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数了数,还差上五十两银子,云锦决定自己掏出五十两,她可以与陆江飞出门一趟。
魏娘子一听,怎么可以让女儿掏,到时候婆家人知道,还不得落下话柄。
于是魏娘子风风火火的出了宅门,她挨着一家一家的借钱,没一会儿就借回来了五十两,就说魏娘子泼辣,但人心地好,与她长久交往的,还能不红眼的,多是真心邻居。
云锦拿了刘家的银子,决定第二日就和陆江飞一同出门去牙市。
本想夜里回来与顾盛相商,没想顾盛没有回来,只捎回来话,说是知县留他吃宴,晚了就在县学里休息了,还有几位同窗在,不必担心。
第二日,云锦便早早起了床,跟陆江飞一起去了牙市。
她与家里各买五间铺子,挨着西市口的都给娘家人,也方便家里人在那儿做生意。
今个儿来牙市,感觉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当他们说要买铺子的时候,像是看傻瓜似的看着他们。
怪不得这铺子一天一个价,降到二百两银子已经是极限。
云锦就这样轻松的拿下了十间铺面,与陆江飞一同出来的时候,陆江飞忍不住说道:“这阳城的好事都被你碰上了。”
云锦的确没有想到,当初那些田地也是无意中得到的,现在这些铺子,她呆会将契纸交给顾盛吧,花了他的银子,他不会生气吧。
将云锦将契纸送到刘宅时,魏娘子看着五间店铺上写着刘洪的名字,一高兴,便一巴掌招呼到丈夫的胳膊上,说道:“我嫁给你一辈子,到头来你只赚得两个摊位,好在我老来还能享女儿的福。”
魏娘子说得凄凄切切,旁边的刘洪却有些腼腆的摸了摸头。
但是刘家人却是高兴的,有了铺子,还得想个法子开张,不然还不得街坊百姓砸了。
云锦交代家里人,“爹,娘,先过一段时间,等这事儿过去了再说。”
刘家人点头,捂着几张契纸,脸上笑开了花。
从刘家回来才去的私塾,这会儿学堂里的孩子只盼着云锦能来了,因为她一来,就快要到练功的课。
她教人功夫,正是他们放风的时候,而且云锦功夫高强,能飞檐走壁,成了这些孩子们的偶像。
而且云锦看着威武,人却温和,从来不凶他们,特别的有耐心。
尤其寨子里都传老大江飞叔叔最是倾慕这位了,只可惜人家名花有主。
云锦一来,顾平也就松了口,“成了,今日的课程就到此为止,余下的交给你们的师父。”
一群孩子列阵小院空地,云锦今日决定教他们阵法,并分成两队人,以阵法相对。
顾平坐在廊下看着,开头不以为然,都是些萝卜头,可看到后来,他觉得不对劲。
三弟妹这阵法说得条条是道,瞧着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不,看着这些孩子按着她的阵法来行走,两边对弈如同下棋一样。
这样的功底,若是用到真正的打仗上,岂不是将才。
顾平心底莫名冒出这奇妙的想法来。
云锦却在说道:“我最近会给你讲解阵形,只是一个初步,以后识的字多了,我还教你们看兵书。”
这些孩子豪气冲天,应下一声,很是响亮,瞬间有了军人的风姿。
云锦很满意,顾平却是心头郁闷,学他的课程怎么不见他们这么热情,他自认为也是一个好夫子。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买匹马,教你们骑马射箭,君子六艺一样不得少,你们虽然出身不高,但皇上重寒门,不准恩荫入士,你们将来有的是机会。”
“文若不成,还可以行武,文武双全方为上乘。”
云锦的话也极有震撼力,顾平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感觉现在才是重新认识了三弟妹,她不只是会识字,而是有大志向的人,但怎么生于杀猪匠家。
这些孩子被云锦三言两语弄得像打了鸡血,操练的时候,那当真是往死里的练,而且越练越起劲。
散学时,顾平郁闷的说道:“三弟妹,我担心这么下去,他们要弃文习武。”
云锦微愕,笑道:“二哥,莫担心,若不能识字的将士,那只能称得上门莽夫,成为战前小卒,终为一方猛将,自是智勇双全,方能统领众将士。”
这会儿的顾平总感觉自己是与一位大将在对话,这种错觉总让他在云锦面前自惭形秽。
两人一同回来,顾母也以为云锦一直在私塾,倒也没有说她,毕竟听说最近私塾里的孩子又多了,还有家长说他们家的私塾教人功夫,最是好去处,顾母也不由着云锦了。
入夜,顾盛还不曾回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夜里她独自躺在床上,忽然有些想顾盛,他平素在身边的时候没觉得,怎么两日不见就有些想他了。
大清早的时候,顾盛归来,换了一套衣裳,不知他这两日在何处,但顾盛回来显得有些疲惫。
顾母让儿媳妇给儿子烧了热水,就叫儿子去休息。
云锦到这会儿才抽到空隙时间,闪入他的房中。
顾盛合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见媳妇进来,倒想坐起来,云锦按住他。
“我有话同你讲。”
“我有话同你讲。”
两人异口同声。
云锦错愕,说道:“你先讲。”
顾盛便如实说道:“你是不是来问粮食的事,没错,我派人跟踪了陆江飞,我知道你们一起去探了粮仓,还知道你们去了牙市打探私盐的事。”
“正好县衙里,何知县交给我一个任务,也在打探私盐的事,死了几个捕快,一直找不到凶手,对方极为张狂。”
“所以我这两日不是去外头寻花问柳,也不是去外头吃酒逍遥,而是寻找私盐商人的下落了,免得你半夜还得与陆江飞出门。”
“尤其陆江飞这人不靠谱,我都派人跟踪他了,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居然还去查粮食去了哪儿?怎么没动脑子的。”
“说实话,查私盐的事,陆江飞已经被人盯上,他寨子里老老小小的,他当真当自己一个人么?”
云锦要反驳,顾盛抢先开口:“我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我先告诉你,同时与帮陆江飞打了一个掩护,你告诉他,不必谢我。”
终于顾盛讲完了,云锦已经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两人四眸相对,云锦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因为看到我跟陆江飞出门,你吃醋了?”
顾盛面颊一红,有些生气的说道:“谁吃醋,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