会当场失控地味道。
忽然,他看见了别墅大厅里一道身影与之前的印象重叠在一起,扔掉了烟蒂,他立刻追了进去。
别墅二楼书房门口,何柔正耐心地等着程国强上厕所回来,这个时候他掉链子,将她一个人晾在外面,秘书说可以先带她进去见总裁,她还是婉言拒绝了,自己这副模样实在不敢去惊吓到孤儿院的重要客户,她宁愿在门口等一下。
秘书由着她,但眨眼的功夫,不知因为忙什么事又走开了。
何柔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敢随便乱走,只是紧张地打量着房子的装潢,优雅的壁纸,名贵美丽的油画镶嵌在墙上,淡淡的射灯打下来,光影浮动间,将一切华丽富贵呈现无疑。
楼梯上传来响动,她以为是程国强来了,一边低头整理衣服,使自己尽量看起来整洁干净。
“你上厕所还真久!”
她的嗓音有些哑,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未脱的关系,眼角瞥见靠近的男人衣着和程国强有些微区别,她才急忙地抬头看去。
“柔……”
男人几乎是呢喃出她的名字。
何柔看着眼前的人,深邃的五官依旧是那么完美而尊贵,整个人顿时好像被雷电劈中一般,忽然浑身僵硬。
阔步走来的男人,高大挺拔,面容俊美绝伦,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宛若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希腊塑像,一双英挺的剑眉下,冰眸幽暗邪魅,狂傲不羁,鼻子挺直而自信,薄唇冷冽而性感,可以媲美顶级模特儿的身材裹在一袭剪裁服帖的黑色西装下,修身的款式恰如其分地将他修长的身段衬托得更为完美无瑕。
何柔呆住了,怔怔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一瞬间眸子幻变千色。
是他--
“真的是你……柔,我终于找到你了……”臣城快步上前,她却踉跄着退了两步。
“别过来!”
臣城迈出的脚步戛然而止,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再次见到她了,比起之前她的青春活力,此时的她,看上去似乎平淡了许多,简单的碎长裙,凌乱的发散在肩前,可就是这普通而又平凡的装扮,依旧掩盖不住她在他眼中的光芒,所以,他能在那么多的人群里看到她,他今晚瞧见的身影真的是她,不是幻觉!
何柔急忙伸手捋整发丝,清醒过来后,眼底闪过了一抹慌乱。
二话不说,她立刻朝外头跑去,她又见到他了,这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男人,不,她不要见到他,不要!
可惜,刚跑到楼梯口,眼前就有一道黑影闪了过来,她怕落入他魔掌,本能地反应就是朝着一侧的客房冲去,当看穿了她的举动,臣城也突然发力,直接用身体顶住了欲要阖上的房门,随即灵活地闪进屋里来。
何柔这才发现,冲到客房拦不住他,是个多么愚蠢的自投罗网的办法,男人的高大的身子就挡在门口,她只能站到和他相对安全的距离之外,双肩颤抖着,戒备地盯着他。
“你来做什么?你还有脸来见我吗?”何柔气红了双眼,大声骂道。
何柔任由他抱着,回应他的话的只有她嘴角苍白无力的笑。
“……分开的五年里,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
“柔,回答我,难道这五年来,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不想,我对你只有恨--”
“不--”
“柔……”
怎么会这样?
他颤抖着手,想抚上那条让他诧异震惊的疤痕,然而下一秒,他的动作已经被她狠狠地打下。
“走开--”
她冲着他一声大吼,眸光中满是晶莹的泪珠。
“现在你满意了,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满意了是不是?五年了,我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五年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你害得我有多惨你知道吗?我活下来需要多大的勇气你知道吗?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她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突然奋力推开了臣城,双眸愤怒地瞪着他,骇人的模样哪里还有那娇俏女子像,完全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母狮子。
那一霎,她滚烫的泪珠飞溅到他的手上,仿佛如烙铁一般狠狠地烫伤了他的心,臣城站在她面前,在何柔近乎仇视的目光中,沉痛着目光道,“告诉我……伤疤是怎么回事?”
“不要你管--”
何柔声嘶力竭地大骂着,身体想要从他紧勒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惜男女力量的悬殊那么大,她无法逃脱。
见她如此针对,甚至是仇视,臣城暂时挥去想要一探究竟的打算,低哑着嗓音道,“柔,你以为我这五年就过得开心吗?我当初让你回家等我,可是你呢,你那么倔强的性格,都不可听我一句解释,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消失之后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吗?你选择弃我而去,你以为对我来说那是解脱吗?何柔,你又何尝不是在我心口捅刀子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