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言得知有人上门找路舒悦做笔录,毕竟是刺杀事件,肯定会有所惊动。
他在那些人上门之前,先派久三带着久五、久六去找了路舒悦。“好久不见,路小姐!”
路舒悦有些高兴,以为是顾言还惦念着她,欣喜地向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
“我们老大对您的遭遇表示同情!”久三说话像机器人,没有一丝温度和情感。
“请转告他谢谢他的关心!”她很欣慰,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老大希望你不要起诉夕月小姐,放弃对她的追责,告知外界这件事是误会!”
如果前一秒是在云端,这一秒就是重重地跌落在地狱。她难以置信,惊讶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想必您是知道的!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你故意嫁祸还是夕月小姐真的做了,您最清楚不是吗?”
她心中犹如冰火两重天,所有人都护着夕月是吧,“那我如果不按他所说的做呢?”
“您做的所有事老大都清楚,包括和那个男子的一切!他只是不想管!但您知道的,老大有能力让你失去一切!”
她浑身发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恐惧!“阿言他忘记我们的曾经了吗?”
“老大丢弃的东西从不会看一眼,何况您还是自己走的!好自为之吧!”
久三冷冷地放下这句话后,就带着久五、久六离开了,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感受到强烈的寒意。
他们前脚刚走,另外两个人后脚就赶上来,他们亮明身份后,想要向她了解当晚事情的全部内容,好帮助他们调查真相,追究凶手的责任。
经过无尽的挣扎和犹豫过后,出于对顾言的忌惮,她还是妥协了,告知是一场误会,把那两人打发走了。
她快要被逼疯了,辛辛苦苦一场,到头来成了一场空,她活得怎么那么艰难?
看到齐贺进来,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迎接他的到来
轻轻一句你来了,揉杂着多少心酸、委屈、痛苦、不甘!
“好点了吗?”齐贺稍显惊讶后,平静下来,轻柔地询问她。
“好多了!对了,刚才有人来过了,说找我做笔录,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能把事情做得更绝,所以,我说了是误会!夕月没事了。”
“好!”
齐贺不知怎的,内心对路舒悦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他察觉到自己不像以前那么爱她时,就觉得是自己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一样。
第二天,路舒悦在社交网站写几句话,大体内容是她受伤是由于一些误会,与他人无关!
自此,夕月完全地摆脱了这件事带来了负面影响。只是心理阴影,却一直萦绕在心头。
顾金诚来接她回家,在顾言家里待了将近三天,里面的佣人对他好吃好喝伺候着,这让她深感愧疚。
本来想要亲自对他道谢的,可顾言不在,她只好把这句感谢推迟了。
顾金诚把她送到楼下就离开了,她正准备上楼,就看到齐贺气宇轩昂地从车里走出来,只是表情很冰冷。
“你是来找我麻烦的吗?”
她主动开口,打探他的来意。
“我是来了解真相!”
看来他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也对,当时空无一人,凭路舒悦的一面之词,完全可以把谎言说成真相。
“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他们之间没有信任,所以说了又怎样?
“我需要了解真相!”齐贺与她面对面,就那么笔直地站在她的面前,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每说一次话,都会用凌冽的眼神看着她。
既然他要听,那么她就说吧,“真相就是路舒悦让我永远离开b市,我不愿意,她就陷害我。她假装肚子疼,我心软上去帮助她,没想到她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握着我的手就往自己的肚子刺去,接着就是你看到的情况。”
“匕首呢?”
“她丢进湖里了!”
齐贺脸色阴沉,额头黑出了一条线,想必他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吧。
“孩子没了,她也因此差点丢了性命。”
她略微惊讶,不是惊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而是惊讶于路舒悦居然这么狠毒,连自己都能下狠手。
齐贺似乎是在心里挣扎了很久,只看到他的愤怒全部消失了,转而是平静,淡然!又或是经历了很多事遁入空门的那种看得开。
他薄唇亲启,眼神透彻,“我无法相信她是那样的人!或许是我亏欠她太多了,我已经决定下个月6号和她举办婚礼!你想在哪里待着都是你的自由!以后没有人会伤害你。”
然后,他走向副驾驶,从窗门探进去,拿出一份文件出来递给她,“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字,你现在看看,没问题就把它签了吧!”
她实在无法相信他对路舒悦的执念这么深,她亲身经历的事,她亲眼看到的真相在他面前却一文不值。他是亏欠她了,那路舒悦呢?她亏欠别人的呢?
“那我经历的这些算什么?以前的那些没有证据你可以不相信我,可这一次,是我亲眼目睹的!你真认为是她发善心放了我吗?真相是有人警告她不能伤害我,否则她会付出代价,她才就此罢手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要是这一次她的目的达到了,知道我会怎样吗?知道故意杀人罪的后果是什么吗?要不是有人能够制止她,我的后半生就是牢底坐穿,这些你有想过吗?”
齐贺听得声声刺耳,他当然知道后果,可无论如何,他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会救她的。
“不会的,夕月!我会保护你!”
“可笑!你拿什么保护我?用什么身份保护我?你就是对路舒悦下不了手,证据放在你的面前你也不敢承认!你就是爱她,所以我怎么被伤害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像发疯了一样对着齐贺咆哮,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对着敌人疯狂撕咬,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伤对方分毫。
“不是这样的!”齐贺有些慌了,只有苍白的这么一句话来解释他的心情。
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用力她抱进怀里,无论她怎么挣脱,都无法拒绝!
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有一滴眼泪从眼眶淌下,心里很痛,痛得有些窒息,心身不由己的窒息。
夕月也不挣扎了,好吧,就当作是离别时最后的拥抱吧!
良久,他才放开她,她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齐贺手中的文件,从包里拿出笔(这只她准备了好久,用来签离婚协议的笔),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自此,她和齐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