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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出殡(6)(1 / 1)

(猫扑中文)小丫头端着汤来回徘徊在房门口,离歌一宿没睡一直站在门外守候。她睨了离歌一眼,伸手叩门,提着心喊道:“世子?”

沉默许久后,里面才出声:“她醒了吗?”

小丫头一惊,离歌紧跟着站在门口,她说:“还,还没有。”

“下去吧。”

小丫头低头瞥了是手上汤,“世子您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吃点东西吧?”

等了许久也没能听到回应。她叹息的扭头看了离歌道:“怎么办?”

离歌叹息一声大步朝着外面而去。小丫头想喊又没出声,她将汤放下来,哀叹一声,朝宋沉香房间而去。

白色帷幔里面,宋沉香紧闭着眼睛,大汗淋漓,记忆停留在三年前被刺杀的那一刹。

“沉香,沉香,快走。”

宋沉香突然出声,吓了小丫头,她心一颤大步上前,看到她满头大汗,又见她一直处在噩梦之中,轻声喊了好几声,都没能把她喊醒。

她拿着帕子给她擦了额头上的汗水,触摸她肌肤,滚烫的厉害,再瞧她那小脸,红的透亮。她焦急的跑出去,声音哽咽道:“世子,您快出来看看小姐,再不出来,就晚了。”

“世子?”

小丫头吓的顿时哭起来,“怎么办,小姐情况越来越不好了。离歌,你快去请大夫。”

小丫头刚刚离开,房门便打开。一晚上,他变的不像自己,单薄的衣衫,若隐若现的肌肤,双手冻的通红,墨发散在身后。他听到婢女的哭喊声,呼吸一滞,身形一闪入了隔壁房间。

“沉香,快跑。”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她意识比较清晰,就是毫无力气,起不来动不了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乱箭穿心。却无能为力。

楚凌殊屏住呼吸走到床榻前,伸手一挥,碍事的帷幔被撩起,弯腰将她抱起来,回到自己房间。

丹桂花的香气夹杂着香醇的酒味进入她的鼻子中,安逸的在他怀里,小脸贴着他胸膛,那灼热的温度灼伤他的身子。他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迷离的双眼盯着怀里的人。眼里渐渐闪现出泪花,他收回视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喊道:“准备热水。”

离歌本来去了苏王府去找了小王爷,可遇到了夜零,两人在苏王府的屋顶上打了一架,也没能见到小王爷本人,又不能耽搁时间,于是他只能返回睿王府。

看到婢女无阻的站在院子里哭泣,他慌忙走进来,瞥了一眼打开的房门,便听到楚凌殊的声音,大声回道:“是。”

小丫头拂了眼泪,愣愣的看着离歌。离歌瞧她不动身,又说:“你去将汤热一热,再弄点清淡的红豆粥,我去给世子准备热水。”

小丫头这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好好,我马上去马上去。”

一刻后,离歌弄来了热水,楚凌殊一身白色的袍子,像一朵白色的妖姬一般盛开。他抱着宋沉香坐在床榻上,听到离歌离开之后,他才缓缓起身,走向屏风后面,抱着她一起泡在水中。

起初宋沉香有些不适应,惊恐的动了动身子,睡梦中好似掉入水中一般,难以呼吸。

楚凌殊紧扣着她身子,不让她乱动。这身子他看了不少次,这一次他依然没有要避嫌的意思,直接将她扒光。拖着她身子,将她清洗了一遍,才出来。

床榻上的被褥早就换了干净的。他将宋沉香放在床上,而他随意穿上了松垮的袍子,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看到人参汤,端起来喝了一口,这才走到床榻边,看看她又看看药,喝了一口,俯身口对口将汤渡到她口中。汤水又溢出来,他眉目一沉,凶巴巴道:“喝掉。”

毫无意识的人听了他话,出奇的咽了下去。他仰起了眉梢,又渡了两口,这才停下来,起身走过去,依旧没有任何食欲,放下了碗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进来的是清禾,她瞥见桌上未动的食物,扭头看了他背影,“世子,您不吃不喝,小姐醒来看到您这样,又该心疼了。”

“她如此没心没肺,怎会会心疼?”他自嘲的笑了笑,“你把东西收走吧,我饿了自然会喊你们。”

清禾只能点头。

房间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清禾出来,离歌和小丫头眼巴巴看着她,等着她消息。可看到碗里的饭菜,眼眸又暗了下去。

“世子不吃不喝,身子怎么受得了?”小丫头道。

清禾拍拍她肩膀,她伸手接过托盘转身拿了出去。离歌道:“里面什么情况?”

清禾抬起眸子,暗叹一声,勾起唇瓣,“世子有他的想法,我们就等着吧。刚刚洗完澡,两人该睡了吧。我们就守在外面好了。”

苏陌言从夜零口中得知宋沉香情况不好,他一时赌气不肯去看看,此时正在院子里拿着竹条心烦意乱的挥舞着。夜零站在一旁,盯着他。

苏陌言看到他更加烦躁,举着竹条朝他刺去。夜零一惊,来不及思考要不要躲,想着他要出气就出气吧,干脆不要闪躲了。

然而苏陌言却不这样想,他就想找个人拼一把,奈何夜零没有会意,愣愣站着让自己抽。

他猛然收起了手,脚下猛然一手,旋转了几下,才稳住身子,恼怒道一句:“你怎么不出手?”

夜零顿时低头,听他道:“拔剑。”

夜零猛然一惊,愣愣看着他。

苏陌言恼怒的挥了竹条,“不要隐藏,好好跟我打一架。”

“是。”

夜零不情愿的掏出剑,只守却不攻,这让苏陌言更加恼怒,竹条毫不犹豫的打在他身上,第三招,竹尖直接顶着他喉咙。

“属下认输。”

苏陌言冷哼一声,扔掉了竹条,转身便飞了起来。到底是牵挂宋沉香,放不下。

他来到丹桂苑,就见离歌和清禾守在门外,两人瞧见他,对看一眼上前行礼,“小王爷。”

“她怎么样了?你家世子依然不闻不顾?”苏陌言蹙眉。

清禾抬头,“世子看了小姐,现在两人已经睡下了。”

苏陌言撇撇嘴巴,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

沉默片刻他看向清禾又问:“昨日皇上可说了什么?姑奶奶现在如何?”

“皇上安慰老夫人,说是要厚葬将军。老夫人晕倒过去,早上已经清醒过来,可精神恍惚,大不如前。”

苏陌言瞥了她一眼,思索片刻道:“你还是回去吧,毕竟你比其他丫头要机灵,还能和云姨出谋划策,这里有留一个丫头就好了。”

清禾睨了旁边的离歌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将军府。”

苏陌言‘嗯’一声,接着道:“夫人问起来,就告诉她,沉香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好。”清禾再次应声。

清禾走后,苏陌言瞥了一眼房间,叹息的离开。

三天后,下葬的日子。而宋沉香便是在这天早上醒来。她睁开眼睛,还没有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腰间缠着某人的手臂,她猛然一惊,扭头就看到身边睡着容颜惊天的楚凌殊,眉头一蹙,掀开了被子,嘴角狠狠抽了抽。

她居然没有穿衣服!

他却穿着亵衣亵裤,安稳的睡在旁边。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动了动身子,整个身子软弱无力。房间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她很想知道现在是何时,她又昏迷了多久。

挣扎了两下,发现身上的手臂更加紧了,她扭头便对上楚凌殊漂亮的眸子。

他不说话,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光洁的额头紧紧拧在一起,沉默不语。宋沉香也不说话,可被她没有穿衣服,甚至连肚兜都没有穿,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又动了几下,他的眸子更加沉了。

“你先松开。”她细如蚊吟道。

可旁边的人不但没有松开,反而胡乱动起来。吓的她抓住他手,拧起眉。

楚凌殊抽出了手,反抓她手腕,她这才明白,他是想探脉,害她心惊胆战。

楚凌殊松开了手臂,看也不看她,掀开了被子下了床,一头乌黑的头发直到腰间。她看呆了,松垮的袍子裹着他白里透红的身子。这一大早的就如此诱人,还好她不是色女,要不然早吃掉了好几回。

在她思索之际,楚凌殊将她里里外外的礼服全部扔在床上,最后扔来的是粉色肚兜。她笑脸顿时像火烧一般,而他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

楚凌殊就站在床榻边,她紧抓这肚兜,瞧他没有要回避,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你先闪开,我穿衣服。”

不管她怎么说,楚凌殊就是不动身子,也不搭理她。

她自讨没趣,干脆直接将衣服拿在被子低下,瞎摸瞎的穿起来。肤如凝脂,香肩裸露在他视线里。宋沉香顶着无限压力,焦急的怎么系也系不上。

楚凌殊这才动了身子,直接掀开了被子,杀她错手不急。他盯着那朵娇艳的花,忽然低眉一笑。语气依然淡薄,“过来。”

宋沉香缩了缩瞳眸,身子往他怀里移了移。他手触碰到她肌肤两人皆是一颤。

他低着头将她背后的衣带系好,瞥了她娇柔的模样,至少这一刻是他所向往的生活。他每天都这样亲手帮她穿衣服,绾发,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这些,终究是想一想而已。

“别动。”

宋沉香一愣,仰起眉梢,只能看到他稍尖的下巴。他拿着衣裙一件件为自己穿上。她不再动,配合他,将衣服穿好。

他将她抱在铜镜前,拿起了梳子,梳理她长发,帮她绾发,接着拿着眉笔,转身走到她面前,勾着她的下巴。气息喷在她脸上,酥酥麻麻的,还有一股丹桂花的香气。

他肯放下高贵的身段亲手为女子穿衣绾发,接着画眉,已经超越了寻常男子。别人没做的事情,他全部都做了,有如此宠爱自己的夫君,她为什么不要?

她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看着他的眼睛璀璨夺目,浓黑有型的眉毛,薄唇紧抿着,一脸认真。

他的视线一直注视在她的柳眉之上,微微缩手,对上她漂亮的眼睛,愣了一霎,移开了视线,紧盯着还没画好的眉,继续画着。

“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眉的?”她缓缓说来。

“你不需要知道,只管知道我会为一直为你画下去就对了。”他回道。

她垂下眸子,不在过问。

他收了笔,来回对比了一下,满意的点头,接着看着她泛白的唇瓣,拿起嫣红的唇纸,缓缓道:“张嘴。”

她配合的很好,抿了一下,颜色便印在上面,盈盈欲滴。

他伸出手,指腹按住她唇边,小心翼翼的擦掉了多出来的色泽,又整体的看了两眼,这才微微勾唇,再看看她苍白的小脸,扭头看着胭脂水粉,刚刚伸手,她却浅浅一握。

“别涂了,这样就好了。”

楚凌殊垂下眸子,盯了她一瞬,别扭的移开了视线,收回了手。

她诧异的看着他退后看一步,她缓缓起身,大步上前抓住他手臂,冰凉的让她身子猛然一颤。

“你多穿点衣服。”她关心到。

楚凌殊睨了挂着的衣袍,看着她大步走过去取下来,帮助他一件件穿上。她像个小女人一般,转在他面前,伸手为他系着腰带。他心底一阵悸动,太多的不舍和心疼,眨着泛酸的眸子,将她抱在怀里。

一遍遍呼喊,“锦瑟,锦瑟……”

宋沉香没有动身,一直以来他给的感动,早就够她哭泣好多次。可她不是以前的自己,她还有很多事情,很多仇人。聆阁当年会被毁灭,就是因为,树敌太多。如今聆阁又重出江湖,其他组织必定有所行动。到时候,他跟着自己危险会更多。

一切让她来承受就好了。

她退出了他温暖的怀里,后腿几步,“我昏迷了几天?我爹他……”

她看到那刺眼的两行眼泪,心猛然一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身朝着门口而去。

“你会离开我吗?”他问,“你会为了你想要的,嫁给其他人吗?”

宋沉香猛然顿住,“为什么我会嫁给别人?”

楚凌殊没有作声,听她勾唇道:“你如果要退婚,我可能就会嫁给别人。”

“你休想。”楚凌殊大步上前紧抓住她手臂,“云锦瑟,遇见你我从没如此卑微求过任何人,这次我求你,一定不要舍弃我。”

她勾起唇瓣,微微一笑笑,“好。”

他松开手臂,放她离开。

离歌看到她出来,满是惊愕,上前行礼,“小姐您醒了?”

她淡淡回应一声,脚步不停顿从他身边经过,他转身看着她背影,孤单,决绝。

他转身进了屋内,看着房门未关闭,大步走了进去。看到完好无损的楚凌殊,他松下一口气。

“世子?”他轻喊。

“嗯。”楚凌殊毫无感情回应。

“沉香小姐,回去了。”他说:“今日是将军入土的日子,您不去送一程吗?”

他摇头,“父王母妃去了就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是。”他迟疑片刻道。

宋沉香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白色锦缎挂在府门前,深深扎伤了她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去。

天色不太好,狂风怒吼,尘土飞扬。看着府门前陆陆续续一些送行的大臣,她只觉身子太过沉重,每一步都很艰难。

最先看到她的是苏陌言,两三日不见,她又瘦了不少。下巴尖了,眼睛凹陷厉害。他心疼先是吩咐了清禾拿来孝服,再去她身边,想要搀扶,她却阻止道:“我没事。”

清禾拿来孝服,她直接穿在上,眼泪为何物,她已经不知道了,心疼的麻木不仁。心里满是自责。

老夫人哭的几度晕厥,她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们一眼,伸手摸着棺材沙哑道:“我想看他最后一眼。”

众人一愣,有人同意,有人反对。反对的人是说当误下葬吉时宋帆会投不了胎。

苏陌言站在她这边,大声道:“本小王怎么就没有听说会有此事?”

有人回到道:“此乃民间习俗,小王爷不动也是常理。”

苏陌言仰起眉梢,扭头看向其他大臣,“你们都知道?”

有人摇头,有人点头。苏陌言扶额,只听宋沉香继续道:“我要看他最后一眼。”

苏陌言顾不得那些人诧异之色,直接掀开棺盖,宋帆穿戴整洁的出现在她视线里。

众人欷歔不已,纷纷后退了一步。

宋沉香面色宁静得看完之后小声嘀咕了几句,这才摆摆手,苏陌言便将棺材关上。

她转身走到前面,跪下来,三叩首,后拿着香给宋帆上了三根香火。

听着司仪大声道:“准备出殡。”

此声一出宋沉香和云舒雅身子不由得晃了晃,丧歌霎时响起。

韭上朝露何易稀,露韭明朝更复活,人死一去何时归?

“起。”

苏陌言将宋沉香拉起来站在一旁,八人一起抬起灵柩,听着司仪喊道:“走。”

门外响起鞭炮声。宋沉香哽咽的看着八仙抬着灵柩,朝着外面缓缓一动。

“哭出来会好点。”苏陌言你扭头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没事,走吧。”

云舒雅搀扶这老夫人,宋沉香和宋冰睿作为孝子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丧物,每走一段距离,便会停下来,她和冰睿就会跪下来,升一个火盆烧着冥钱。

苏陌言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她身子才刚刚好点,这般折腾下去,怕她吃不消。

寒风冷冽,无情的狂乱吹拂。她身子摇摇晃晃,好在旁边还有清禾,苏陌言才放下心。

按照规矩,宋帆还不能入祖祠,只能另寻其他地方安葬。葬礼一直持续到傍晚才收工。宋冰睿向抬棺和送行的大臣们,一一下跪磕头致谢。

苏陌言一直陪着他们收工,她很意志力很强,即便是如此折腾,她也不会蹙一丝眉,一直都是一个面容,直到回到府上,她撑不住的倒下来。

苏陌言将她送到沉香阁,除了换衣服,所有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他在沉香阁守了一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复杂的人让无法理解。

离歌将此消息告诉楚凌殊,他眼眸平淡如水,毫无波澜道:“嗯,知道了。你去收拾下东西,今晚就出发。”

离歌诧异问道:“出发?世子要去哪里?”

楚凌殊缓缓道:“去该去地方,做该做的事情。”

“那沉香小姐怎么办?”

楚凌殊笑了笑,“有些事情,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的仇就是我的仇。你去查一查,三年前是那些组织围攻聆阁?”

“属下这就去探查。”

夜幕,沉香阁灯火通明,楚凌殊刚刚落下,花靳顿时惊醒大步跑出来吼道:“谁?”

“是我。”

他一听楚凌殊声音,看到他人,这才站着不动,语气却很冷淡,“小姐已经睡下了。”

楚凌殊应了一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花靳也不想拦着,让他进去。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站在她窗前看了一会儿,这转身离开。

路过花靳身边,他说了一声,“好好照顾他。”

花靳凝眉,毫不示弱回了一句,“不用你说,我会的。”

清禾进屋就听他没大没小来这么一句,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楚凌殊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出去。

清禾也懒得搭理他,直接转身进了房间。

花靳撇撇嘴巴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第二天宋沉香醒来嗅到一股淡淡的丹桂花香,她掀开被子起来,看到清禾问道:“世子昨晚上来了?”

清禾点头,“世子就过来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她穿好衣服,叹息道:“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说让花靳好好照顾小姐。”清禾又道:“我去给小姐打水。”

宋沉香顿了顿手,面色依然不变。待清禾拧干帕子,她接过来洗了脸,又漱口后,看着膳食却怎么也下不手。

花靳走过去坐下来抓了小包子入口中,“怎么吃不下?”

她睨他一眼,“我奶奶身子如何?”

花靳没接话。

“老夫人还是那样,将军的死给她打击很大,能够撑过来已经算奇迹了。”清禾见宋沉香没有说话继续道:“其实,整个将军府得知将军死后,第一个担心的就是老夫人的身体,怕她一口气上不来,跟着将军一起去了。好在老夫人挺过去了。”

宋沉香依然没有吭声盯着桌上的菜,没有任何胃口。

花靳将清淡的粥推到她面前,“不吃怎能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总不能因为死了一个人就一蹶不振吧,嗯?”

宋沉香瞥了他一眼,“我要吃醉鸡。”

花靳蹙眉,当即拒绝,“不行,太油腻了,你刚刚好点,哪里消化得了?换一个换一个。”

宋沉香白了他一眼,瞥了面前的白米粥,对清禾道:“把里面加点糖吧,我一口喝完。”

“不行。”

清禾刚起身,扭头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花靳盯着宋沉香,“本就有些发烧,糖那种东西吃了会上火。”

清禾蹙眉,“一次也不行?”

他扭头,睨了清禾一眼,“不行。”

清禾撇撇嘴巴,讪讪的坐下来,有些同情宋沉香,“那小姐要吃什么?”

花靳想了想直起身子朝她伸出手,清禾和宋沉香猛然一愣,他微微一笑,其貌美如仙,令世间繁花羞怯而落尽。她轻轻扭头,直接弯腰抓住她手臂,“走,我带你去找好东西吃。”

清禾心下一惊,猛然站起来想喊却又没法喊,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花靳看着清禾跟来,直接扣住宋沉香的腰,从将军府飞了出去。宋沉香有些不自然的扭头看着他,回头瞥了一眼清禾,扭头道:“上次让你思索的事情想的怎么样了?”

花靳睨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不怎样,我想想了。女人太麻烦了,我就安心跟在你身边就好了。”

宋沉香白他一眼,斥道:“花花公子。”

花靳将她放下来,仰起漂亮的眉梢,“这你可错了,我没有撩妹,也没有跟谁表明心迹,又不去花天酒地,又不去拈花惹草,何来花花之说?”

宋沉香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四周,清澈见底的湖面,碧波荡漾。湖后面是一座山,满山都是耐寒植物,且枝叶繁茂。她收回视线看着他,“来这里做什么?冷冷清清的。”

花靳伸出食指神秘一笑,随后脱掉了鞋子。她还没反应过来,花靳一头扎入了水中。

她面色大变,看着渐渐平静的湖面,大喊道:“喂,花靳?花靳?你干什么?”

须臾,他手里举着两条活鱼,从水中探出头,“你看这是什么?”

宋沉香眉头一蹙,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花靳暗角不好,顿时从水中起来,将鱼丢在地上,全身湿透站在她面前,傻笑道:“我会水。”

“将军府多的是鱼,用得着你冒险?这么冷的天,你想死啊?”

花靳连连摇头,“将军府的鱼那都是市面上卖的不新鲜或者自家饲养的鱼,怎么能和这里的天然鱼相比?你别看这鱼小,关键是香。”

他弯腰拿起一条,满脸是水,笑道:“想不想吃?”

宋沉香紧抿着嘴巴,瞥了他的衣服,“那还不去生火,把衣服烘干?”

“不用。”他动了动身子,一股热气从身上冒出来,湿掉的衣服渐渐变干。

宋沉香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嘴角,知道他内力深厚,武功底子好。烘干衣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花靳抖了抖身子,衣服全部干了后,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他见宋沉香脸色稍缓和,笑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拾些干柴,把它烤了吃。”

宋沉香没有搭理他,坐下来盯着地上两条鱼。

不一会,他捆了一小捆干柴,架起了火堆,让她坐在一旁,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将鱼开膛破肚。含笑跑过来,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欢天喜地的将鱼放在火架上烤。

宋沉香看着火架上的鱼,以前想这样日子多的无法数,荒山野岭,就自己寻一些能吃的东西填饱肚子就行。

嗒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她和花靳对看一眼,缓缓起身朝着来人望去。

看到马背上的人,宋沉香仰起眉梢淡然瞥了一眼,低头盯着火架上的鱼。花靳余光瞥了他一眼,微微扬起唇角,专注手上的鱼。

苏陌言不知道为何,看到花靳就莫名其妙的烦躁,他不想花靳和宋沉香走的太近,奈何花靳是她的手下。

“伤势还没好,你怎么把她带出来吹冷风?”苏陌言大步走过去,“你跟我回去。”

宋沉香指着地上,“我还没开吃呢,你随便坐。”

苏陌言扯了扯嘴角,鼻翼颤了颤,香气弥漫而来,他不由得吞下口水,霎时白了自己一眼。见她不肯走,于是走过去想要夺花靳手里的鱼,却被花靳率先拿开。

花靳仰起头,“想吃自己去捉。”

苏陌言面色一沉,回头看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如果不下去等一会只能看着他们吃了。

宋沉香见他真要去脱鞋,阻止道:“你身子也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别下去了,湖水很凉。”

花靳却轻笑出声,苏陌言本想放弃,可听他嘲弄的笑声,他顿时觉得被人看扁了一般。

“不就是下水吗,有什么不敢的?”苏陌言睨了花靳一眼,纵身跳了进去。

宋沉香起身剜了含笑的花靳一眼,走到岸边细细观察。

“他怎么还没有出来?”宋沉香有些焦虑,“该不会沉下去了吧?”

花靳扭头瞥了平静的湖面,顿时起身走过去,“他会水?”

宋沉香摇头,“我不知道。”

说完,花靳纵身跳了下去,然而苏陌言却从水中起来,手里拿着一条大鱼,游到了岸边,将鱼扔在岸上,他爬起来,“怎么样,比他的大吧?他人呢?”

宋沉香完全没有吃鱼的心思瞧他和花靳一样痞,恼怒道:“故意的吧?”

苏陌言不以为然,“谁让他那么嚣张,就让他陪我下一次而已,没事的。”

他说完,花靳扎出水面,站在水中面色发青。

苏陌言嘚瑟的朝他挥手,“花公子,快上来吧,当心着凉。”

实际上,花靳刚刚上岸,还没开始烘干衣服,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恼怒的瞪着苏陌言,烘干衣服返回火架。

“喂,这是我的。”

宋沉香瞧他们性格相似的两个人为了一条鱼争来争去,她一边吃一边笑着,沉重的心顿时变得轻松起来。花靳听到她悦耳的小声,推了苏陌言一把,“给你,我不吃了。”

苏陌言瞥了她一眼,仰起眉梢,“不吃我吃。”

她含笑看着花靳在旁边坐下来,她小声道:“用不用我说谢谢?”

花靳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湖面飘打过去,石子落下的湖面激起了一层层碧波。他微微勾唇,“你我什么关系,谢谢太过生疏。”

宋沉香盯着那颗石子,咬了一口鱼,“其实,我也没想跟你说。”

她扭头看向苏陌言,“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苏陌言哼一声,听她道:“你来不会是来跟我们抢鱼吃的吧?”

苏陌言吐掉了鱼刺,瞪她一眼,声音平淡道:“他走了。”

宋沉香一愣,随后笑道:“什么叫走了,走了是走哪里?”

花靳也扭头看着他。

“我哪知道他去哪了?”苏陌言索然无味的扔掉了手里的鱼,恼怒的站起来,“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刚刚去睿王府,他婢女说的。睿王和睿王妃都不知道去向。”

宋沉香跟着起身,瞥了一眼远山近水,“走就走了吧,想出现的时候就会出来了。”

她看向花靳,“我们回去吧。”

花靳点头,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袍,紧跟在她身后。

苏陌言恼怒的踢了那堆火,翻身上了马背,从他们身边踏马而去。

“要不要去打听一下?”花靳问。

“不用。”她深吸一口气,“有离歌在他身边,不会有事情。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身上的寒毒,就怕离歌伤了内力,又恰巧遇上他毒发。”

花靳紧抿着嘴巴,沉默片刻才问道:“以前,可是从未和他有什么往来。”

他一边问一边观察她的神情,她低下头,揉了揉额头,随后抬起眸子笑道:“感情有时候很微妙,我可以和众多人玩的开,唯独不和他有什么往来。”

花靳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眼中闪烁着从未见过的娇柔,不同其他女子那边做作,她感情很真,从来不躲躲藏藏,喜欢便去追逐,有着草原女儿家的豪迈。

他移开视线,看着远方,“所以,你已经认定了他?不在考虑其他?”

宋沉香忽然一笑,调侃道:“怎么,担心我被甩?还是让我考虑考虑你?”

花靳面色一沉,随后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也只有楚凌殊敢要你。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他追着杀。”

宋沉香瞪他一眼,“你呀,如果真看上清禾,还不就去试试,没准儿成了呢?”

“不去。”花靳捡起一颗石子朝着远处扔去,“我也就一时兴起。看到你和世子,没有想要找媳妇的**。”

宋沉香撇撇嘴巴,大步朝前走。快到将军府,她却转身去了风月楼。

花靳只好跟上去,“不回将军府,来这里做什么?”

她直接去了后院,花容和花月正在院子里,看到她忽然上前行礼,“小姐。”

“季玥呢?”他问。

花容道:“大概在房间。”

花靳紧跟她身后,“找他做什么?”

季玥听到喊声,迅速的翻身下床,打开房门就看到她面色不好的站在门口。

“有一个人需要你暗中保护。”她说。

花靳插话,“你不是要让他去保护……”

宋沉香斜了他一眼,他顿时闭上嘴巴,耸耸肩膀。季玥瞥了花靳一眼,勾唇道:“楚凌殊?”

宋沉香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否认,“你只需远远跟着就好,不要上前打扰。”

季玥点头,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匆匆出门。

她叹息一声,回头睨了其他三人,想起花垣问道:“花垣有没有什么消息回来?”

三人摇头。

她了然点头,如果云倾华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告知,这么久都没有什么消息,大概是吟诗暂时没有什么动作。

“回去吧。”她对花靳道。

花容和花月欲言又止,哀怨的眼神盯着花靳,他们几个当中就他最幸福了。

花靳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给她们一个得意的神色。

宋沉香回到将军府,去看了老夫人,出来目光呆滞,没有精神之外,其他情况都还好。她伏案写了方子,递给嬷嬷,“就按照这个方子给奶奶熬药吧。”

嬷嬷叹息的接过方子,不由得看着她,心疼道:“将军刚刚入土,还没过头七,再有一个半个月就要新年了,你和世子的婚事……”

她笑着摇头,拍拍她的手臂道:“没关系的,只要相爱,认定了彼此,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可是我听说……听说……”

嬷嬷欲言又止,扭过头。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他们之间并不是皇上答应就算的。

宋沉香瞧她那脸色,大概知道是一些不好的事情,她也不追问,不知道反而会好点。

回沉香阁的路上遇见了宋冰睿,她这才发现几日不见,他变的有些让她认不出来。清晰的轮廓,充满活力的眼眸,相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沉香。”

宋沉香蹙眉,想着宋帆的死可能对他打击很大,所以她学会了坚强,学会保护自己和家人吗?

“哥哥。”她轻声喊道:“你去哪儿了?”

“去了爹的书房。”他如是道来。

她点点头,在他眸子里明显看到他做出了决定。

回道沉香阁后,听清禾说他最近起早贪黑,强身健体,午后基本上都是在书房度过。

宋沉香闭了闭眼睛,宋冰睿是想接替宋帆的将军之位,延续宋氏香火。

清禾见她躺在摇椅上,又怕她着凉,拿来了披风搭在她身上。

傍晚,天空飘起了雪花,清禾又给她弄了暖炉让她抱在怀里。她披着披风走出去,仰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想起了那年她和楚凌殊邂逅的场面。

两人在雪山,追逐同一条雪狐。

她伸出手,喃喃道:“你那里下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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