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感叹号让路小溪想起了平时凌楚乔微怒的神色,眉头拧得总是像打不开的结一样,让人不敢靠得太近,可是那又如何,她路小溪决定和他拜拜了。
给小蒋打了电话说了找房子的事情,一个小时后,就有了回应,新租的地方就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式公寓,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拎包即可入住。
路小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把那颗海蓝之星拿了出来,回想那天在路小恵的婚宴上凌楚乔求婚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有一刹那的功夫,她觉得很幸福,至少凌楚乔冒着被审计的风险给自己买了五百多万美金的极品钻戒,这要是换成其它女人估计早已经乐晕头了。
重新放好‘海蓝之星’,路小溪感到一阵空虚,她木然地走到厨房,拿出两个鸡蛋开始烧水,就按照凌楚乔交给她的办法煮,十五分钟过去,她把煮好的鸡蛋拿到了餐桌上,敲碎之后,沿着鸡蛋膜一点点剥开,果然,剥好的鸡蛋表面光滑细腻,一点都不沾壳。
鸡蛋入口,难以下咽地如鲠在喉,路小溪把它吐了出来,连着垃圾一起收进了垃圾桶,然后开始打扫房子,还记得第一次她把他的衬衫洗花了,她煮的饭像浑沦粥,现在想想,还是那么有意思。
这一夜路小溪没有接任何的电话,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天一亮她就从穿上弹跳了起来,收拾好之后,去地下室取车往机场开了。
G市到H城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行程,凌楚乔拉着箱子出来,远远地他就发现了路小溪低头望着脚尖的身影,她居然来接他?凌楚乔心里简直就是乐疯了,连着脚步都轻盈地快要飞起来了。
然而,待路小溪抬头看过来的那抹漠然时,他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但愿这只是距离所产生的错觉,“老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呀?”
‘老婆’二字,让路小溪心头一震,犹如电波流遍了全身,震得她好像全身都麻木失去知觉了。
“怎么傻呆呆了?”凌楚乔兴奋地舒展俊颜,等他看出路小溪的异样,双手便揽过她单薄的肩头,将人紧紧地搂进了怀里,分开的十来天来,他思念成疾,而此时怀中的真实的血肉仿佛良药一般治愈了他的心头病。
路小溪深吸一口气,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气味,然而她清晰地记着自己接机的目的,“走吧,先回去。”说完,离开了他的怀抱,头一扭,走在了前头,生怕凌楚乔与她齐步,便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率先坐上了自己的车,带上墨镜之后,她才敢正眼从后视镜里看凌楚乔。
青色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更为成熟有味道,仿佛多了几分沧桑和忧郁,深邃的眼眸深沉无波,嘴角间不经意地流淌出了一丝微笑,混着清晨的朝阳,看起来让人炫目。
凌楚乔发现路小溪在端详他,便凑上前邪魅一笑,说道,“先开车,回家我让你慢慢看,横着竖着,你想怎么看都行。”
路小溪连忙收回自己的眼神,全神贯注地开车上路,可是她的余光仍然捕捉到了凌楚乔对她的注视,还好是带了墨镜,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专心开车了。
进城没多久,凌楚乔发现路线不对,他的家在西边,而路小溪却往冬开了。
“小溪,你开错了,掉头吧,”凌楚乔以为经过自己提醒路小溪会改变线路,可结果却是她不仅没有调头,反而踩着油门加速了,他心里觉得不妙,隐约猜到了什么,厉声问道,“小溪,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路小西侧首,淡淡地回以一笑,“趁现在我们都空,去民政局坐坐。”
凌楚乔看到那娇艳的笑容,犹如见到了冬日里盛开的梅花,虽然很美,却冷傲如霜,他清楚路小溪话里的意思,不仅仅是做民政局坐坐那么简单,哼,想离婚,他凌楚乔同意了吗?
凌楚乔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满面寒霜地一言不发,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关节泛出森然的白色,路小溪看到他一声不吭,忍不住瞥了一眼,结果被他眼中闪烁的阴鸷之色吓了一跳,握方向盘的手差点滑了过去,她要尽快把离婚的事情落实了,否则她要被活生生地折磨死的。
到了民政局门口,路小溪望着紧闭的大门有些失望,可那失落的心却又暖暖地跳动了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现在矛盾得冰火两重天,煎熬得无以言喻。
原来他没有反对是因为今天是周末,民政局休息。
回到车上,凌楚乔撇开了头,轻哼后,冷淡地说道,“去‘临西一号’”。
路小溪驱动车子,往西开去,车内的气氛冷至冰点,让路小溪不得不打开音乐来调剂其中的尴尬和不自在,照旧一首《思念是一种病》,听得路小溪心乱如麻,再也没有勇气看凌楚乔一眼了。
轮着放了几遍,车子已经到了‘临西一号’的地下车库,路小溪没有要上去的意思,“我不上去了,明天我们民政局见。”
“据我所知,离婚需要先写离婚协议,你不上去的话我一个人单方面怎么写呢?”凌楚乔目不斜视,生怕转头看路小溪一眼就会让自己全副武装的冷漠瞬间崩溃,在路小溪考虑得几秒钟里,他踢门下车,提走行李箱就往电梯而去了。
确实,离婚需要事先写好离婚协议书,但是凌楚乔真正地目的却不是这个。
路小溪犹豫后还是跟了上去。
一进屋就感觉整个家干净明亮,而凌楚乔知道他不在的两天里,钟点工是不会来打扫的,那么这屋里的活儿……他转身走向了路小溪,在她满眼诧异的时候,将人困在了自己和白墙之间,低头便欺上了她的双唇,狠狠的啃啮着他日思夜想的柔软,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路小溪猝不及防,双手抵抗之力在他霸道的强吻中变得微不足道,他气势凶猛仿佛狂风来袭,把她的反抗变成了温顺和绵柔,狂吻之后,细碎如蜻蜓点水般地碰触轻轻地撩拨了路小溪的心,如春风化雨般令她着迷和不舍,然而这一切都在脑中出现那些照片的时候戛然而止。
“唔!”凌楚乔正深陷情迷的时候,忽然唇上一阵生疼,随后铁锈滋味布满口中,他只好放开了她,抚上自己发肿的薄唇,怒气冲上了脑门,眼中狠戾之色一闪,把路小溪扯到了沙发之上,二话不说便欺身而上了。
路小西抵抗了两下,纤细的手腕就被紧紧地抓住了,她看到他满脸怒气地想要吃掉她的样子,声音抖得厉害,“凌楚乔,如果不想我恨你就放开我,现在!立刻!马上!”
“放开你,那我如何行使丈夫的权利?路小溪,你离开十天,无论是我的心理还是生理都收到了巨大的创伤,而你现在却要我放开你,那我的创伤谁来弥补?”凌楚乔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恼怒,这丫头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了吧,每次睡不着的时候,他总要喝酒,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异常清醒的脑袋。
“放屁,你不是有宁静陪了吗?”路小溪闻言,瞬间变成炸了毛的狮子骢,大胆地迎上凌楚乔的黑眸,不削一顾。
凌楚乔微微一怔,放软了语气,“我和她没关系,你看到的照片不是真的,但是我喝醉了,不知道进来的人是宁静,我……”
“不知道是她?”路小溪倍觉好笑,可是每一声笑都像有根丝线牵着她的心似地,动一下就入心一分,扯得她心疼,眼中那一抹忧伤清晰地如水流泻,“那我想知道凌大总裁知道是她会是什么样一个情形呢,船照都发过来了,不由得我不信。”
“小溪,是不是我怎么解释你都会选择离婚这一条路?”凌楚乔看到她的倔强和执拗,于是放弃了为自己辩解,低声嘶吼地宛如用了所有的力气,“我只想告诉你,除了你路小溪,没有任何人能让我动心。”
“谁信?你们男人……”
“我不一样,”凌楚乔立刻打断了路小溪的话,眼中泛着清亮如星的光芒,直射路小溪的心间,他的声音异常坚定,低哑富有磁性,挨得那么近,落进她的耳中迷离而又性感,“小溪,你完全可以验证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和陌生的女人上船,那样子很肮脏,你明白吗?”
此时,路小溪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变化,隔着衣物,热辣滚烫,让她不禁面红耳赤,“无论怎么样,三言两语就让我相信你的清白是很难的,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你不信任我而我又质疑你,这样的婚姻真的没办法继续下去,所以……”
“所以你就剥夺了我反对的权利?路小溪,你太自私了,”凌楚乔抓过她的手探向自己的下腹,轻轻地问道,“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我对你的渴望,是任何女人都代替不了的。”
如此露骨的表白让路小溪有些惊慌,就怕高高筑起的心防会溃塌一地,她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撇过头去,不去看他满眼的深情,“凌楚乔,算了吧,我好累,我不想时常被你误会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也不想去想你会不会和别的男人或者女人有一腿,放过我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
终于说出了压抑在心里的话,路小溪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去,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会好好修习‘恋爱婚姻’这门课程,也不至于现在心沦陷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