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碗里分了一大勺兔子肉,一圈下来,兔子肉已经见底,胡月娥则是坐下来吃肉。
王盼弟掀了掀眼皮,有点不太明白婆婆分肉怎么少了老四媳妇的,她平时不是一直挺偏袒赵晓曼吗。
难道今天老四媳妇得罪了婆婆?
张秀花吃的满嘴流油,被田春苗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朝着赵晓曼的空碗使了个眼色,张秀花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一笑,婆婆终于清醒了。
“斑鸠汤做好了。”赵晓曼最后端着一大碗斑鸠上桌。
张秀花急嗷嗷的就要去舀斑鸠汤,被胡月娥一个眼神给逼回去。
“晓曼,你怀孕了,这碗斑鸠是给你的,今天抓的那些鸽子和斑鸠都是给你补身体的,兔子肉不适合孕妇吃,我就没有给你留。”
胡月娥说着,将赵晓曼放在中间的那一大碗斑鸠肉端起来放在赵晓曼面前,完全没有理会任何人,继续稳如泰山地吃饭。
老村长几个每人一大碗兔子肉,当然不会去跟一个孕妇抢肉。
老梁家其他人却不愿意,尤其是由来已久的形成的习惯,好东西应该先紧着劳动力和大孙子,什么时候出现过让一个儿媳妇吃独食的事情?
“妈,这么一大碗肉都给她呀,”张秀花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一碗斑鸠,“她都没干活,不用吃这么好吧。”
韩有福坐的离张秀花稍微近点,这话听的真切,却是一脸诧异,没想到永寿媳妇在老梁家是这待遇,算了,他也不计较了。
胡月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秀花,“呵,兔子也不是你抓的,那你也别吃了。”
“可我下地干活了呀,”张秀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顺便将碗里最后一块兔子肉塞到嘴里,口齿不清,“我的公分在咱们家是数一数二的。”
这话倒不假,张秀花下地干活的确是一把好手,一点也不输给男人。
“可你也没少吃饭呀。”胡月娥脸上带着笑,与往日严肃的样子有些不同,却更渗人。
张秀花抓着杂粮饼的手一顿,怔怔地盯着胡月娥,婆婆这是嫌她吃的多了?可是大家不都这么吃的吗,回头看着田春苗和王盼弟,跟她一样啊。
婆婆不去说赵晓曼,干嘛总是挑她的刺,张秀花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可是这会大家都在吃肉,没人理会她,张秀花悻悻作罢,抓了两张杂豆饼,就着肉味的土豆吃的滋滋有味。
赵晓曼吃着面前一大碗斑鸠肉,婆婆这么重视她肚子里这一胎,她一定要拼命生一个儿子。
“老叔,别光你们喝呀,给我也倒一盅。”
梁永财眼馋老村长手里的三炮台,其他几个人都眼馋,不过几个兄弟就他话最多,被梁永财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兄弟都盯着老村长手里的三炮台,梁有栓、梁安平和老村长都笑了,露出一口黑牙。
“行,给你们几个小子也倒上。”
老村长大方,梁永仓四兄弟一人一盅,再加上韩有福,一圈下来,酒瓶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