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溪觉得自己再不走的话,肯定还会听到更为爆炸性的新闻,方母再三挽留,还是被她推辞了过去,出了酒店,她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原来是这么的美好,就把凌楚乔和方天琪放在一起就可以知道哪个是天上长龙哪个是地下长虫了。
手机忽然响了,路小溪一看是饭点时间到了,接起电话就说道,“喂,凌楚乔……”
“小溪姐,是我,小蒋,”小蒋的声音显得无比欢快,“那个苏雯来电话找你找了好几次了,我说你妹妹结婚没空,不知道她会不会去找你。”
路小溪脸上一阵燥热,还好不是视频,不然的话自己的一张脸肯定红得没办法见人了,“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路小溪开车回路家,只是车子刚要开启门禁的时候,一个身影挡住了路小溪的去路,她定睛一看,居然就是刚刚所说的苏雯。
路小溪下了车,让保安帮她把车开回去,随后冷面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路总,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苏雯看起来颇为落魄,在她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那日和路小溪谈话的神采飞扬了。
“苏雯,我只想知道你哪里来的胆子更改我的布料,而且明知自己工厂没有那么的生产能力还要如此为之呢?”路小溪想起凌楚乔给凌楚辉打得那个电话,如果不是凌云集团施加压力的话,估计这会儿苏雯还在做着数钱的美梦。
“路总,对不起,我和我老公现在借了两千万的资金办厂,如果你不和我们合作的话,那我们肯定会赔死的,”苏雯提到身上背负的重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两千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我只想知道是谁借给你那么多的钱,要不要合作下去就看你们自己了,”路小溪不是那种会把人逼近绝路的人,但是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暗地里干着害她的勾当。
“是……凌云集团的张总监!”
张芸!路小溪大大地吃了一惊,她难道真的要真刀真枪地和自己过不去么?
“路总,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我求求你了,”苏雯激动地要跪下去,路小溪双手一扶,没让她得逞。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好好考虑一下,”路小溪说完,转身要往回走,可是苏雯却是不甘心地拉住了她的衣服。
“小溪!”
路小溪听到凌楚乔的声音,有种不妙的感觉,不知道他刚刚是否有听到张芸借给苏雯两千万的资金开厂的事情。
凌楚乔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白色衬衫并没有让他的冷面柔和几分,“苏总,张总监给你资金办厂的事情,我们董事局正在商议,其实不瞒你说,就算是小溪把业务给你们做,你们也未必能马上还得出来这笔钱,不如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给我们提交一份可行性的报告,要是能说服我们,不需要小溪公司的业务,你们厂也能保住。”
能说这个话,那凌楚乔肯定是已经听到苏雯的话了。
苏雯放开了路小溪的衣服,可能是凌楚乔的话给她一丝希望,所以感恩戴德得地离开了。
路小溪不知道从何说起,快到路家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开口自嘲,“看来芸姨这么不遗余力就是为了为难我,我想我们还是找个时间去民政局,把事情给办了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路小溪的心狂跳不止,无数个猜疑从脑中闪过,只想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凌楚乔眼眸瞬间骤冷,在路小溪的脸上停留了一下之后,抬脚往前走了。
充耳不闻?路小溪追了过去,可是没料到他会忽然转身,整个人撞进了他的胸膛,小巧的鼻子感觉像是碰到了僵硬的墙壁似地有些疼。
“路小溪,你给我记住了,别人的事情不要扯到我们身上来,芸姨是芸姨,我是我,谁允许你混为一谈的?”
这压抑的愤怒让路小溪不敢抬头,她害怕对上他生气时阴恻恻的目光,要是可以,她想收回这句话,但是碍于面子,想道歉也说不出来。
路小溪侧了侧身子,想从他旁边溜走,可是发现方天琪在门口溜达,便鼓起勇气伸手挽住了凌楚乔的手臂往前走,“好啦,当我没说,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这样够不够?不够的话,需不需要我给你磕头敬茶认错?”
凌楚乔绷着的一张脸因为她主动牵手而柔缓了下来,明知自己不会让她磕头敬茶认错的,她还说得那么诚心诚意,真是令他哭笑不得,“下次再让我听到这话,小心我打你屁股,知道吗?”
“知道,知道,”路小溪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这个时候要是不服软的话,那她接下去的日子还混不混啦?明天的婚礼,她路小溪还需要身边的男人给自己撑撑脸面的呢。
一进屋,花厅里的气氛就不对,路小溪很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尤其是看到路小恵在路金立的陪伴之下伤心地抹着眼泪的时候。
“路小溪,你给我过来!”一看到路小溪,路金立的脸连忙板了起来。
“阿立,别急,好好问孩子话就好,”还好戴巧兰说了还能听入耳的话,但即使如此,戴巧兰的眼中也依旧布满了无奈,至于这无奈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路伯父,路伯母?”凌楚乔一听路金立说话的语气就不对劲儿了,简单的询问之中夹带着生疏和客气,要说以前‘伯母伯父’听起来还算马虎过得去的话,那今天,在称呼的面前还带着姓氏,那就是绝对的冷淡和漠然。
“楚……楚乔,你怎么来了?”戴巧兰问过之后,马上朝路金立示意,让他别说话的意思。
凌楚乔听到问话,脸上悄悄地敛上了一层寒霜,“小姨子结婚,我这个当姐夫的不过来帮忙说不过去?但是好像并不需要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和小溪就先走了。”
没有客气,也没有将就,他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以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凌楚乔说完,拉过路小溪的手就要走,然而一声呵斥让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给我站住,没家教的东西!”
路小溪一听,呆怔后缓缓地转身,她没听错,是她的亲生爸爸说自己是‘没教养的东西’,他居然说自己没教养,这可真是悲哀啊,他都没有教养自己还敢提‘教养’二字,真是太可笑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走回去就停在了路金立的跟前,淡淡一笑,冷然而问,“爸,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认为我是没教养的东西?”
“自己心里清楚,别弄得大家都是傻瓜一样,”路金立有些懊悔自己刚刚的脱口而出,毕竟凌楚乔在场,那句话的确有些不大妥当,因为这句话就显得柔和了许多。
“我就是不清楚才问你的,我没教养那也是你的女儿,要怪就怪你教的不好……”
“你?”路金立双目瞪凸,看起来有些凶狠,“我教得不好?惠惠也是我教出来的,怎么那么知书达理呢?而你……而你却丢进了我们路家的脸啊小溪,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不愿意也要给亲家二老道歉,楚乔在也一样,别以为他能给你撑腰。”
“爸!”路小溪因为愤怒,声音忽然拔高了好几个分贝,“道歉?道什么歉?我还真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爸爸你还是明说吧,我不和你才这种幼稚的谜语。”
“放肆……”
“大爸爸,算了,谁让惠惠公婆没学问呢,我……是我不该要求找姐姐陪他们的,都是我自己的错,怪不得姐姐,”路小恵抹了抹眼泪,朝路小溪强颜欢笑道,“姐,姐夫来接你了,你回去吧。”
路小溪闻言,反而坐在了沙发之上,而且还朝凌楚乔示意,“老公,你坐下,今天我非要弄个是非曲直出来之后才走。”
凌楚乔自然是妇唱夫随了,只是路金立看路小溪那责怪的眼神让他太不舒服了,但愿能早点带着人离开。
“阿立,算了吧,楚乔难得来,是不是?”戴巧兰会看脸色,知道凌楚乔现在不高兴了,而她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做,要说路小溪的品格自己这个当妈的多少是很清楚一点的,但是刚刚方母在和路小恵通电话的时候控诉路小溪的冷淡和无知,她就有些怀疑了,毕竟,方天琪原先是路小溪的男朋友。
“妈,你说,我爸他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看我不顺眼了?”要是就这么算了,她路小溪还不干了,凭什么大家都欺负到她头上来,弄了个‘爹不疼’的的下场。
“自己想想对亲家母亲都说了什么?小溪啊小溪,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变得如此的心胸狭隘了?那亲家可是小恵的公婆,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留心点儿?现在人家吵着要走,你让明天的婚礼怎么办?”路金立气愤地捶了眼前的茶几好几下,已然不顾是不是有凌楚乔在场了。
路小溪这才发觉客厅里好像少了人,那便是方天琪,按着路金立话中的意思,方家父母应该是要离开的意思,无论真假,方天琪为了婚礼,肯定是去留人了。
路小溪拿出手机,找到方天琪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喂,方天琪,带你爸妈来我家,我给二老道歉。”
路小溪没给方天琪多说话的机会,说完之后,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刚好靠在了凌楚乔的臂弯里,淡淡的烟草味道让路小溪很安心,至少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