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梁绾卿顿时没了叫醒大家的想法,反正明天一早等到二叔看到少了东西,自然会收拾张秀花,她现在若是拆穿,除了平白让大家睡不安生之外,好像没什么用处。
二房的东西,追回来也不会落到她手里。
梁绾卿顺着窗户爬回去,关上窗户,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大清早,梁绾卿醒了之后,想着昨天晚上看到张秀花偷东西的事情,专门到院子里去观察各房的动静,结果从早晨到所有大人出门,风平浪静。
只有张秀花在院子里与她视线无意交汇时有几分厌恶,几分慌张之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梁绾卿只觉得无趣,转身出了门,在村子里游荡,一直走到村东头,忽然一处萧瑟的院子引起她的注意。
虽然整个村子都是土平房,大多数都十分陈旧,但是像这么破烂的院子还是少见,而且房间的半边墙都已经塌陷,院子里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
院墙也是残破不堪,站在外面就能将院内的场景尽收眼底。
梁绾卿左右看了一眼,从塌陷的豁口进了院子,高地不平的院台中隐约可以看出原来院子的大致轮廓。
这院子里之前应该算是比较大的,从塌到只剩一面墙的残垣可以看出,之前这里应该有七八间房,只是不知道这家主人现在在何处,为什么让院子荒落至此。
院子里有一处土台阶,比别处的高许多,至少有两米高,应该是倒塌下来的房间日积月累经雨水冲刷形成的。
梁绾卿垒了几块土台阶,爬上高台,看到不远处的河流从眼前经过,越过河流的平原,远处的山丘,背后则是村民赖以生存的大山。
简直就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这么好的院子,若是能买回来推翻重新修缮,可是个好住处。
梁绾卿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忽然冷不丁看到大门口站在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拥有大门轮廓的大缺口位置站着一个人。
冷不丁一眼,梁绾卿吓了一跳,随即稳了稳心神,朝着那人遥遥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个小孩在这里干嘛?站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办,还不赶紧下来,”那人扯着嗓子喊道,“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蛇,快出来。”
梁绾卿依言下了高台,出了院子,看着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也是好意,梁绾卿冲着老妇人笑了笑,“奶奶,这是谁家啊?怎么没有人,房子都塌了?”
“说了你也不知道,快回家去吧,房子随时会塌下来的。”
梁绾卿见对方全然没把她当回事,顿时觉得索然无味,闷着头悻悻离去。
她直接去了学堂找梁绾琰,梁绾琰告诉她,那个院子听人说是癞爷的院子,癞爷是村子里的老光棍,今天住这家窝棚,明天睡那家草垛里,有时候又直接睡在大戏台里,就是没回过家。
梁绾琰听母亲说,自打她嫁到这里来,癞爷就是如此,村里人也都习以为常,所以母亲也没有细问过。
至于癞爷为什么有家不回,家里其他人去了哪里,为什么家里荒废成这个样子,好像没有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