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曼眼见二丫一天天长大,担心她总是这般胡思乱想,找她谈过几次话,每次都是她那些非常悲观的话给顶回来。
赵晓曼叹:这孩子太钻牛角尖了。
梁绾卿看着二丫进屋,关门声有点大,她不由地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侧院,站在阁楼前,抬头望了望阁楼,阁楼外加了几圈栏杆,栏杆上摆满了花草,有蔷薇,有杜鹃,有牡丹,有芍药……反正能种的她都种,一年四季都有开不败的花,将整个阁楼养的花香四溢。
深深吸了口气,胸口刺痛刺痛的,这些年她也都习惯了,抬手挡住阳光,从指缝里依稀看到几近透明的骨头,“呵……”轻笑一声,不甚在意,转而进了阁楼,在一楼躺椅上躺下,闭目任由思绪乱飞。
前院乱糟糟的,好像又出了什么事,梁绾卿隐约听到,却也没睁眼,继续闭目休息。
赵晓曼听到动静,忙从上房出来,脸色稍差,“二嫂?”
张秀花比十年前胖了许多,准确的来说是肥硕,鬓角也有了白发,脸蛋依旧粗红,只不过长了一些皱纹,她看二丫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讨好,二丫却是怒目圆瞪,张秀花刚一开口,二丫整个人咆哮嘶吼,倒吓得张秀花连连后退,赵晓曼也不由皱眉。
二丫的神经绷的太紧了,现在是一点火就着,没法说,没法沟通。
赵晓曼看张秀花的眼神有些责备,张秀花则是带着讨好的笑,见赵晓曼没有邀她进屋的意思,面上有些尴尬,搓了下手,“四弟妹,你看着二丫上大学的事情估计也没啥指望,她都二十三岁了,我觉得不能再耽搁了不是。”
张秀花这话在理,赵晓曼也是认同的,如果今年再考不上大学,也该考虑别的事情,不能一直就这么耽搁下去。
家里的孩子好几个都结婚了,大丫读完中学就二十岁了,她自己觉得不是读书的料,也就收了心,王盼弟在厂子里给她物色了一位年轻的技工,现如今孩子都两三岁了。
四丫前年高考,也没考上大学,就放弃读书,在醋厂里给会计当助手,现在都工作两年,早就能养活自己。
五丫上学比较晚,当时老梁家一帮孩子一块上学的时候,五丫因为要照顾宝贵,所以田春苗没让她上学,一直到宝贵长到六七岁,五丫快十岁的时候,田春苗才让她跟宝贵一起上学,读完小学,五丫就辍学,被田春苗强行送去醋厂做工,当时五丫已经十五六岁,在农村其实早就算是劳动力,所以被安排到资料室整理资料。
男孩子更是调皮,梁富贵早早被张秀花说了一门亲事,现在孩子都几岁了。她今天来就是为了她的次子梁金贵的婚事。
随着喜梁醋厂名声大噪,与梁永寿沾亲带故的远方亲戚都跟着沾光,更别说他的三个兄弟,身价早就水涨船高。
这里面混的最差的要数老二两口子,梁永福早就厌倦了与张秀花过日子,这几年借着醋厂在外面设置代销点,他是整年都不回家,家里其他人一开始还笑话张秀花,之后见她可怜,也就不说什么,反而是能帮衬都会帮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