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圳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条,看得出来原来的女主人很爱这个家,连珍茹突然害怕地缩到陈圳怀里呜咽,“如果以后你发现我没有那么好,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也不收拾,我还有好多缺点,那时候你就该想念她了,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你。”
“不会的,不会的。原来你像个冒冒失失的孩子,我为你头痛的时候还少吗,几时嫌弃过你?”
“不如我们分开吧,把最美好的印象留给对方,省得在一起生活把美好的都磨灭了,最后剩下一堆鸡零狗碎。”
陈圳用力抱紧她,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不,我已经失去你一次,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除非我死了。”
连珍茹忙捂他的嘴,“别这样说,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等你讨厌我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会自己走的,宁愿我失去你,也绝不让你承受失去我。”
“我们已经失去够多了,老天没道理再让我们失去了。”
“你答应我。”
“我答应。”陈圳知道,只有尽快离婚才能让连珍茹得到安全感,何倩的孩子生下来以后无论如何要逼她离婚。“其实这个家是给你准备的,不过被何倩鸠占鹊巢了一阵子。你来看,后院我给你种了无花果,你没来的时候都被我勉为其难吃了。”
“我喜欢的东西很难吃吗?”
“从你嘴里抢着吃的时候好吃,自己吃就没意思了。”陈圳窃笑。
连珍茹想起他说的事低头笑,跟他的过往不管嬉笑怒骂都觉得甜蜜,“你最恶心了。”
“是吗?”陈圳过来又要封上她的嘴,被她嫌弃地推开,他自顾自地得意。
连珍茹斜眼瞪他,“得意什么?”
“亏得你喜欢吃无花果,它帮你狠狠地折磨了那个女人。”
“什么意思啊?说出来娱乐一下。”
“何倩以为我喜欢吃,为了讨好我,她每天帮我摘当天成熟的,可她那个人偏偏对这个过敏,弄得又痒又红肿,跟个鬼似的。”
“呵呵,太开心了,这么说我就更爱吃无花果了。”连珍茹笑得停不下来。
“你就是厉害,不用亲自动手就把她收拾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宠我,等你不宠我了,我什么都不是。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然地跟你聊她,以后我不开心的时候你就跟我讲你怎么折磨她的哄我开心。”
“你心理变态呀。”
“跟了你能不变态吗?”
“好吧,咱俩都变态了还是一公一母。”
“说不过你,我饿了。”
“回来我给你煎牛排。”
“我不想吃黑碳。”连珍茹嘲笑他。
“你当师傅,在我边上指导。”
“好吧徒弟,为师传授你秘笈。煎肉排应该用饱和脂肪含量高的油,比如动物油脂,你上次用橄榄油看似好,实际它不耐高温,加热会破坏其中所谓有益的不饱和脂肪,所以一点好处都没了。另外,肉搁下去不要急着翻面,等它熟到一定程度自然不粘锅,那时候再翻面就行了。”
“师傅还有理论基础,徒弟佩服。”
“那当然,你要伺候的是一个典型性吃货,好好努力,为师去等着吃了。”
“师傅放心。”
连珍茹收拾好桌子坐等美食到碗里来,厨房飘出的香味让她很满意。她远远瞄了一眼,陈圳端的盘子里的肉颜色很正常,估计成功了。
“请师傅尝尝徒弟的手艺。”陈圳把盘子放到她面前。
连珍茹尝了一口,知道他一定私下花过功夫学,“很好,水平突飞猛进,你也尝尝。”
“谢师傅夸奖。”
“背着我偷偷学了?”
“师傅圣明。”
“还背着我干什么了?”
“再没有了。”
“这还差不多,太好吃了,差点把舌头一起吞下去。”他的用心让连珍茹感动得无以言表。
“把我的舌头也吞下去。”
“讨厌,人家正感动呢,净破坏气氛。”连珍茹吃饱喝足,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去把你小泥人拿来。”
陈圳找出来交给她,金童玉女终于合到一处。连珍茹拿出昨天捡到的枫叶,搁在泥人旁边,陈圳看到上面写着:“一片红叶落河边,万种相思题叶笺。不图千秋传佳话,唯愿姻缘诗叶牵。”他拍手称改得好。
连珍茹淘气地凑到陈圳旁边,“你的小老婆都登堂入室了,交杯酒还欠着呢。”
“我可没把你当小老婆,我跟她去市政厅办手续没有宣誓,没有办婚礼,也没有向上帝报备。”
“我也没有宣誓,说假话怕被雷劈。”
两个人像捡了多大便宜一样喜不自胜,满饮了交杯酒。连珍茹宣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吃苦受累是你的义务,安逸享乐是我的义务。”
陈圳宠溺地看着她,“是,吃苦受累是我的义务,安逸享乐是你的义务。”
连珍茹朝桌子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去收拾,“去尽义务吧。”
陈圳不疾不徐地抱起她,“洞房花烛也是我受累你享乐,一样尽义务。”
连珍茹嫣然一笑如春融雪彩,娇俏的颜色不是小女孩的粉色,是经时光之手触摸过的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