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寒,是你对不对?我知道是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救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呜……”
慕倾城的询问声夹杂着哭声,惹得时御寒一颗心宛若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着。
他的大手没来由的抱紧了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女人,声音温柔的犹如三月的春风一样,沁人心脾。
他说:“是我,是我,我来了。”
“没事了,有我在。”
慕倾城顺势反抱住时御寒的腰,小脸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还好你来了,幸好你来了,我刚才好害怕……呜……”
“是我不好,让你身陷险境。”边说时御寒边亲吻着慕倾城的头发,犹如重获世间至宝一样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老婆,对不起。”
“我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
“可我怪我自己,如果你和孩子有事,我真的是永远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就在慕倾城和时御寒相互倾诉的时候,浴室门被打开,然后是陆沐风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看到抱在一起的时御寒和慕倾城,陆沐风只觉得怒火中烧的厉害。
好不容易,他就要得到慕倾城了,可现在呢?半路杀出一个时御寒,坏了他的好事。
说起来都要怪他,就不该放过那个臭小子,要是那臭小子死了,时御寒哪里有功夫找来?
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陆沐风看着时御寒的眼神满是怒意:“时御寒。”
三个字,陆沐风唤的咬牙切齿。
抱在一起的时御寒和慕倾城闻声,并没有松开彼此而是不约而同的望向陆沐风。
他们什么都没说,但仅仅是那样的姿势,就足以让陆沐风觉得挫败了。
果然……他比不上时御寒。
果然……他永远的失去了拥有慕倾城的资格,哪怕只是一次。
或许是认清了这个事实,陆沐风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这世界上很多事,注定没有办法遂愿。
陆沐风想,慕倾城或许就是他注定爱而不得的人。
身侧的手稍稍松了松,陆沐风再开口的语调也平静了不少:“时御寒,你是怎么找来的?”
“心灵感应。”
时御寒四个字落下,慕倾城突然满目温柔的接了话:“心有灵犀一点通。”
比针扎更疼的是凌迟,陆沐风此刻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凌迟了。
很多很多的质问,都想要问,但终归又是什么都没问。
陆沐风就着沙发落座,看着慕倾城话却是问的时御寒:“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
他要问什么,时御寒格外清楚。
故而都不等陆沐风问完整,时御寒已经凛声接了过去。他说:“是,从你企图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那一刻起。”
“为什么?我都已经告诉你,我只要陆氏起死回生,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陆沐风的质问有些声嘶力竭。
时御寒冷冷挑眉:“有些账没有那么容易清算,除非不开始,开始了就不会结束。”
于俏女士的死,需要人来负责。
时景荣是时御寒的亲生父亲,他再怎么怪,怨,也不可能真的做什么,但陆家不一样。
时御寒话音刚落,蓝一就带着警察来了,然后是手铐戴上陆沐风的手腕。
陆沐风被带走的时候,看着慕倾城的眼眶都是红的。
如同鸽子血一样的红,鲜艳的很。
他问她:“倾城,如果当初的事情,如果没有时御寒,你会不会跟我白头偕老?”
如果没有的话,应该会吧。
其实慕倾城想,陆沐风婚后不出车九,或许他们也能白头到老。
可惜……没有如果。
这世间的事情,从来不会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
“不会。”慕倾城的回答,决绝的很:“三观不合,注定分道扬镳。”
陆沐风就这样被带走了,满是遗憾,浑身悲戚。
偌大的酒店套房内,只剩下时御寒和慕倾城。
他抱着她,闻着她的发香好久,才轻声询问:“谦谦在医院,倾城,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他?”
想到那个险些丧命的孩子,慕倾城愧疚的不行。
说到底,陆沐风还是因为她才迁怒了孩子。
说到底,都是她的问题。
唉……
暗自叹了口气,慕倾城认真的点头:“去,我要去。”
不亲眼看到小包子安好,慕倾城今晚怕是注定难眠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
去医院的车上,慕倾城靠在时御寒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声音还有些后怕:“御寒,你知道吗?我今天都想好了,要是你没能来得及救我,要是我真的被陆沐风……我就去死。”
慕倾城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从前不觉得有什么,随着后来越来越爱时御寒,她越发深刻的认为,她这一生不会也不可能再有别的男人。
如果有,那就对不起时御寒。
那样肮脏的她,不配再活着。
爱情是什么,慕倾城不知道。
但是……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爱和爱的方式。
时御寒听着慕倾城的低喃,心里满是震惊。
他一直就知道慕倾城性子要强,对任何事情都锱铢必较,没想到在这个方面也是这样。
的确,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那啥了,是个男人都会崩溃,但因为深爱,大多数男人也还是会选择接受,然后忘掉那些不愉快好好过下去。
或许,这就是男人女人的区别吧。
有句话不是说嘛,男人的爱和性是可以分开的,而女人却不行。
抱紧了怀里的慕倾城,时御寒言辞皆是坚韧沉着:“倾城,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倾城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然后没了下文。
不是不想接话,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自古以来,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慕倾城不想,也不愿意给时御寒背负上这么沉重的枷锁。
半个小时后!
小包子还没醒,他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面色惨白。他的手腕因为被绑过,红的醒目,还有些发肿。
时御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慕倾城却是看在眼里,情绪全部表现在脸上。
她的手指轻柔的摸了摸小包子的额头,语调软的不像话:“谦谦,都是妈妈不好,如果不是妈妈,你也不会受着罪。”
听到慕倾城的自责的言论,时御寒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蠢女人,错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