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
苗妙妙叉着腰,念着楼阁上边的牌子。
这名字一看就是能让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少女领着头,进入其中。
一涂脂抹粉的中年男人立刻过来接待他们。
“四位客官面生~第一次来我们春花秋月吧~”
苗妙妙四处顾看了一番,这儿的从业人员都是男性,而客人则都是女子居多。
暼了一眼身后的三个碍事的家伙,她收起跃跃欲试的心思:“给我找个视野开阔的包间,顺便再上些酒菜。”
一路颠簸都没吃啥,来这儿不能招倌儿,可不能再亏待了自己的胃。
中年男子命一小童将他们带入二楼包厢之中。
这包厢视野果然开阔,窗一开,就能看见一楼的戏台。
此时大戏还未上,台上只有几个乐人在演奏。
苗妙妙趴在窗台上看得起劲。
“大人!”亲信实在看不下去了立刻垮下脸来,“我家主子现在危在旦夕,您还来这里寻欢作乐?!”
王福年拦住他,低声呵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还叫什么大人?!”
她托着腮,丝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无碍无碍,这儿也没人偷听……”
“不过……这老哥说的也没错,咱们不是来找人的吗?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太浪费时间了?”
苗妙妙对着这俩人狡黠一笑:“谁说我是来浪费时间了?我师父之前不是给司侦邢卜了一卦吗?那卦上说了啥,你可还记得?”
她眼神移向司侦邢的亲信。
对方愣愣地开口:“自然记得……”
“卦上有两个特别矛盾的词。”她用茶水在桌上写下“极乐”与“大凶”。
“明明心中极乐,却时运大凶?”少女托着腮,“我当时也是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明……明白啥了?”那两个人依旧摸不着头脑。
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侍者端着酒水菜食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苗妙妙嘴角一勾,轻浮地握住侍者纤细的手腕:“小伙子手挺嫩哈~”
“客官……嗯~”
侍者羞涩地一咬唇,顺势倒入她怀中。
“唔!”
这一百多斤的男人倒进她怀里,苗妙妙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闷。
“客官~奴无才无艺……只有这一副身子~客官若是不嫌弃,大可要了去~手什么的尽管摸便是~”
说罢还将她的手放入自己怀中蹭了蹭。
苗妙妙脸色一僵,使劲抽出自己的手:“你这……你这是不是讹人了!”
她只不过想调戏一下清倌,结果遇上个卖身不卖艺的。
不过好在苗蛋蛋眼疾手快,一把将这个浪子给提溜了出去。
关上门王福年与亲信终于憋不住笑了。
“我说大人嘿!您不行的话就别学人家喝花酒来!这要是一出事,也不知道谁吃亏……”
这胖子话未说完,门又被打开了。
是先前接待他们的中年男子。
“方才是楼里的小倌儿不懂规矩,扫了各位的雅兴,我们特地过来给四位客官赔个不是~”
说罢,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进来一溜儿的男子。
一个个浓妆艳抹,分外妖娆。
“四位客官随便挑,这些个都是楼里的招牌~”
趁着中年男人介绍之际,苗妙妙扶着额头看向另外三人。
这三人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扣手指的扣手指,没一个接收到她的求救信息。
“客官可选定了?”
苗妙妙深吸口气,罢了罢了,来这儿怎么能不吃肉呢?
随便挑一个吧!
“就他了!他留下,你们走吧!”她随手一指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少年。
少年身子一僵,攥紧了双手。
“客官,这……”中年男人面露难色。
“怎、怎么?这人不行吗?”苗妙妙仰起头,抬起自己的气势,“刚才还不是说随便挑吗?怎么这会儿就舍不得了?”
他立刻笑了起来,眼周围的鱼尾纹就算扑了再多的粉都遮挡不住:“客官哪儿的话?只是我这位清清身子骨弱,怕是一次伺候不好四位客官,要不然我再将莺莺燕燕留下可好?”
一次性伺候四个确实难……
嗯?
等等!
这话怎么越想越不对劲?!
难怪刚才她点了他以后,这家伙仿佛一脸即将赴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