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晖过去虽然不致于流连烟花场所。
但偶然去酒吧喝个小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带着苗雨来到h市最豪华的“魅力”酒吧。
光线暗淡的吧台内，身着妖娆露脐装的老板娘一看蒋晖带了个正妹走过来。
立即起身贴住蒋晖，“晖公子，您有段时间没来看人家了。”
“给我开个包间！”蒋晖也是个场面人，他没推开老板娘，也没有任何轻薄她的意思，随遇而安。
苗雨开了眼界，这老板娘不知用了什么化妆品，味道特别好闻。
而且，这老板娘虽然衣着有些爆露，可颜值真正是极品啊，就跟大片中的女明星一样美艳不可方物。
她坏坏地想：难怪这儿看起来那么有档次，这掌柜的，简直能撑起一座位于京城的青楼。
“晖公子，这位小妹妹是……！”老板娘拿了包间号牌递给旁边的服务小妹，浓妆包裹下的妖媚眼神不住往苗雨身上瞄。
“这是我妹妹！”蒋晖扔了一张黑卡在老板娘面前，“连小费一起刷。刷完让他们拿上去就可以了！”
哇，不愧是有钱人，苗雨恨恨地想，也不怕人家任性刷随便刷，刷架飞机来。
老板娘对苗雨笑了笑，随手将黑卡又还给蒋晖，“晖公子的妹妹第一次来，就免单了呗！”
她的声音明明娇柔做作，听在耳中却又特别舒服。
做女人做到这地步，八成是要成精了。
蒋晖收了黑卡，顺势从上衣夹层里掏出一叠钞票甩在柜台上。
“既然老板娘请客，我们兄妹恭敬不如从命，这点小钱，打赏给你的人！”
这么多一叠，还叫小钱？苗雨又开眼界了。
但她很会把握分寸，不会大惊小怪丢蒋晖的脸。
老板娘冲蒋晖夹了夹媚眼，红艳艳的嘴唇努了努，“谢晖公子！”
蒋晖没吭声，只是用没牵苗雨的那只手酷酷地打了个响指。
苗雨心底陡然想起某个作家曾说过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双面性。
一面天使，一面魔鬼。
看来，白天时衣冠笔挺的蒋晖，骨子里也并不像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玉润温良。
不过，夜晚的这个蒋晖更接地气，苗雨喜欢。
服务小妹在前面带路，蒋晖牵着苗雨跟在后面朝楼上走去。
不知为何，蒋晖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和苗雨。
但一回头，又什么都发现不了。
“这里有很多熟人吗？”苗雨跟随蒋晖视线朝后面看。
“没有！”
除了商业往来，蒋晖跟h市的豪门子弟一向素有私人之交。
他想，也许是看花眼了也说不定。
包间里放着低沉的音乐，光线也稍感暧昧。
服务小妹为他们开了酒之后，蒋晖就让人家下去了。
苗雨兴致勃勃，拿起话筒跟着音乐唱了起来。
蒋晖替她倒了杯威士忌。
他自己也捧了一杯在手中轻啜慢饮。
一曲完毕，苗雨热血沸腾，甩了外套后，端起蒋晖为她倒的酒，仰脖一饮而尽。
蒋晖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这家伙，一杯威士忌，一口干到底。
他立即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苗雨喝光杯中酒，方才石化在原地。
辣！
从嘴巴到肠胃，辣得她整个人几乎要燃烧起来。
“呜呜！”她捂着嘴巴发出怪叫。
蒋晖不紧不慢，“我想提醒你一声，看你喝得那么爽快，又怕扫了你的兴！”
“我要刺激死了！”
苗雨一口喝掉杯中水，胸口仍是火烧一般炙热。
她的脸颊也因此通红。
蒋晖哑声失笑。
还好她没哭。
他拿起话筒接了下一首歌。
“你的心是片遥远的国度，我和你相逢在一段荒凉路……”
这是首不知哪位歌手唱过的老歌。
蒋晖无意从车载广播中听到，那阵子刚好心情不好，刻意循环播放，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苗雨被酒精刺激得久久不能回神。
菜鸟就是菜鸟，才一杯就露馅了。
幸好她之前没吹自己能喝，不然现在糗大了。
“有人说爱是这世上唯一的路，足印将会永远停驻……不管心多慌路多长，情多难爱多苦……！”
蒋晖唱得投入而认真。
低沉的成熟嗓音，诠释着爱而不得的痛苦。
听得苗雨这个从未有过恋爱经历的人，都跟着莫名伤感起来。
苗雨又喝了好几杯度数不高的香槟酒。
包厢里光线黯淡，彩灯制造出一股微微浪漫的气氛。
包厢被人敲了三下后，自动开了。
衣着暴露的服务小妹推着小车，送进来几样精致的点心和果盘，还有几瓶苗雨从未见过的洋酒。
“先生小姐请慢用！”
服务小妹上衣只到胸底，紧身的皮裤将完美的腰身衬托得恰到好处。
令人不解的是，明明穿得这么少，她却戴着圣诞帽子和一只黑乎乎的口罩。
巴掌大的小脸只露一双化着浓妆的眼睛在外面扑闪扑闪。
蒋晖之前也来过这里不少次，却从未见过这种打扮的服务小妹，他唱着歌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两眼，但并未多想。
苗雨则以为这是这个地方的规矩，让服务小妹戴着口罩，可能是怕说话时口水溅到客人身上吧，她想。
蒋晖大概是好久不曾这样发泄过了。
一连唱了好几首情歌。
一直唱到额着冒出薄汗时，才收了麦。
苗雨立即递了杯蓝色的饮料给他。
“刚才我尝了这个，好好喝！”
她对这种蓝色饮料赞不绝口，“我都喝掉半瓶了，你再不来就没有了哦！”
“来，干杯！”
蒋晖兴致不错，举着饮料杯在苗雨杯子上碰了一下。
“你唱得不错哎！”
苗雨由衷夸赞蒋晖，“我就不会唱那么多情歌，从来没谈过男朋友的人，好自卑！”
“会唱这些歌，不一定是好事！”
以前的他，也不喜欢这种悲悲戚戚的轻小调。
后来不知不觉居然会唱了。
受多少伤，伤口有多痛，他已无从估量。
不过，如果他的心没有经历死而复生这一劫，蒋晖觉得，他此生也许都不会唱出“情多长爱多苦”这种酸酸的歌词。
有个伴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