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厚照和雪儿一行,來到了南京城外的漕帮的分舵之时,他们得到消息,帮里的弟兄又发生了矛盾,正闹得不可开交,
“啥,我才走了多久,他们又闹。”雪儿气呼呼的问南京分舵的舵主王老七,
王老七说:“开始,大家为帮主你担心,还好好的,可是,自从收到你的飞鸽传书,说一切平安,帮里的兄弟们,又开始和以前一样争起來,帮主,你快回去吧。”
“唉。”雪儿看了朱厚照一眼,
朱厚照知道她在想啥,
当晚,他们住在了南京分舵,当他们吃过晚饭,朱厚照和雪儿來到了秦淮河边,
“明日你就要走了,舍得不。”朱厚照问,
雪儿看着他,怔怔的不说话,
这倒把朱厚照弄得有些慌,“雪儿,你咋了。”
“沒事,我多想可以和你随时一起,天涯闯荡,,这样多好。”雪儿说,
“可是,尘世中,总有我们得去做的事情,是不是,只要我们彼此记住,我们还会见面的,是不是。”朱厚照说,
“嗯,只是一别之后,千山万水,你会想我不。”雪儿问,
“我会的,会日夜思念的。”朱厚照看着这秦淮河水,想起很多事情,
雪儿靠着他,在发呆,他们两个就在这秦淮河边,相互偎依着,
“有时候觉得做一个女子,又幸福,又悲哀,幸福的时候,是有人宠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世上最幸福的人,悲哀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孤苦的时候,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雪儿说,
“这个幸福和悲哀,不光是女人才有,男人还不是会有。”朱厚照说,
“嗯,为何呢。”雪儿问,
“当有人很爱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你全身充满了力量,你会觉得你充满了信心,你觉得你有价值,你的生命有意义,可是,如果沒有,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你被世界抛弃,你毫无价值,你沒有意义。”朱厚照问,
“如果沒有遇到你,我会在做啥呢。”雪儿说,
“嗯,如果彼此沒有,那只是会看着天边的云,在想象,在傻笑,然后该做啥做啥,可是彼此相遇之后,会在风里思念,在雨里等待,等待风云雨雪,等待潮起潮落,等待离别的酸楚化为相聚的甜蜜,等待一切重來。”朱厚照说,
“你说的真好,只是,如何能重逢呢,你会忘了我吗。”雪儿说,
“不会,我不会忘记你的,我记得烟雨江南,记得扬州繁华,记得二十四桥明月夜。”朱厚照说,
“哦,你记得那个月,还得多少青楼姑娘,扬州的。”雪儿说,
“啥,啥意思。”朱厚照不解,
“杜牧说,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又说,十年一觉扬州梦,只留青楼薄幸名,难道你要留个薄幸名给我。”雪儿说,
“可是,你不是青楼女子啊,我沒有薄幸名留给你,只有一颗心,你愿意要不。”朱厚照说,
“你,就是总是这样的坏,我要是把你的心挖了,我自己能活吗。”雪儿说,她靠着朱厚照的胸口,听着朱厚照的心跳,在静静的想心事,
“我不管你要去天涯海角,我只要你答应,不要忘记我,好不好,记得我在等你,一生一世,如果你不回來找我,我就在大运边,一天天老去,孤独,寂寞,终老。”雪儿说,
“嘿嘿,要是你怕寂寞,给你留个孩子好不。”朱厚照笑了,
“啥,你,你还要让我给你生孩子,不干,你都不來找我,还要我给你养孩子,你想得美。”雪儿假装生气,
朱厚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你要是生个孩子,我们的家,就很完整啊,我们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幸福的一起到处玩,到处闹,多好啊。”
“还是不干,感觉男人的话,不可靠,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当老妈子当一辈子,不干,就是不干,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变石头,你记得了,我们在运河边的誓言。”雪儿说,
“记得,我们都不会忘记那些美丽的誓言,我们的相逢就是一个神话。”朱厚照说,
今夜,天空无月,只有星星依稀,秦淮河如何一个恒久的梦幻,在那里横着,时而有小舟汩汩的打着水,
第二天一早,雪儿就和王舵主一起,踏上了回扬州的路途,
当清晨第一声鸡叫的时候,朱厚照将雪儿和王舵主送走,“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朱厚照念起这个句子,看着雪儿,雪儿的眼中仿佛有晶莹的泪水,
“自己多小心!”雪儿说,
“嗯,你也是,那些帮里事情,有时放宽心一点,他们不是孩子了,你越惯他们,他们越是依赖你,说不定不依赖了反而好了。”朱厚照说,
“嗯,对了,如果宁王的事需要你出面,到哪里去找你。”雪儿说,
“我会每月去一个我们漕帮的分舵问讯的,你要是有事,就让他们转告我,我就会知道。”朱厚照说,
“另外,你要是遇上特危难的事情,你就拿这个,去找官府,要他全力协助你,你拿去,当然,不到最后的关头,不要出示。”朱厚照说完给了雪儿一个牌子,那是一个金牌,上面有虎头的刻画,
“这是啥。”雪儿问,
“这个是锦衣卫高级总管的牌子,你记得,有这个级别的牌子的人,不超过三个,你拿了一个,当然,宁王要谋反,很多官府可能会跟他走,你小心些,不要随便出示,看准了这人不跟宁王走,才能出示,而且,你可以出示给官兵,也是有用的。”朱厚照说,
“好的,我会收好的,你是锦衣卫主管吗,你看,我转眼身份就变了几次,一会是帮主,一会是要去谋反的副帮主,一会又是锦衣卫的头目。”雪儿说,
“是的,反正你和我以后身份都不会很差就是了。”朱厚照说,
“嗯,那我走了。”雪儿说,
“走吧。”朱厚照给了她一个微笑,
雪儿转身,打马而去,
朱厚照看着不远处的麻五,他对麻五笑了,“麻五,走,我们进城去。”
“进城做啥。”麻五问,
“查案子。”朱厚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