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华丽的庄园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光是听着就让人感到汗毛倒立,四头八臂的怪神像前,冥帅双膝跪地。
黑气所化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冥帅的元神上,冥帅却不敢有丝毫的躲闪,唯有那苍白的脸色加之刻骨铭心的惨叫诉说着他的痛苦。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钉龙局!”神像中传出一阵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声音,语调之中只有那彻骨的寒意,让跪在像前的冥帅狠狠打了个冷战。
“我主,请...请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冥帅的语气虚弱中带着心虚,那种畏惧的表现让人简直难以想象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化灵境高手。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神像中的声音陡然拔高,黑鞭伴着声音又是一下,抽得一时不察的冥帅直接翻了白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来不及做一点调息,有跪爬到像前,“咚咚”地直磕响头。
“求主人再宽恕属下一次,求主人!”
神像没有回答,整个房间中,唯有冥帅“咚咚”的磕头声。
半柱香之后,一个声音终于传来。
“滚去海市,若是事情再办不好,你也不必再回来了!”
“是!谢主人!谢主人!”此时再看冥帅,一个堂堂化灵境修士竟是磕头磕得鲜血直流,就是这样,冥帅依旧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那笑容就仿佛死刑犯改判死缓了一般。
当那个声音离开,冥帅摊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气来。
“道!风!”冥帅咬牙切齿地低声说出两个字,那狰狞的神色配以满头的鲜血,看着犹如地府来的恶鬼一般。
“去海市!杀道风!”六字令出,大理庄园中蜂拥出千百道黑影,直奔海市!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海市这边,道风刚刚脱了险境,还来不及有半点喘息,便见海市中心,一道血气冲天,映红半边天空。
匆忙率青牛门众赶去查看,要说这六煞还真是多才多艺,项虎开得一手好车,能开着飞影直追道风一条沪江,项龙也是不遑多让,这一路上,二人犹如飙车一般一路飞驰,直冲向九龙珠所在。
十分钟之后,项龙、项虎两辆车率先抵达了海市中心延安高架所在,将载着冯董二人的车远远甩在了后面。
而那九龙柱,正是海市延安高架的主地桩!
要说这九龙柱之事,如今在海市已算是一段著名的都市传闻。相传,90年代,海市初建高架,开工第一桩,便打在这九龙柱的位置。
哪知桩子第一次打下去,便遇到了极大的阻力,当时各种重型机械都一一上阵,可那地桩就是直入地三尺,再难寸进半分。
如此庞大的工程,投资不是繁几,就这么卡在了第一步,海市上层可不买这账,况且当时那个年代,人定胜天,牛鬼蛇神都得靠边站!
打不下去?那就硬来,定向炸药一炸,趁机一桩下去,便是山地也得崩开。哪知道这么一下,打倒没打下去,上百吨的石桩子应声而断,直接碎成了一大滩石沙!
要知道,断了不算什么,可这碎成渣了,就不是科学那么好解释的了!
于是,一时之间,什么打到龙脉啦,土地老爷阻路之类的话就在民间传开了。
刚起步就跌倒,上层们实在是没了法子,唯有请来了一位风水先生看看。那位风水先生过来一看,二话不说,直接打造了根九龙柱,占地做法七七四十九天,随后选一黄道吉日一桩而下,九龙柱直没入底,在场众人无不啧啧称奇,而此事也被当做传说成为了海市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人们并不知道的却是,那个厉害的风水先生,便是道风的那位老不休师父,老道!
老道当时之所以作法七七四十九天,并非为了下地桩,为是为了镇压地下一天生地长的灵物。镇压成功之后,更是留陈观砚在此护阵,直到今日。
到了九龙柱所在,陈观砚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这才长吁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九龙珠没事,看样子还能撑一会儿。我看那,或许是沪江母龙收尾倒转,影响了九龙珠局,才会至此的。不过看样子这九龙珠还算完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此时,冯董二人及海市军政高官才姗姗来迟,听到陈观砚所说,才稍稍安心了些,说实在的,经历了一次钉龙局,海市可真的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
九龙柱的确完好无损,可道风却丝毫没有一点轻松之感,方才那冲天的血气让道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血气与钉龙局地下大厅中的血气何其之像,甚至道风还隐隐察觉到其中所含的龙灵怨气。
一个声音在道风心里暗自提醒着他,此时怕是与血祭一族脱不开关系,而如今,凡是与血祭一族有关的事,道风没有一件敢不上心的。
“师兄,这地下究竟镇压的是何物?”道风皱着眉问道。
陈观砚摇摇头道:“我亦不知,就知道是天地孕育的灵物,威势无穷!”
道风沉默片刻,好看的双眉紧蹙着,不断思索着自己究竟遗漏了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血祭族一个更大的阴谋!
一旁的陈辛儿可不管这些,看到道风如此苦恼,心中一时不忍,又想起自己的道风哥刚刚才死里逃生,却没有片刻的休息。
这才忍不住开口劝慰道:“好啦道风哥,不管那是什么,反正都被埋得深深的,不会有事的啦。”
“嗯...”道风显然没有听到陈辛儿说了些什么,只是随口答应着,脑子却还在思考着事情。
气得陈辛儿忍不住一嘟小嘴,低声趴在道风耳边轻声说道:“你啊!就是根木头!”
“嗯?”忽然间,道风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下转身搂住陈辛儿的双肩,激动地问道:“辛儿,你刚刚说什么?”
陈辛儿被道风这么一下弄得彻底愣住了,木木地回答道:“我...我说你是根木头...”
“不是这句啦,上一句!”道风被陈辛儿弄了个苦笑不得。
“我说那东西深埋地下,不会有事哒?”陈辛儿依旧是摸不着头脑。
“是了,是了”此刻的道风犹如魔障了一般,低声自语几句,忽然向陈观砚问道:“师兄,那东西大概被镇压在地底多深?”
陈观砚也是一脑袋的浆糊,不确定地回答道:“这...这...大概十几米吧?”
道风又问一旁的冯英才道:“冯伯,海市地铁一般挖多深?”
“二十米至三十米不等。”冯英才准确地回答道。
“可有海市地铁施工图?”
冯英才没有多话,直接找人去办,不一会儿,一张海市地铁规划图在众人面前铺开。
道风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番,边看边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龙灵怨,血祭灵,地铁网...”
众人虽是都在探头探脑地看着地铁图,可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有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道风。
忽然间,道风脑中灵光一闪,大呼一声:“我明白了!”随后二话不说,抱住身边的陈辛儿对着陈大小姐的樱桃小嘴就是一吻。
陈辛儿直接被吻懵了,只觉得道风那火热的双唇像是有着不同寻常的魔力一般,一下上来,如同一股热流直直流到心底,心里热得躁动,脑中烫得空白,只有身体的本能让她不舍得放开,宁愿一直吻下去。
直到道风双唇离开,陈大小姐这才想起来周围这么多人,还有自己的老爸也在,顿时尴尬地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脸上如同火烧了一般,双颊都快滴出血来了,偷偷撇了一眼道风,哪知这位好像没事人一样,正一脸欣赏地看着自己羞涩的样子。
陈大小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一击粉拳狠狠砸在道风的胸口,嘴里娇呼道:“你要死啦!大庭广众的!”
道风受了一击粉拳,其实屁事没有,只是心情大好,想逗逗陈辛儿,便假装咳嗽几声,陈辛儿哪里知道道风是装的,况且道风才从死亡线上救回来。
陈大小姐顿时紧张地揉了揉道风被自己砸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道:“疼吗?没事吧?”
看着眼前女孩儿一脸担心的可爱模样,道风心里真是爱煞了这个佳人儿。
“疼啊,再亲一下就不疼了!”
陈辛儿听着道风的俏皮话,脸又红了起来,低声道:“没个正形!这么多人呢!”
道风一听立马问道:“那是不是没人就行啦?”
一旁陈观砚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实在尴尬,再看看周围,冯董二人都是人精,一个个目视远方,好像眼前有看不尽的美景一般。
气氛实在尴尬,陈观砚终于忍不住低声咳嗽两声,“咳咳”。
陈辛儿听到父亲的咳嗽声,感觉就像是早恋被抓的高中生一般,一下和道风跳开几步,轻声责备道风道:“都怪你!快别闹了!”
道风可就不怎么乐意了,活那么大岁数了,好容易有这么个佳人入怀的机会,就这么被自己师兄搅黄了,要不是看他是自己未来岳父,非得摆出门主的架子制止他不可!
陈观砚可不知道,自己这一声咳嗽,差点给自己引来一场门规处分。
终于,场中暧昧的氛围渐渐淡了些,道风又笑道:“辛儿,我可真没瞎说,你真的是海市的救星!若是没有你,海市就真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