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镇和松阳县城隔着三十多里,阮珍珠在马车上颠簸半天,才总算看到松阳县的城门楼。
古香古色的街巷,各种店铺房屋鳞次栉比,来来往往的人和车马,贩夫走卒,热闹的叫卖声,在阮珍珠眼前如画卷一般拉开。
“乖儿!要不要吃糖葫芦?”聂氏靠过来揽着她。
那种幼稚的东西,她怎么会吃!
下一刻,阮珍珠两手一左一右,各拿着一串鲜红欲滴诱人食欲的糖葫芦。
“快吃吧!你之前最喜欢吃的!”聂氏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的慈爱。
阮珍珠面无表情的左右看看,在聂氏关爱无比的目光下,张嘴咬了一口,酸酸的山楂果香夹裹着麦芽糖的甜蜜,在口中蔓延。
“嗯?这个糖葫芦不好吃吗?”聂氏发现她神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
阮珍珠抬眸瞥她一眼,“凑合。”
“我乖儿这几天可遭了大罪,想吃啥想要啥,都跟娘说!娘给你买!”聂氏话说的很豪气。
“我要三百两!”阮珍珠定定看着她开口。
聂氏:“”
“呵呵呵呵呵呵乖儿啊!是不是想要零花钱了?娘这里还有点碎银子,都给你吧?”自己夸下的海口,聂氏尬笑着,摸出两块银角子。
阮珍珠目光落在那银角子上,伸出小肉手抓了过来,苍蝇腿也是腿!
聂氏赶紧岔开话题,“等会到了你外公家,别忘了给你小舅母道声谢,你昏迷的时候,她还来看过你。”
“嗯。”阮珍珠咬着糖葫芦,漫不经心的应声。
马车穿过街巷,停在一座不算小的宅院门口。
门口的仆从看见,立马传话儿,“姑奶奶和表小姐回来了!”
聂氏经常带着儿女住娘家,家里的仆从说话,也带着亲热劲儿。
大舅母钱氏和小舅母杜氏齐齐迎出来。
“哎呦!珍珠已经能下床了,看来是没大碍啊!让三弟妹说的,都吓了我一大跳,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钱氏哎呦一声,上来就拉阮珍珠。
阮珍珠听她这话,眼中冷芒闪了下,小手一个错位。
钱氏一把抓住了她刚吃一半的糖葫芦,还从她手里薅走了。
聂氏:“”
钱氏:“”
“大嫂?”杜氏柔声提醒。
“想吃就给你吧!”阮珍珠目光从钱氏僵硬呆滞的脸上收回,拿着另一串示意杜氏。
杜氏温柔的笑,“珍珠吃吧!小舅母不吃!”
又问她,“烧彻底退了没?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等会大夫来给你外公把脉,也给你再看看!”
钱氏被尬了一回,手里抓的糖葫芦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听着,赶紧笑着插话,“张妈!去收拾屋子,让珍珠在这好好住几天,把身子养好!再去厨房安排炖只鸡,给珍珠补身子!”
一旁的张妈应声退下。
钱氏正要再表现几句。
内院一个丫鬟神色慌张的跑出来,“太太不好了!老爷又发病了!”
钱氏和杜氏,连同聂氏,齐齐变了脸,赶紧就往内院去,喊着叫郎中。
阮珍珠也快步跟上,根据她看到的印象,这聂员外的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