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他的手,刚想回答就听到撕拉一声,下半身一凉。
“你干什么!”
订婚的大红色晚礼服被他由下而上撕到肚脐位置。
车子经过地下通道时后车座内一片漆黑,他的声音像是掺了毒的刀子,刺进我心里,“你说干什么?!现在检查检查!”
司机很聪明地打开了隔板,这个举动让我感觉耻辱。
我挥开他在底下的手,死死捂着裂开的礼服,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却压着哭音说,“没有。”
他冷哼一声算是停下了。
他这反应不是因为信我,就像审讯室的警察不会相信嫌疑人的口供一样。要的无非是审问时的态度。
过了几秒又问,“除了我之外,被别的男人睡过么?”
我把嘴唇咬出血,提醒自己不要在哭了,声音也冷静下来,“没有。”
车子开到道上了,车里也亮了起来,我一直转着头看窗外,平复着想哭的心情。
等到脖子有些酸麻时,我就转正脑袋盯着司机的后脑勺,眼角余光却看到金慕渊一直盯着我。
那眼神在我脑海逗留很多年,以至于在后来的后来还问过他,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那时候听到他的答案,一阵唏嘘。
而此刻,我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直到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
竟然已经到了峡市,而这正好是市医院。
金慕渊抱着我直接踢开一个办公室,进来后把我放在里间的一张病床上,办公室里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穿白大褂的斯文男人,他端详着我问了句,“怎么回事?”
金慕渊挑眉看了他一眼,“自己不会看么?”
斯文男被噎了后反而习以为常的样子,走过来检查我蜷起来的脚,“我想你搞错了,我的手是拿手术刀的,不是涂药水打绷带的。”
金慕渊斜了他一眼,“先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伤了。”
斯文男皱了眉,看到我紧紧攥着被撕开的两部分礼服时,他无名指扶了扶镜框,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金慕渊。
我不懂他们俩在交汇什么眼神,我只是沉默地看着脚踝上的红肿。
“突然发现你,有点眼熟啊。”
斯文男在不停地打量我。
我心慌地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双精明锐利的眼。
“萧启睿,你很闲?”金慕渊的语气有点不耐,却没有半分生气。
“还行,不介绍一下?”
虽然斯文男地语气很随意,却让我顿时一个激灵抬头看向金慕渊。
他把我从李浩那抢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重新做他的床伴?不可能。
他从不吃剩菜。
“不用。”
金慕渊看着我,话像是说给斯文男听,更像是说给我听。
两年前我就知道他是冷血无情的,要不是知道他以前受过情伤,我会以为他天生就是无情的。
斯文男和金慕渊很默契,当着我的面也不再多说,叮嘱了护士帮我清理伤口后,两人就走了出去。
我趁他们刚出去,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林欢。柳小夏今天订婚,我肯定不能坏了她的事。
“喂,林欢,我在峡市市医院,待会你能不能来接我!”
我语气又急又快,“你记住,不要告诉柳小夏。”
那边林欢比我还急,“卧槽!你不是在榕市订婚么?尼玛,出什么事了,你们两个非要赶在一天?”
“我这边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那边什么情况?”
“柳小夏的未婚夫是个渣男,订婚宴上他在外面藏的女人过来闹事,还抱着三个月大的肚子,真是活久见!他和柳小夏在一起还不到四个月!”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你现在在哪?能不能赶到市医院?”
“卧槽,我刚跟那渣男火拼完,柳小夏不知道跑哪去了,你等着,我找个人去接你。”
虽然林欢在我心里一直大大咧咧不靠谱,但我现在只能握着手机就像握住最后一根生命稻草,“林欢,一定要来接我。”
金慕渊进来的时候手上拿了条黑色长裙,标签上的几个零晃的我眼晕。
即便他站在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换衣服,我也只能忍着羞辱承受着那灼热的视线。
因为只要你开口让他出去,被扔出房门丢脸的就只能是你。
换好衣服后,我就假装要去洗手间,护士递给我一双拖鞋,过来扶着我一步步慢慢地走,为了展示我没有半分逃跑能力,我的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
如果知道后来的事,我宁愿咬着牙忍着痛自己跳到洗手间。
金慕渊不知道撞了什么邪,走到我面前,挥开那个小护士后,一把抱起我走进男洗手间的隔间。
一排正在小便的男人看到我不约而同地抖了抖。
我:“……”
不知道是不是护士告诉了他我打电话的内容,此刻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跳都差点蹦出嗓子眼。
他却神色如常的单手搂抱着我,另一只手放下马桶垫,最后把我放在马桶上。
他看到我傻了一样呆呆的没有反应,胸膛里传出闷哼地笑,“怎么,还要我帮你脱裤子?”
“不,不需要。”
我动作迅速的脱下裤子,却难堪地不行,根本尿不出来。
我左顾右盼地看着脚上的鞋,期待他识趣地自发走出去。
那时的我简直太单蠢!
金慕渊一直盯着我,足足过了许久,看我还是没动静,他突然低下头,两只大手放在我的大腿上,那张线条硬朗的脸离我不到几公分,近到可以闻到他的呼吸。
他个子很高,整个宽厚的背都低了下来,保持和我齐平。
“是尿不出还是根本没有尿?”
他声音很轻很轻,却让我浑身一颤。
我刚准备抬头看他,就被他薄冷的唇攫住了呼吸,热烫的舌头像带着火苗一样窜进我的口腔。
第一次吻我,是因为李浩在门外,第二次吻我,是故意在李浩面前。
这一次…是因为什么呢。
我想的最多的问题是,我这幅鬼样子,他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我被他按住后脑勺往后压,整个人只能后仰起脖子承受他激烈的热吻,呼吸太过灼热,我都失去反抗能力,只在他微微转头换姿势亲吻时调整气息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