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的保时捷流入车流,又缓缓停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偏远的敬老院。
不得不说,偏远也有偏远的好处,不必担心院长中饱私囊,虐待老人——院儿都开到这儿来了,那就不是为博名声而建的,不是为博名声而建立的,资金想必是有心人专门提供。
这可比较少见。
这种福利院机构基本都是有钱人为公司发展、名声等等方面考虑了又考虑,然后意意思思地拿钱建个福利院,想起来了就拨两个钱,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呗,记者又不会时时刻刻盯着。
钱拨下去一层层经手,一人拿个一二十万……最后还剩什么?
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但为什么仍有那么多人要把自己的父母送进老人院呢?
这其中的人类感情怕是复杂的得让智能机器死机。
然而这里的老人不多,个个都有护工,至少两个及以上。
所以即使地方清冷,人心却点燃了老人的心火。
但事实证明,无论什么地方,都有那么一些人总是格格不入的。
比如晏修今天要来找的这位。
竹木成林,清幽隽深。
穿过迷宫似的竹林,复古的小阁楼落座在竹林中心。
竹木门关的严丝合缝,是强迫症的视觉享受。
晏修推开门,一个老人背对着窗棂,双腿还很灵便,盘坐着,平板架在腿上,正在上面看着什么。
晏修没有出声,安静地站了一会儿。
老人好像也没有注意到他,认认真真地逐字看完页面。
然后,他才抬眼,慢吞吞地问:“来干什么?”
“我听说您知道乔医生在哪儿隐居,”晏修微微低首,是一种晚辈对于长辈的态度,他轻声说:“我想来问问,乔医生在哪儿。”
乔医生,大名乔征。
属于稀有的真正合格优异的心理医生。
曾经荣极一时,后来也名声尽毁,堪称晚节不保,文人大多都是傲气的,尤其是真正有本事的文人。
于是乔征断然抛下名誉社会地位……一切因素都没能挡住他追随陶渊明的脚步。
闻言,老人的视线才终于舍得落在早已长身玉立的男人身上,眸底带了点不着痕迹的贪恋满足,然而那点温情只是稍纵即逝。
“怎么了?”他的态度有些冷淡。
晏修低声解释了。
老人失神片刻,叹了口气,“行吧,我以前和老乔也是好友,我出面,他应该会帮忙。”
如果晏修说的没错,那个宋甜甜,不就是晏家唯一的香火了吗?
晏修半酸不苦地应了声,正想离开——到不是他多薄情,只是老人不喜欢别人打扰,年纪愈大,正常老人都是愈爱热闹,想着天伦之乐,他却怕了一样,也终于明白自己教孩子。
这个总统的亲生父亲就这么待在这个小地方,亲孙女也勾不起他多少的兴趣——照片看是看过,但可能是因为不像他,他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只是这孩子不一般,是焦雅楠留下的。
焦雅楠——也算是个不能提的禁忌了。
说起来,晏家的禁忌还挺多。
老人嘲讽自己一句,他们这父母的,还真是要好多年以后,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错了。
正当晏修要走时,老人突然说:“对了,你帮我找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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