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媳妇儿好凶
女孩的五官精致无暇,像艺术家精心揉捏出来的瓷娃娃,两排黑一样的眼睫毛向上微翘,像在静待蝴蝶的驻留,两片粉唇随着呼吸细微地翕动,隐约露出星点透亮的牙白。
海藻般的黑发像小披风一样铺在背后。
像只柔软的小兔子,睡在光里。
……
莫晨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男人怀里,顿时踹了他一脚。
“你竟然叫白筝给我下药!”
她气鼓鼓坐在床上,脸色因为生气而格外红润生动,像头炸毛的小狮子i。
白灏臣表示自己很无辜,“我不知道他会这么狡猾,唔,一定是被姚辛教坏了。”
“……”
“你怎么进来的,我要出去。”莫晨曦从床上下来,鞋也不穿,大步走到门口,想要拉开门,可没想到门纹丝不动。
白灏臣走过去,把她打横扛回床上,“我进来之后,他们又锁上了。”
说着,男人的脸凑过去,想亲她。
莫晨曦皱紧眉头,一爪子呼到他脸上。
“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呢,这才两天不到,难道你想通了?”
白灏臣默了默,“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
呵呵。
莫晨曦更加不高兴了,敢情他是把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啪啪啪敲了敲他的面具。
“你时装的还是真的忘记了?我说,你要戴着面具到什么时候!”
白灏臣:“……”
媳妇儿好生气,好凶!
白筝这小子竟然坑他!
“老婆……”
“别碰我,别叫我!”
莫晨曦卷着被子,挪到男人对角线的位置坐着。
“我知道,你已经对我这么好了,我不应该再奢求其他的。可是人啊,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得更多,我也知道自己贪心了。”
莫晨曦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藏着委屈,“我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你难道一直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吗?等到我自己知道你是谁,结果就很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不一样?”白灏臣心尖颤了一下,不详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莫晨曦没说话,背影落寞,孤独。
想了想,白灏臣开口,“或许就是因为你说的不一样,我才想再等等,到时候或许就一样了。”
傻子!
莫晨曦暗暗在心里骂了这样一句。
白灏臣从背后抱住她,见她不抵抗,心里松了松,手指挠她的下巴。
“别碰我。”
莫晨曦把自己裹在棉被里,藏好下巴,但气势已经明显减弱。
白灏臣忍着笑,继续逗她,刮了下她的鼻子。
莫晨曦哼唧了一声,把自己全部裹进被窝里,床上凸起一团。
“一米七六的大个子缩成这么一团,不难受吗?”
白灏臣端着杯水,站在床沿。
“出来喝口水,你嘴唇干干的。”
“不要你管!一米七六怎么了!”
莫晨曦从被窝里冒出头,喝了口水,继续钻回去。
“你快点叫白筝开门,我要回去对剧本,不然导演要生气了。”
“黄中理现在巴不得你对他生气,让他找回以前当下属的感觉。”男人什么都知道。
莫晨曦像只泄气的皮球一样萎靡,“那你要继续这样耗着吗?无不无聊。”
“还好,跟我老婆待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感到无聊。”
“……”
白灏臣拉开窗帘,然后坐在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
莫晨曦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房间静悄悄的。
黑暗里,好像有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如同困兽受伤时发出的喘息。
来自沙发那头。
莫晨曦从被窝里爬出来,滑下床,光着脚悄悄走过去。
男人倒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身体弯曲,一副很痛苦的模样,沉重的喘息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莫晨曦蹲下,捧住男人的脸,他的额头上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如雪。
“你怎么了?”
她心里十分着急,声音战栗,想要去找电话打120。
男人长臂一捞,把她捞过来抱着,声音压抑,颤抖。
“我只是……胃痛了。”
“有没有带胃药?我下去帮你买。”莫晨曦吸了吸鼻子。
男人脆弱的嗓音响起,“好,我在这里等你。”
莫晨曦转身哒哒哒跑出去,到了门口才知道门被锁了,又跑回卧室里找手机打电话给白筝。
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白筝和姚辛为了不打扰他们,已经集体关机。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莫晨曦很愧疚。
白灏臣把她搂着,下巴搭在她的肩头,灼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舔舐过耳廓,即便到了这时候,对她的语气还是宠溺。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莫晨曦把他扶到床上,拿来干毛巾帮他擦汗,想要帮他脱掉白衬衫,却被他拒绝了。
“你流了这么多汗,不擦会感冒的,你哪里我没看过,怎么现在倒害羞起来了?”
莫晨曦不由分说,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
男人一直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
莫晨曦有点生气,低头攫住他的唇,当他的手放松时,继续一个一个的解扣子。
“不要。”男人哑着声音开口,含着颤栗的痛苦。
按住她的手在隐隐颤抖。
“要。”
莫晨曦坚定地推开他的手,把湿哒哒的白衬衫除下来,男人的身体暴露在外。
麦子色皮肤上高度突起的血管在涌动,如同活的蛇一样在皮肤里面滑行。
莫晨曦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喉咙哽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还是正常人的身体!
“这根本不是胃疼,对不对?”
莫晨曦的胸口起伏了几下,握紧了手,强迫自己尽快接受眼前这一幕。
白灏臣艰难的拉了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快点出去。”
莫晨曦摇头,目中涌泪,但是她很平静,坐在男人身边,捧住他的脸。
“告诉我,这种痛有缓解的办法吗?”
男人摇头,“没有,等过去了就不会痛了。”
莫晨曦的眼泪,倒豆似的往下落,抓住了他的手。
看着他,痛苦地呻吟,被莫名的痛楚的折磨,自己却在一旁无能为力。
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害怕吗?”白灏臣望着眼前哭着的人,心里的疼比身体上的疼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