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城要说什么,时御寒怎会不知道?
所以,他完全没给她机会,直接了当的接过慕倾城的话:“时太太,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嗯?”
闻声,慕倾城小脸一红。
“狡辩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说重点,你刚刚在想什么?”
时御寒的话再次落入慕倾城的耳畔,她心里咯噔一声,慌乱无措的很了。
这个时机,好像不是最好的说要出去工作的时机。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任何时机都不一定是最好的时机。
择时不如撞时,不如……
思绪到此,慕倾城眨了眨眼睛,就那么直接了当,干脆明了的叫了时御寒的名字,然后字句清晰的说:“老公,我打算出去工作了。”
时御寒听了慕倾城的话,先是讶异了好一阵子,随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要出去工作,你在家里不好吗?”
在家里好,但是慕倾城更想证明她自己,拯救那些被疾病缠身的人,是她学医的初衷。
“我的梦想,你忘了吗?”
时御寒当然没有忘记,他记得很清楚,前所未有的清楚。
她的话音落下,男人不轻不重的低语:“悬壶济世。”
“你还记得,真好。”
慕倾城说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弧清晰到了极致。
时御寒有好多话想说,但终归那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句听起来颇为关怀,担心的话:“老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要太奔波劳碌才好。”
时御寒的意思,是拐弯抹角明显的拒绝。
慕倾城听了以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这都是在她意料之内的事情。
时御寒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呢?
不过,有些事情是原则问题,慕倾城从来就不想做一只金丝雀,衣食无忧。
是的,如时御寒所说,多年前她的梦想就是悬壶济世,做一名真真正正的医者。
她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自然是要做完完整整的慕倾城,而不是一个全职太太,全职妈妈。
心里想着,慕倾城伸手轻晃了下时御寒的胳膊:“你现在是在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慕倾城的话,时御寒听了之后很是不开心。
他将自己的胳膊从慕倾城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看着慕倾城的小脸,追问:“怎么,我不让你出去工作,就是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那我若是把你囚禁起来,又算什么呢?”
慕倾城知道时御寒是在开玩笑,可还是觉得时御寒有些偷换概念,她没好气的哼哼了两声,然后质问:“时御寒,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难道我就一定要靠你养着吗?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心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人早就能顶半边天了,为什么还要在家里靠男人?”
“我是你老公,你靠我不好吗?”
好?
好什么好。
慕倾城才不要靠时御寒,她要做自己,成为可以与时御寒相匹配的女人。
总有一天她要他们站在一起,别人不再说羡慕她命好,能够遇到时御寒这样的男人。她要他们改变看法,说时御寒命好,能够遇到她。
思绪到此,慕倾城抿了抿唇瓣,再开口的言辞和神态都写满了坚定执拗:“我不管,别人要做男人是别人的事情,那是人家的自由,人家的选择,反正我慕倾城绝对不可能待在家里。”
“倾城,你……”
时御寒要说什么,慕倾城完全没给他机会。
她黛眉微挑,一字一顿:“我要在我的医疗事业上大放光彩。”
慕倾城的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就提起了时御寒心里的一些些阴影。
嗯,一想到慕倾城过去五年都在做男科专家,时御寒就恨的牙痒痒。
该死的女人,居然去看了那么多男人的不可描述的地方,真是气死他了。
不过过去的事情再拿出来提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说说现在的事。
时御寒轻咳了两声,然后死死地盯着慕倾城姣好的面庞好久,才松了口,郑重其事,认真不已道:“你有事业心我不反对,你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我也不反对,我不会限制你的人生自由,但是如果你想要继续去做什么男科专家,那你就死了心吧。就算是你恨我,怪我,不理我,我也不会同意。”
时御寒说这话的样子,是真的有点吃味。
慕倾城迎着他的目光,认认真真的想了好一阵子才后知后觉过来,时御寒是不希望她去看别的男人的……
所以,这个男人是在吃醋吗?
以前他第一次找她治疗的时候,没看他有这么大的醋味儿啊。
所以……以前都是装的吗?
还是……现在是装的?
慕倾城心里这么想着,实际上也是如此直接了当的开了口,她问时御寒:“我就很好奇,你之前到医院来找我治疗的时候,没见你有多接受不了啊?怎么现在反而一副很在意的样子?”
说到这个时御寒就很生气,以前是想着慕倾城失忆了,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他如果表现得很在意她的工作性质,会把她吓跑影响后续的计划,才不得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起来。
现在呢?
现在慕倾城恢复记忆了,若是时御寒还隐藏起来,他不是傻吗?
众目睽睽之下,时御寒也不好对慕倾城做什么,只能大手抓着慕倾城的小手,有些惩罚性的用力的握了一下。
慕倾城的手被时御寒握的生疼,她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时御寒却是没好气的率先开了口。
“以前是以前,那个时候你不认识我,你也没有记忆,现在是现在,现在你什么都想起来了,你觉得能一样吗?”
说完停顿的片刻,时御寒又道:“慕倾城,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什么样子的理由,你都别想再去做那份工作,就算是把你囚禁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再去。”
时御寒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慕倾城知道男人是认真的,故而稍微思索了片刻还是认了怂:“我又不是要去做男科专家,我才不会去做那个无聊的工作呢。”
说完停顿了一下,慕倾城嘿嘿一笑:“我就是想要去悬壶济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