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相比起定王府的安宁清净,云京中却已炸开了锅,定北国公府大公子易谨洛于前几日夜间葬身于自己居室火海处的讯息还未平息,令人唏嘘伤感的时候,又传出了此事乃国公府的主母苏染一手策划的“谣言”来,虽不辩真假,却足以令人暗地指责辱骂不已。

清脆的响声于室内想起,茶汤溅在地毯上染深了一卷色泽,随后是苏染暴怒的声音,喝道:“那个竖子活着便不安单,如今去了还是要给我留下这一绊子来,白白养了他十数年,倒是恩将仇报的主。”

一旁的心腹嬷嬷忙上前劝解,道:“夫人莫气,如今大少爷已不在,世子的位置便是二少爷的,无稽之谈夫人若要在意那才是真衬了那些个小人的意。”

苏染却依旧气急难消,道:“世子之位哪怕他在也轮不到他,他如今一死却留于我恶毒的名声在,当真是孝顺。”一声冷哼伴着易轩显而易见的怒意大步进来。

苏染见状急忙收了先前的不屑怒意,换了一副哀戚丧子的慈母之样迎上去。

却见易轩大手一挥,沉声命令屋内仆从退下。众人自然不敢违令。

“如此严肃不知何事。”苏染强抿出一笑问道。

易轩出身定北国公府这般大家,从小文韬武略自是极佳,大掌狠狠抓住苏染脖子,将其强行拉至自己面前,牙缝中挤出的字眼令苏染浑身一震:“谨洛到底是谁的孩子。”事至如此,他已不愿与苏染再有敷衍之辞。

苏染哪怕心中再说不屑,然面上还是勉强笑道:“谨洛……自然是我们的……大……公子……”

易轩于“我们的”三字入耳时便加大了手上力道,令苏染气息不稳。

易轩本就是直爽性子,于此情形下,也直言不讳道:“我们的?事到如今你还想遮掩什么!这些年你是如何区分谨洛与谨扬的你当我是全然不见的?呵!我倒不知你竟如此旧情难忘,歆儿已去,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当年旧事。”易轩终究还是送了手放下苏染,当年他亦有心爱女子,只奈何碍于身份只当是红颜知己罢了,后娶苏染,苏家与易家分庭抗礼,他也不得不顾及其身后的苏氏与萧逸寒,一直以来的相敬如宾也令国公府安宁,他不是不知当年苏染与自己亲妹手足之间的事,他可以避而不见,然而他却未想到这恶妇竟狠辣至此,谨洛即便不是他的亲儿,且不说多年胜似父子的情分,更有二者本就难舍难分的血缘在,此番谨洛“逝去”,他亦是痛心疾首十分。

苏染有些狼狈地坐于地上,大口喘息着空气,口中却冷笑:“你也知道易歆已去,她死了一了百了,可曾想过带给我的是终身的痛苦,我们的长子为什么会夭折而她却坐享齐人之福,你叫我如何甘心!她曾是是我最好的姐妹,可自从她抢了阿轩的那一刻起,她便是我最恨的人!你把我囚于国公府中,自身却于外界潇洒,我尽力为你打理好整个国公府,你又是以什么来回报我!易谨洛!呵!我放于膝下十几年便是要易歆在天上看着即便她的儿子活了下来,最终还是替她受罪!替她受尽她应有的罪孽。”

“啪!”响亮的耳光响彻屋内的每一处角落,屋外等候的心腹嬷嬷及被唤来的瑾馨、谨扬亦是沉不住气,闯进了屋。却见易轩高大的身躯挡着,瑾馨谨扬终究有些惧怕,然而瞥间苏染一边高肿的面庞与唇角挂着的鲜血,顾不得其他,立马冲到苏染身边。

“娘!你怎样?”瑾馨急出口关怀道。

“来人!送二小姐二少爷回房!”易轩显然怒火不自制,沉声喝到。随即进来的家丁皆是只听易轩一人调遣,二话不说便将不情愿的二人拖了回去。

待又是清净后,易轩垂了垂眸,又是冷声道:“不论那夜的火与你是否有关,前尘往事我亦不追究,这院子将会清净得很,何时将恨意磨灭了,何时再出来罢!”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继而是院门的关闭与上锁。

禁足!夺权!

苏染无奈凄凉轻笑!易歆啊易歆,不论你是生是死,我皆是得活于你的阴影中!呵!这样,也好……

清泪无限悔,却叹人不在。

夜幕降临,定王府里欢笑一处,定王沐宸设宴于一隅湖边小亭中,在位的唯定王妃,语滢,玉珩,谨洛及沁兰,连侍女仆从皆是远远守在亭外。亭中欢歌笑语,好不融洽和睦。

“如今见你们二人皆得一心人相伴,我倒也可安享天年。”沐宸眉宇间尽是欣悦高兴,不有哈哈大笑道。

玉珩与谨洛闻言皆是不约而同地朝身旁佳人展以宠溺一笑,握住佳人柔荑。

“王爷说得极是,玉珩自不敢轻易负了这深情厚意。”玉珩一笑,举杯敬酒,一饮而尽。

沐宸本是武将,故也豪爽得很,大笑一声,欣然饮下。

饭席间,沐宸与玉珩,谨洛饮酒颇多,不免皆是醉意熏熏,谨洛将头倚于沁兰肩上,玉珩亦是将重量放于语滢身上,二人虽有内力却也抵不住这两具有些僵硬沉重的躯体,定王妃见状,开口道:“今夜夜已深,你两且扶着他们回院歇息罢。”

语滢闻言倒是如释重负,只驱散了仆从的好意,随着玉珩有些踉跄的步子走着,沁兰那边也是如此,只二者宅院于东西二侧,出了亭便分道扬镳了。

“你可还要装到何时。”语滢带着戏弄,四下已无人,旁边是一较为粗壮的梨树,语滢停了脚步,于玉珩耳边轻声问道。

玉珩只一声轻笑,带着微红的面庞与酒意,反手捏住了语滢下颚,一转身,便将语滢带入怀中,抵于梨树上。

玉珩轻轻吻下去,语滢亦是回应着。

玉珩呼吸愈渐沉重了些,语滢见状便微微一躲,笑道:“下回再装醉可便不陪你闹了。”

玉珩自然不醉,眸子一片清明与满足,拥着语滢,亦是笑道:“哪怕不醉,若我执意闹你,你何以避开?”

“那下回……”

语滢话未完便被玉珩横抱起,只见其笑意深深,便是大步往前,便是温声道:“待会儿亦是躲不开。”

与此同时云京夜幕中,一群黑影飞快窜飞于各家屋檐,墨色夜幕与一身墨黑夜行衣几乎融为一体。而这架势显然是在追赶前方飞快狂奔的相对娇小的黑影。

双方人数差别悬殊的情形下,前者窜逃之人与身后追赶之列的首位唯咫尺之遥,突然,只见前者拖着其娇小的身躯几个旋身时又拉开了好些距离,身后追赶者只以为对方是要进攻,故防了几招,不想却见得对方逃得更远了些。

“主子,对方已潜入皇城。”身后一侍从见那身影隐没于不远处连绵雄伟的殿宇中,判断那人必是与皇室有着不肯分离的关系。

“回阁,此番任务已达成。”冷铭淡淡出口。他的任务,只不过是将那人逼入皇城以达成陌晨的目的罢了。

月光悄然入户,谨洛披着外裳坐于案前,方才于席间,他亦是与玉珩一般假醉。现金手中捏着的信条唯“熏伤隐皇城”五字。

落熏……既然她抢了沁兰所可拥有的一切,那他便让她失去所有。

轻微的脚步于谨洛身后响起,谨洛微笑着回头,只见沁兰只着中衣,甚是单薄的走来,谨洛忙把外裳披于对方身上,轻声道:“伤未大好,怎如此?”

“你知道我一向浅眠。”沁兰微微笑道。谨洛闻言倒是惊喜,他的沁兰甚少抱怨,如今坦诚相待之后倒更是亲密。

沁兰借着昏暗的光亮瞥见案桌上一行小字,不禁问道:“她做了什么。”

“苍云的人自是为苍云办事,只不过迦影阁去横插了一脚罢了。”

“如此倒是伤着了。”沁兰语气淡淡,听不出怨恨欣喜在。

“皇后于众多公主中因着夏贵妃的缘由最是不喜落熏,她有意也好无心也罢,堂堂公主私藏染血夜行衣,不论其衣从何而来皆是百口莫辩。”

沁兰了然,她知道四皇子萧泽身边有谨洛的人在,四皇子与皇后亲近,由他去言语摆弄一番自会达成谨洛所欲。到那时,若是落熏承认那是自己的,其居心可直接引到行刺欲行大逆之事上,且还会透露其会武一事,若是祸水东引到他人身上,亦会暴露其居心,无论何种情景,皆是死路一条。

“宫中的人皆是会见机行事,而我的人亦是多了忠心在,此次不论她作何解释,即便是禁足此等轻饶,事后我也必会再添些火上去。”谨洛温声道。

沁兰只觉心中温暖,她渐渐放下前尘时,她所爱的人,爱她的人用他的力量替她惩治夺走她应有之物的人。沁兰上前轻轻拥着谨洛,谨洛亦回以拥抱。

“夜已深,今夜有我,安心深眠罢。”谨洛温声开口,二人相依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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