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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镜渊的样子似乎还在思索,这个肚兜的主人是谁,灵溪却一下子联想到了半听。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说不定是她的。
一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隐隐有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不能让镜渊再想起她!一定不能!她也不该留在这里了!
她强做镇定,放下手里的药箱,开始收拾镜渊的“狗窝”。
“你出去。”
淡淡清冷的嗓音从对面传来,听不出悲喜,灵溪弯下的背脊一僵,缓缓直起身子,看向那边慵懒而卧的镜渊。
她苦涩一笑,“镜哥哥,我知道你需要静养,我将这收拾好,给你换好药,我就出去。”
嗓音轻轻柔柔的,是个男人听的,想必都于心不忍。
“出去。”
镜渊仍旧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脑袋都没动一下。
心下,如重重刺上一刀。
要说灵溪和六战峰上弟子是一样的,可偏偏镜渊又只许她紧身照看,要说灵溪在镜渊心里是特别的,可偏偏镜渊又不许她进这后山,和前殿弟子一样。
到底是怎么样,我才能取代阿姐?
灵溪又在心底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啪嗒。”
一滴眼泪滑落眼眶,滴在药箱上,灵溪忙抬手擦了去,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轻声道:“那我将这药箱放这里,镜哥哥一定要按时换药,不然伤口,会留疤的。”
说罢,几乎是夺路而逃,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呜咽。
她爱的太卑微。
尽管知道镜渊不喜欢她,她还是宁愿为他付出,一昧的付出。
如果知道付出得不到回报,还是一昧的付出的话,那她这就不是爱了,是变相的自我折磨。
可是,她爱的太深,意识不到这一点。
刚出来,灵溪就对上一双美眸,这双眼睛真的好看啊,好看到她想伸出手,狠狠的将它剜下来。
半听站在不远处飞舞的花树下,如墨的长发随风微扬,齐眉的发帘下,若隐若现红色咒印,一双美目看着洞口,小唇微抿。
真的是天真又妩媚。
这种感觉甚是微妙,极少有人能把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独揽全身,且在一刻里完美的展现出来且毫无违和感。
她放下捂住脸的手,和半听对视着,一步步走近半听,那双温婉的眸光里,是藏不住的怨毒和恨意。
“你还要玩多久的把戏?”
泪当着半听的面,淌下来,她丝毫不在意,甚至连擦都懒得擦,只是一步步逼近半听,嘴里的语气厌恶又酸楚。
她比半听要高一些,身姿高挑,半听只得抬眸看她,不作答,一点点后退。
她是弱者,她这里没有后盾,只能一步步的后退。
现在这种情况,她完全是属于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因为她没有任何可以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六战峰的人完全可以将她做入侵者拿下,然后处死。
本着六战峰乃名门正派,讲江湖道义,他们才没有赶她走,所以是折花的觉梦酿为她小小的争取了一些时间。
见她不答话,灵溪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狠扣住她的手腕,靠在半听耳边一字一句说。
“别指望死灰还会复燃了,也请你记的你说过的话,你要不肯走,就休怪我六战峰不讲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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