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溪闭着眼睛转了转眼珠子,有一个翻身,背对着凌楚乔,他为什么要给她煮姜汤?不是都还在生气当中么!
“你到底喝不喝?”简单的几个字蕴藏着凌楚乔浓浓的怒意,她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得这么折磨自己才高兴,难道她就不知道,痛在她身的同时也痛在他心吗?
路小溪没有吭声,但是她睁开了眼睛,眼中那一分柔弱难以掩饰地显露了出来,如果,这份姜汤换成一个理由,她也许已经转过身来,然而,姜汤就是姜汤,而理由呢,他没说,甚至是连一句软话都没有。
“不喝?是不是还想我喂你?”随着凌楚乔话音落下,路小溪惊慌地挺坐了起来,而此时姜汤已经在他的手上了,一眼望过去,他满眼厉色,好像路小溪就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路小溪接过碗后,看到里面褐色的姜汤,不禁地湿了眼眶,之前喝姜汤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而对比之后,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哭了?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凌楚乔心软了下来。
错?路小溪扭头看向了他,难以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凌楚乔,你到是说啊,我到底错在哪里了?”
“你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路小溪不自觉地抬高地音量,她委屈得想奋力大喊出来,可是大姨妈的来临已经把她的力气抽干了。
“路小溪,你好啊,你真是太好了,”凌楚乔失望地摇了摇头,他的手砸在床沿上后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路小溪懵了,他居然还是什么都没说!
“啊!”随着路小溪的喊声,瓷碗被愤怒地摔在了地上,姜汤洒落在地,瓷片落地乱窜,可是这也依然没有消除路小溪内心的郁闷,他妈的,他到底想怎么样?她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响的。
没过多久,又一碗姜汤被端了进来,而这次,路小溪没有硬抗,喝下去之后,整个肚子都暖和起来,片刻功夫之后,她晕晕沉沉地闭上了眼睛,毫无预兆地睡着了。
凌楚乔推门进来,清扫了地上的碎片之后,面色柔和地在路小溪身边躺了下来,如果不是在姜汤里放了颗安眠药,她可能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能好好帮她揉肚子,虽然很生她的气,但是这个关头,他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地离开。
……
夜晚,路家,戴巧兰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但是她忘记关灯了。
路小恵开车回到了路家,在面外,她看到戴巧兰的房间亮着灯,所以才决定下车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路金立就在客厅等着她,想到楼到还有人,路小恵壮着胆子想上楼。
“惠惠!”
犹如恶魔般的声音还是穿进了路小恵的耳朵,直击她的耳膜,也让她的脚步停在了楼梯的第一级。
路金立臃肿的身体从沙发上提了起来,他背手悠闲地走到路小恵的身后,轻咳了两声说道,“这么晚回家一定很累了吧?公司事情多不多?要是不多的话,不需要这么拼的,女孩子么,还是轻松一点好。”
“你想干什么?”路金立的声音让路小恵汗毛直立,瞬间功夫就想起了那晚她酒醉的情形。
“没什么,大爸爸就是想多关心关心你而已,”一只手搭在了温柔地搭在了路小恵的肩上,而这一下立刻引起了她强烈的反应,侧首后一个反手把路金立的手给甩了出去。
“谢谢你的关心,不必了。”
“惠恵,别这样,大爸爸向你道歉好不好?那天是大爸爸的错,大爸爸是……是出现幻觉了,你……你和一个人实在是太像了,所以我才会……”
“闭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拿点东西就走,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叫大妈妈了,”路小恵说完,冷冷扫了路金立一眼之后,迈步往上走。
怎料,路金立一把手给她拉了下来,完全不顾她的威胁,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任她怎么甩都没用,“恵,和我合作,不然路氏的总裁之位任你再努力也坐不上的。”
“你什么意思?”路小恵听到‘总裁’二字,放弃了反抗,斜睨着问道,“你要帮我坐上总裁的位置?”
“这很奇怪吗?你现在的位置不就是我让你坐上去的,恵,只要我们联手,总裁之位,唾手可得,”路金立的小眼睛难得的露出了精光,但是其中更多的是猥琐的意思,他没说谎,路小恵确实很像他年轻时候的初恋,只是当初因为路氏集团的缘故,他被迫放弃初恋和戴巧兰结婚,从而稳坐了路氏企业三十年的副总裁之位。
只是郁闷的是,路老爷子一直没提退休的事情,而他就像当年的明朝皇帝一样做了一辈子的太子,而今,总裁之位无望,只能指望其他的了,而这其他的东西,他一个人得不到。
“联手?怎么联手?”路小恵不得不承认那个总裁之位极具诱惑力,甚至是听到路金立帮她上位时,她都不觉他的脸没那么丑陋了。
“坐下说!”路金立始终没有放开路小恵的手,坐下沙发之后,整个人靠了上去,“目前最要紧的是能得到爷爷的遗嘱,只要清楚遗嘱的内容我们才好有对策。”
路小恵一怔,忍住恶心闻着他的气息说道,“你是说爷爷不会把总裁的位置留给你?”
“爷爷已经好几次和小溪单独谈话过了,你觉得他还会把总裁的位置留给我吗?”路金立提起路小溪也是满满的不满,对于这个女儿,要是听话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她是个桀骜不驯的,让他一直都很头疼,乃至这么多年,父女关系越来越紧张,导致最后形如陌路。
“路小溪她有自己的公司,为什么还要路氏?而且爷爷还在世,想看遗嘱并不容易,”路小恵也不傻,知道从一个专业律师那里知道遗嘱的内容是难如登天。
路金立可不这么认为,他抚了抚半秃的脑门,故作叹了一口气,“这个很容易啊,就看你怎么做了?”
路小恵这次真不傻,她分辨得出来一个路金立看她眼神,这赤果果的眼神比任何男人看她的时候都要强烈,而不是一个长辈看侄女的眼神,哼,恶心,路小恵忍住恶心,不削一笑,“大爸爸,你想怎么样?”
一声‘大爸爸’又好像让路金立清醒过来了,紧握路小恵的手也松了开来,感慨道,“就想你时常过来看看大爸爸,这么大的家,走的走,病的病,大爸爸一个人太孤单太寂寞了。”
路小恵机警地站了起来,离开了路金立的两米范围远,“那好,我等大爸爸的好消息,别让我失望了。”
“好,大爸爸为了惠恵一定会尽快拿到遗嘱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目的只有路金立才可以完成,所以路小恵当下来了,她发觉自己羽翼未丰,要想成为路氏一言九鼎的人,身边必须有个百分百支持的人,路金立是不二人选。
路小恵刚走,戴巧兰就回家了,她灵敏的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小恵回来了?”
“嗯,”路金立心情极佳,所以对戴巧兰的问话也没上心,翻着已经烂透了的报纸,还吹起了口哨。
“哼,难怪了,心情这么好?”戴巧兰更直接地露出了鄙视的眼神,哼笑后朝楼上而去了,打从那天看到他亲吻路小恵时,她才惊醒过来,这个男人太恶心了,连有悖常理的事情也做?不过,仔细看看路小恵,可真是有当年自己情敌的样子,所以,这么晚出去,她并不是出去玩,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夜过去,第二天的太阳比较之前更为猛烈了,夏日炎炎总算是来了,但是拦不住某人急切地脚步。
路金立推开橘子餐厅的门,强烈的冷气让他全身舒爽了起来,看到自己要约见的人,他展露笑容和那人打招呼,“徐律师,不好意思,我来往了。”
“路先生客气了,我也刚来不久,”徐律师留着标准的三七分头,得体有礼的笑容显示了他极为优秀的个人素质,一样看过去就是那种很精练能干的男人,“只是好奇路先生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路金立双手撑在大腿上,拿着集团副总裁的调调说话,“哎呀,徐律师啊,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啊,我有话直说,你可别怪我这个人太直爽。”
徐律师正要低头喝水,闻言后,抬起了头,微笑道,“您请说。”
“我想看一眼我父亲留下来的遗嘱。”
徐律师一惊,把水杯推了出去,正色道,“要是其他的事情,我兴许可以帮到路先生,但是这件事情,可能帮不上了。”
“为什么这么说?”
“路老根本没留下遗嘱,就连之前起草的那份也是没有盖章签字的,所以并不算是遗嘱,”徐律师说完,面不改色道,“路先生,路老并未离世,且不说他没有留下遗嘱,就算留下了,我也是不能告诉你的,这是犯法的。”说完,拿出了一张钱压在了水杯的下面,朝路金立抱歉地点了点头后,作势要走。
“等等,”路金立喊住了徐律师,不是很相信他的话,“说实话我不是很相信你的话,我父亲如今躺着连动都动不了了,怎么会没有立遗嘱?只要徐律师肯帮忙,我想我肯定会好好谢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