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福愣了愣。
张氏听见这话,已经心里预感不好。
阮方氏阴着脸,就要摆长辈的架势。
“今年过年给了五两,端午给了五两。老太太半年吃用十两,真算起来,一直都是我们出钱养着的!”阮珍珠不是守财奴,阮承福的娘,聂氏的婆婆,这些她从没提过也没计较过。
阮方氏一下就怒了,“仨胡子俩枣够干什么的?你们天天大鱼大肉吃着,我就得天天吃糠咽菜?不孝的玩意儿,你们挣了几千两,睁开你们的窟窿眼看看我吃的什么穿的什么了!?”
阮珍珠冷漠看着她和张氏笑。
张氏被她笑的眼皮子跳,忙拉住阮方氏劝住了她,“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阮珍珠冷笑。
张氏看着阮承福,满眼乞求。
阮承福就来说好话,“珍珠!就这一次,就二百两,如果不帮,传出去,别人又说难听的!”小女儿现在学医救人,名声才可见的慢慢转好了。
阮珍珠抬眼深深看他一眼,看向张氏,“写借据,她跟你们一起!”
意思钱借给他们,但把阮方氏带走,还要立个借据。
“自己一家人,二百两银子,还让我们给你写借据!?”阮方氏气怒的跳脚。
张氏知道借据不写,银子拿不到,眼神闪烁,“好!既然你们不信我们,非要立个借据才行,我们写!”
却没说把阮方氏带走的话。
红沁已经拿来纸笔,写了二百两银子的借据,给张氏和阮承财抄写一遍,又签字画押。
张氏按好手印,等着拿钱。
阮珍珠给了个钱庄取银二百两的条子,“你们总不能连路费都没有,这个条子只要老太太拿着去钱庄,那里有人认识老太太,见人就给钱!”
想把这老麻烦扔给她?
张氏登时目光阴下来,这个小贱人!她故意不提婆婆,就是要把她留给二房,她竟然
“你奶奶身体不好,三伏天的,长途跋涉,到了京城命都没了!就留在家里,你们先照看一段时日。等我弟弟成了亲,我们回来,就把你奶奶接走。”她扯着嘴角,笑的不自然。
“不是要阮银花置办嫁妆才借的银子吗?哪有孙女出嫁,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奶奶不在身边的道理?张家的老娘,更是大了六七岁,她都能!我看老太太十分想进京见识见识!”阮珍珠说着直接跟阮承福又道,“奶奶走时,拿着藿香正气丸给她吧!可解暑湿感冒,头疼发烧,水土不服。”
望着她幽黑的眸子,阮承福不敢说把他娘留下的话。上一次他娘住在家里,珍珠被玉花推进井里,她心里一直都记着。二百两已经借了,他不能再让小女儿不快。
“好!我再给你奶奶带点家里的土。”
看他们俩一唱一和,想把阮方氏赶走,张氏暗自咬牙,眼中闪过嘲讽,低声跟阮方氏说了一句。
阮方氏就指着阮承福叫骂,“我就在你家里住几天,你竟然要把我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