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一抽了抽嘴角,暗自腹诽:天呐,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您和太太的事情,我一个助理,有我说话的份儿吗?
说太太做法不对吧,万一你和太太聊明白了,那我就成了说太太坏话的小人。
说太太对了吧,您肯定立刻就要跟我大发雷霆。
唉,做男人难,做助理的男人更难,做助理的男人跟着一个像先生一样的宠妻狂魔**oss,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蓝一下意识的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战战兢兢的开了口:“先生,我觉得您应该冷静一点,您也说了,小小姐年纪还小,就算是太太给她物色了,那也……”
“你懂个屁。”蓝一话都没说完,时御寒就厉声打断,然后怒呵:“不是你的闺女,你当然这么说,等你以后有闺女了你就知道多难。”
“滚出去。”
蓝一:“……”
**oss的心思,果然不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够猜得到的。
唉……
蓝一刚刚走了几步,时御寒又叫住了他:“推掉接下来的会,然后送我回去。”
蓝一嘴角直抽搐,但也只好恭敬应答:“是,先生。”
时御寒是在半个小时后回到的山水庄园,一进门,他就急不可耐的问管家:“慕倾城呢?”
“先生,太太在后院晒太阳。”
时御寒:“……”
他急的坐立难安,她居然还有心思晒太阳?
真是个过分的女人。
时御寒看都没看管家一眼,已然是大步流星的迈步走向了后院。
慕倾城是真的在晒太阳,她的心情很好,不仅仅是因为软包子的身体恢复了,更因为她忽然发现季情深来到这个家里不管是对她还是软包子来说,都是特别好的事儿。
嗯,以后季情深就能代替她哄软包子睡觉,还能代替她讲故事,如果以后他们长大了情投意合什么的,那这些年的陪伴就会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记忆呢。
一想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几个字,慕倾城就觉得美好的如同一幅画卷。
完美,简直是世间最完美,没有之一。
慕倾城越想越是开心,脸上的笑容惊艳非常。
时御寒走近了她,看到她脸上那清晰可见的笑意,只觉得怒火蹭蹭直冒。
这个女人,真是欠的。
“慕倾城。”
咬牙切齿的三个字,时御寒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慕倾城闻声,吓了一跳,然后徐徐抬眸,目光落到男人的脸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慕倾城眼底明显的惊讶流转,同时她的唇瓣一张一合:“时御寒,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要开会吗?”
“开会?”时御寒低喃了一遍慕倾城的话,然后冷笑:“蠢女人,你都要把晚晚给送人了,我还开什么会。”
慕倾城:“……”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难听?
她哪里有把软包子送人啊,不就是说说而已嘛,这男人可真是较真。
“我就说说,况且情深就在咱们家,就算是他和晚晚……”
“慕倾城。”慕倾城的话都没说完,时御寒再次怒唤了她的名字,一字一顿警告道:“你再胡言乱语试试看。”
慕倾城很少见到时御寒这样,她愣在原地,咕噜咕噜的转动着眼珠子好一阵,才找到了自己的思绪和声音。
她软声软调的问时御寒:“你……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晚晚嫁人吧?”
说完停顿了下,慕倾城又加重了声音的分贝,继续问:“时御寒,那是那些没什么本事的男人才会有的心思,怕女儿嫁人被欺负,可你是时御寒啊,有你在,谁敢欺负晚晚,你在怕什么?”
时御寒其实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思,总之就是一想到软包子要嫁人,就不太舒服。
现在慕倾城这么一说,他沉吟片刻,发觉还真有点这心思。
不过,不是害怕软包子嫁人被欺负,而是他希望软包子能够一直在他和慕倾城的身边。
他知道生孩子很痛苦,知道怀胎十月的不易,他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以后经历这些。
思绪到此,时御寒伸出手去,眼神温柔下来,轻柔的抚摸着慕倾城的头发:“倾城,我们的女儿就算是不嫁人,我们也可以养她一辈子。”
慕倾城:“……”
这个男人,莫不是是个女儿奴吧。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真的是没谁了。
拧了拧眉,慕倾城看着时御寒的眼神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时御寒被慕倾城看着心里直发憷,不禁蹙眉,追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在你心里,晚晚重要还是我重要?”
时御寒被慕倾城问的嘴角直抽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话题之前已经讨论过了,不是吗?怎么这会儿又拿出来旧话重提?
“倾城,你又开始闹脾气了。”
慕倾城没好气的剜了时御寒一眼,嘟啷道:“别废话,快点回答我。”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不可以。”
送命题,不过如此。
时御寒暗自叹了口气:“是你,你重要。”
慕倾城傲娇挑眉:“很好,既然我重要,那就听我的。晚晚的婚事以后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说了算。”
时御寒:“……”
慕倾城这个女人,绝对是个魔鬼。
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毕竟也是他的女儿好伐?
“倾城,这样不太好吧,我是晚晚的爸爸,我……”
时御寒话说到一半,慕倾城一记森冷的目光扫过去。男人被她看的心里发慌,立刻止了声,转移着话锋:“好,都听你的,你最大,你说了算。”
时御寒说完的同时,慕倾城拉开和他的距离,然后指了指那边的门:“你可以走了。”
“走?”时御寒有些惊讶的看着慕倾城,追问:“走哪儿去?”
慕倾城不以为然“哦”了一声:“开会啊,现在天色还早,你不去开会难不成要在家里休息了?”
慕倾城的话落入耳畔,时御寒只觉得一万根针扎在心尖上,痛不欲生了。
他伸出手指直指着慕倾城,想说什么,但终归又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山水庄园回去公司继续忙。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自己选择的老婆,哭着也要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