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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1)

今年的西绛似是意外的冷,原先只下几日的小雪今年却是时断时续地持续至年下,街道上的积雪因着每日都有人清扫打理,是故未有积雪路难行的状况发生,冬雪无边,年下人们应忙活的还是应当忙活起来。

歆音阁中,蝶影裹着大氅立于窗前,于二楼上望着白凛宫内不同于往日的忙碌,所有杀手皆是于白凛宫内,其余人等亦是于白凜宫内,只因这今日是除夕,大家皆是约定俗成的守着岁,于冰冷中温暖着自己与同伴。

“今晚怕是不能了罢。”谨洛淡淡的声音于身后响起,话毕,便已与蝶影并肩立于窗前望着白凜宫。

“除夕夜宴……”蝶影冷笑一声,讥讽道:“不过是萧逸寒用来拉拢玉珩的孩童手段而已,倒是兴师动众。”

“如此看来倒是本公子名声过大的过错了。”玉珩边走向蝶影,边玩笑出口。

“岂敢。”蝶影淡淡回道,视线一直落于窗外。

“易大公子今日倒是闲情。”玉珩亦是笑而说道。

“不然依玉珩公子所见应当如何。”谨洛双眼微眯,莫名的敌意一触即发。

“在下拙见倒是不宜宣之于口罢了。”

正说话时,却见身边蓝影掠过,衣袍翻飞声响,待会神时,蝶影原本所立的窗口玉人不在,只见这那翩然身影于白天朗日下在各家屋檐上飞扬穿行。

“她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绝顶的轻功罢,当真是极衬她名号的。”玉珩望着远去的身影,微笑言道。

“龙铧擅长的不也是轻功么。”谨洛淡淡道。

望着愈来愈远的倩影,玉珩心中却似平静湖面被一石所击而泛起层层涟漪,一缕情丝开始蔓延,事后回想,却说不清为何,道不明何时开始。

夜间,家家灯火通明,皆是欢声笑语一片,合家融融,一年中什的好坏之事皆是于今夜翻过,一夜热闹欢笑。

宫中更是笙歌不断,或真或假的笑容相互劝酒谈笑,殿内歌台暖响,春光融融,宫女有序往来间,佳肴一道道呈于天子贵人面前,杯中佳酿映着殿内烛光。今日除夕夜宴却不止停于向皇室宗亲,京中凡是三品品阶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皆是出席此次夜宴,规模远胜于两月前对于玉珩进京时的夜宴。

萧逸寒身着乌金龙袍,头顶盘龙紫金玉冠,剑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不怒而威的天子气派和着笑意流泻出来,利眼中带着不变的算计与精明,前些时日才是与玉珩谈妥了贸易往来使得西绛看似获得更大利益一事,高兴得同时却也同样贪得无厌,层层算计注定今夜夜宴的不太平。

“玉珩公子觉着我西绛风土人情如何。”萧逸寒举起手中鎏金龙爪酒盏,朝玉珩方向一笑。

玉珩依旧蓄着一如既往的笑意,亦是举杯示意,将酒液一饮而尽,继而笑道:“在下游历四国,一时间竟是说不上来优劣,只道是享尽人间之美就是了。”

萧逸寒笑意更是一深,笑道:“玉珩公子潇洒逍遥之姿倒是令世人钦羡。不知玉珩公子将来是双人并游天下还是居于凤羽零华安然度日。”

有心的试探却未令玉珩笑容有改,只听着这话,却是不由得于脑海中浮出一张蒙面俏脸来,笑道:“此事未曾细作思量,想来是应是久远之事,到时再议不迟。”便是这般四两拨千斤的回了。

“玉珩公子此言差矣,这终身受着天下人的瞩目,自身若不上心便只有得他人上心罢。”萧泽一旁附和着萧逸寒,玉珩闻言却是将原本便是不端正的身子重量尽数倚于一旁的扶手上,右手于衣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静候原先已得知的下文。

“老四所言不错,若玉珩公子愿意,朕倒愿促成次好事。”这一番话出口,倒引得在场之人无不心动,这若是被点到了赐了婚,其荣幸程度足以与嫁入皇家向媲美。

“噢?不知何人如此有幸。”算是将狂傲大幅度的于这君王之威下散发出来了。心中冷笑万分。

殿中虽已是有骚动连连,却毫不影响萧逸寒心中筹谋。

“姐姐你说何人会有如此大幸。”瑾馨探过头来底底问道,双颊被染得通红,更增几分娇羞之态。

语滢见状明白几分,毕竟是正处豆蔻年华之女,有此心境也是不可避免,微微笑道:“圣意难测,这谁人能说准,倒是我见有人春心动了呢。”语滢对着瑾馨调侃道。

“姐姐说什么呢。”瑾馨红着脸嘟囔着,倒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尽显。

语滢作势饮尽面前杯中的酒液,对着瑾馨道:“今夜琼浆上品,我却有些贪杯,出去醒醒酒。”

“姐姐不看去吗?”瑾馨倒是兴趣极大,欲是与语滢一道看下去。

“总不会是我,与我干系也是不大。”语滢不在意一笑,随即便由沁兰扶着起身,悄悄向外走去。

虽有大氅帮着御着寒冷,但这夜风中的冷意迎面扑来仍是让语滢不禁向往大氅中瑟缩几分,却还是迈开了步子,离了那歌舞暖殿,头脑中的混沌亦是减轻好多,带着一脸冷意于宫中闲适走着,身后原先跟着的沁竹却不知去了何处。

语滢一人离席,却是未影响殿中大致情况,萧逸寒带着笑,朗声道:“不知定北国公府的嫡二小姐可有此殊荣。”

瑾馨闻言一惊,欣喜之意尽数呈现于脸上,于身侧丫鬟的提醒下才是欲起身谢恩,却听得玉珩温润的声音响起:“倒是玉珩劳陛下费心,只方才在下已言明此事不急,稍后再议不迟。”

“玉珩公子如此说,倒是像是有着意中人一般。”萧辞意有所指道。

“三皇子说笑了。”玉珩自然知晓萧辞所指为何,一口酒灌下才觉这酒甚是辛辣。

萧辞一笑,亦是饮下一口酒,而萧逸寒见状亦是不提,毕竟此事不管玉珩答应与否,于他来说皆是有益的。

只被提及的瑾馨倒是贝齿紧咬朱唇,周遭贵女亦是由方才的嫉恨到幸灾乐祸,珺瑶郡主更是不加掩饰的轻哼一声,凤眸轻蔑一扫,心中尽是快意。倒也不得不说萧逸寒此举倒是给予定北国公府盛宠下的一记耳光,只使用易瑾馨这一后宅女子罢了。

这边殿中人心思各异,各怀鬼胎,也未注意到方擎与恰兰公主的先后离场。

夜风牵扯的语滢发丝,殿中欢歌隐隐还是传了过来,轻若蚊婵的脚步似无声,沁兰默默跟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难以言状。

“小姐,一切办妥。”不知何时来的沁竹于一边一福身,恭敬道。

语滢却是依旧平静,只微微点头,继而又道:“让我一人走走罢。”沁兰沁竹二人恭敬退下,只余语滢一人带着脸上冰霜,这一夜,她必要讨回上回于宁姝公主府的账来。

行至假山旁,不料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拉,语滢踉跄进了更加昏暗无光的假山空隙处,一股酒气迎面扑来,语滢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细看那人,却被那人一双有力的长臂紧紧禁锢于怀中。

只听得那人呢喃道:“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毒什么的……不在乎了……不在乎了……不在乎了……”边说着,手却是愈加紧了,生怕怀中人下一刻反抗逃走一般。

语滢虽是想着反抗,却是被那人禁锢得厉害,再来便是顾忌这许多,身子虽是挣扎着却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那人酒气着实重,衣衫上沾着夜间寒意,与语滢面颊亲密接触着,语滢听着那人呢喃,想着此处虽是宫中隐蔽处,然而到底是宫中,今夜宫人往来也甚是繁忙,被人撞见总是不好,一咬牙,顾不得其他,想着此人正是酒醉时,醒时应忘却的差不多罢。于是便真正使了力,将那人沉重的身子推开,后细细一看,那人竟是玉珩。

语滢亦是惊讶,方欲抬步离了这是非之处,不料玉珩竟又是倾身压了上来,将语滢抵在了假山石壁与自己之间。

“为何还是这般抵触我……”沉重的鼻音带着酒气闷闷出口,像极了撒娇泼赖的孩童,精致的白玉面具掩了发红发烫的双颊,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模样算是尽失。

语滢沉默不语,只将双手抵于玉珩胸前,换来玉珩一声轻笑,冰冷的手指执过柔荑,身子更靠近几分,另一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语滢右眼角,灼热吐息间,听得玉珩道:“怎的今日未画那一只蝶……怎的忘了呢……”

“玉珩公子自重。”语滢冷冷说道,身子与手同时挣扎着,不想玉珩得寸进尺,身子竟完全与语滢贴合,下巴抵于语滢香肩上,有意无意的吐着热气引得语滢脖颈*十分。

“自重者为君子,玉珩却不是。”

语滢颦眉听着玉珩所言,忽觉耳垂一热,一股温湿之意传来,令身子打了一个寒颤。

“蝶影……或许……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不知是低声自言还是专门说与被认作蝶影的语滢听的,几丝惆怅,万分的情真,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久久不散。

玉珩捏着语滢柔荑,缓缓反转至语滢纤腰后,大氅内的温热令原本就有生出手汗的玉手更是难受,玉珩却不觉,头微微抬起,于语滢冰冷的面颊上轻轻一啄,满足一笑漾于嘴角。

“还是这般紧张,今夜倒是未抵抗……真是难得。”轻佻的话语轻声暧昧响起。

什么叫今夜未抵抗,和着你玉珩每夜都是强迫那人的……

饶是语滢,也不免心中暗暗吐槽一番。忽的远处似是有着不小的骚动,玉珩闻声不由得分了分心,语滢立刻借机用力挣脱了玉珩大掌,用手将玉珩一推将其碰到对面石壁上,刺入的痛觉倒令玉珩酒醒了了几分。

语滢匆匆走了出去,步子的踉跄表面了其心绪不稳。夜风灌入那假山玉珩所站处,玉珩原本因酒多而混乱的脑子清明几分,瞥见急匆离开的语滢身影,一时间是头泛着疼,站着稍稍去了些酒气,寻着那不小的声响过去。

待沁兰沁竹寻到语滢时,皆是被语滢的模样一惊,头发散乱,步子虽是强作镇定却还是有这少见的惊魂未定流露出来,二人忙是上前搀扶,语滢才是安心踹了口气,彻底安定下来。

“小姐怎么了。”沁竹忍不住问出口。

“无事,头被风吹得泛疼,那边是得了。”

沁竹微微点头,脸上担忧的神色未改。

语滢吐一口浊气,道:“去寻祖母罢。”沁兰替语滢理了理头发,才是往那地方走去。

三人行至那骚动传来处,只见那殿中早已布满了人,连萧逸寒也是在里头,脸上乌云遍布,大掌紧握着椅上的扶手,竟是关节处发白,显然是极怒的。下首跪着瑟瑟发抖的恰兰公主,只见其发丝凌乱,衣衫虽是经过匆匆整理却依旧是不整的,原本娇好的面容上却是涕泗纵横,显然是恐惧加上不可置信的。

语滢悄声回道定王妃身边,殿中人一门心思皆在于跪着的恰兰公主身上,倒未注意悄声进来的语滢,谨洛虽也是瞧着这出某人策划的好戏,却是注意到了语滢进了殿,兄妹二人遥遥对视一眼,一笑。这一步,走得,着实不错。

“祖母。”语滢轻声唤道。

“你倒是回来了。”定王妃自然是稳重不因这些是而大惊大恐的,也只有对于方才语滢不见的心急罢了。

“方才出去醒了醒酒,不料竟出了这样大的事。”

“怕是又不太平了。”定王妃无奈叹一声。

语滢也不问下去,殿中虽有窃语但也及其细微,再说下去引起了萧逸寒注意便是引火上身了。

此时,身着几个官府的太医躬身进来,其中也不乏太医院院首,想来此事是闹得极大的。那太医恭敬一拜,道:“臣拜见皇上。”

“那方擎如何了。”萧逸寒沉沉开口道,显然怒极。

“回皇上,方大公子身子无碍,只怕……只怕……”那太医说的十分迟疑。

“只怕什么。”话语较之方才更是沉上几分。

“只怕方大公子是无后了。”太医战战兢兢将话说完,随后便听得宁姝公主厉声道:“你这庸医满口胡言,方才不是还说无碍,怎的此刻改口这样咒我小儿。”

“回公主,老臣不敢欺瞒,方大公子只怕真的是无法人道了。”话已至此,那太医却也不怕再不中听上几分。

宁姝公主闻言,表情一时悲愤交加,她何尝不清楚自己儿子的秉性,其院中姬妾无数,更是日日流连花间柳巷,整日不谋正事贪恋女色,平日里玩玩便也罢了,如今,如今却与自己的姨母厮混在了一处,思及此处,宁姝公主更是怒不可遏,狠厉的视线射向殿中的恰兰公主,这可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啊,如今却害得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此,再是顾不得其他,上前反手便给了恰兰公主一巴掌,恰兰明显一愣,而殿中人亦是一愣,久久回不过神来。

“姐姐……姐姐……”恰兰顾不得任何形象,紧紧攥着宁姝公主的裙摆,哭着道:“姐姐……你信我,这是奸人所害啊姐姐,姐姐莫要中了奸人的机啊。”

只可惜宁姝如今着实气急,而恰兰一声声“姐姐”更是激起宁姝心中怒火。

“奸人?你萧华颖不是一向自诩聪慧,本宫倒好奇何等奸人如此高明竟将你算计了进去。”这般嘲弄的话使得恰兰无力摊坐于地上。

“皇兄……”恰兰又是落魄爬向萧逸寒,乞求道:“皇兄,皇兄你信我,恰兰就算在大胆也不敢做出此等*之事。”

萧逸寒皱着眉望着毫无形象可言的恰兰,心中满是厌恶,平日里这位幺妹便处处明里暗里与他作对,今日竟在这样大的场面上做出这样的污秽之事,狠狠折了皇室的脸面,而对于他极力拉拢的玉珩而言,又是狠狠损了整个西绛的颜面。而此时玉珩却是不嫌乱的悠闲走了进来,视线稍一扫四周,笑道:“这是怎么了,本公子左不过出去走了走,貌似出了大事。”

萧逸寒闻言怒意更大了几分,强压着道:“左不过一些不登大雅之堂小事,到让玉珩公子见笑。”

“只看这阵仗,怕是事情不小罢。”玉珩更是唯恐不乱说道。

“玉珩公子来得倒是及时。”萧辞淡淡出口。

一下,这场闹剧开了头却是结不了尾。玉珩一笑,闲适道:“今夜在下酒饮的多了些,不敢冒犯君颜,还请陛下准许在下回驿馆下榻处歇息。”

萧逸寒巴不得玉珩有此一提,当下便是允了。待玉珩离去后,自己也是拂袖而去,而苏涵作为皇后却是应处理好此事,不由得头疼。

而宁姝亦是一甩袖,狠狠瞪了一眼恰兰公主后到了偏殿照看方擎状况。

而殿中人皆是聪明人知道不得议论,见皇上无心宴饮,皇后亦是让众人回府,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各自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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