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
二楼传来燕母的声音。
“茶茶来了？快上来看看黎儿，她很想见你。”
这声音里明显掺杂了几分喜悦，以及其它不知名的情绪。
茶茶抬头看一眼燕母。
故作疑惑。
“燕黎怎么了？让我见她最后一面，难不成她得了重病？”
软软的声音里有仿佛有几分讥讽。
燕母可能是因为情绪的原因，并没有往其它方面去想。
反而配合着茶茶轻声道，“是啊，出事了，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先上来看看吧。”
燕母垂着头，好似遍布哀伤。
茶茶应了声。
“好。”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开始。
燕母就在不停的让她上楼。
看样子，楼上有好东西。
茶茶踏上楼梯，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步。
“燕黎跟我争吵过很多次，我要是现在去见她，她会不会不开心？万一看到我，她想不开，气急攻心了怎么办？”
她一脸认真的话语，愣是把燕母气的站在那儿忘了反驳。
须臾，燕母反应过来之后，笑道。
“都说了是最后一面，哪里还会计较那么多？”
“是吗？我也希望是最后一面。”
茶茶冲着燕母笑了笑，眼底带着燕母看不懂的光。
那一瞬，燕母只觉得脊背发冷。
明明茶茶在笑，可她却觉得周围无比阴冷。
就连那个笑，好像也别有深意。
燕母瑟缩了一下。
旋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估摸着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心虚，所以才见谁都觉得有问题。
她尴尬的等着茶茶上楼。
见茶茶站在那儿不动弹，她又开始忍不住催促，“你快一些。”
再快一些。
这样，事情就可以尽快解决。
她也就不用再担忧害怕。
“别急。”软软的声音，钻入燕母耳中。
像魔咒。
也像催命符。
茶茶笑靥如花的朝着她走来。
燕母脑海里突然就被这一幕定格了。
小姑娘肌肤白皙，俏脸如玉。
那双眼睛，格外漂亮。
只需一眼，就再也不能把这张脸从记忆里移除。
燕母浑身冰凉的望着茶茶。
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距离她越来越近。
忽然间。
燕母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小姑娘，也是她的女儿。
可如今。
她却要为了另一个女儿，将这个女儿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
心口划过一丝不忍。
不过，这丝不忍，转瞬即逝。
只要过了今天。
这个家，还会恢复以前的平静。
牺牲茶茶一个人，燕家会得到无尽的好处……
燕母眼神狠了狠，一直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紧接着，她又往前跨了一步，刚好站在楼梯口上方。
她低低的看着那个即将走到她面前的小姑娘。
只要她稍微用一下力气。
茶茶就会从楼梯上滚下去……然后昏迷。
到时候，这就是一场意外。
一场谁也不知道的意外。
燕母望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没办法。
要怪只能怪茶茶命不好。
出生在哪里不行，非要出生在燕家！
既然样样都比不上她的黎儿，那就最后再为她的黎儿牺牲一次吧！
弱者，注定要为强者牺牲！
眨眼间，燕母眼底只剩下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