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智勇看上去有恃无恐,“梁小姐,这个账不能这么死板的去算,就比如我请那些客户吃饭,给人家买的礼物,逢年过年又送礼,还有解决一些突发状况等等,这些没办法全都记在账上,另外还有一些三角债,你欠我,我欠他,他又欠他,中间又隔着银行利息,还有各种往来,没办法将一分一毫都记得那么清楚。”
“账本就应该是毫厘不差,你要是没有能力管这一块,我们一样可以聘请外面的专业团队,”梁绾卿最讨厌这种倚老卖力打资历牌子,却又屁都不懂的人在她面前装,“你刚才说的那些不都走的是报账吗?难道你拿了双份?”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说这些是要有证据的,再说了,有股份的是你爸又不是你,你在醋厂是什么岗位?”
“我是什么岗位你不知道吗?”梁绾卿觉得可笑,她这些年在厂子里干了什么,底下的工人都看的清楚,赵智勇一个接近核心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梁绾卿冷笑,“你要证据是吗?那就查账,我们请核查单位的人来核查我们的账目,请检察院的人来清查我们内部,我想到时候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应该就都一清二楚了吧。”
“你,你这不是成心跟厂子里过不去嘛,厂子里就是有些生意上不了台面,你想断了自己的后路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可别害了大家的活路。”
“说什么呢,”喜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了一眼满脸涨红的赵智勇,心里在骂:这个蠢货,在梁绾卿面前说这些话,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你先出去,我和绾绾说,还有,绾绾让你把账目清查一边就照着做,哪那么多牢骚,人家懂得就是比你多,出去吧。”
梁绾卿合上账本,看着喜妹当着她的面估计针对赵智勇,实际上他们两个早就暗通款曲,村子里这些年也早就传出闲话,只是毕竟他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就算在一起也没什么,所以乡亲们的话也不至于传的太难听。
刚传出来的时候,梁绾卿反而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因为当时和喜妹关系要好,她也从心里希望有个人能陪着她,可是喜妹与赵智勇谁也不提,她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就没再多问。
“怎么样?学校选好了吗?”喜妹随意坐下,倒也不急着说账本的时候,她们之间的交谈还是这么随意,就像是从未有过任何芥蒂。
梁绾卿耸肩,“缺考一门,被我妈数落,到这里来躲清净,不到六百分,勉强上一个好一点的一本吧,我想选省内的,方便我经常回来照顾生意。”
“其实学业更重要,你还年轻,再说了,厂子里的事情也就这么多,我和你爸,还要那么多管理人才,早就做熟练了。”
“这账本你不打算追究?”
喜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其实智勇说的对,我们有些生意的确是上不了台面,这你应该清楚,水至清则无鱼,总要给别人留一点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