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他的臂弯,双手扯着薄被从床上坐了起来。
“郑铭赫,你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林馨一脸愠怒。
是,今天在船舱的确是她先失控,先用眼神勾引他,任他在身上胡作非为,完全没有拒绝他!
可是,即便这样,能代表什么?
代表她已经把蒋晖忘了吗?
代表她已经在预谋嫁给他了吗?
“当我没说!”二少面容一凛,难得先投降,“我收回刚才的话!对不起!”
他怎么可以如此失控,话问出口,难道反应的不是他自己的心虚吗?
担心她会爱上他,其实恰恰在担心自己会爱上她而已!
可是他的话,明显伤到她了!
“你没有说错!”林馨笑得凄凉,“我想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郑二少!”
她的语气凉得像冰一样,先前水乳交融的气氛完全被破坏!
“郑二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心永远是蒋晖的,我爱他,整整8年,他是我唯一愿意嫁的男人!而你,只是跟我上床的人渣而已!今天睡你,明天我也能睡别人,可是心里爱着的就永远只能是蒋晖一个人!”
话语说得太急,林馨红了眼眶,“而且,就算我**,就算他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爱上你!更加不会想要嫁给你!这句话你牢牢记住,永远有效!”
“闭嘴!”
失控了。
二少狠狠掐灭了烟头,他一把将林馨拖过来拥在怀中,紧紧地,“不要再说了!”
“放开我!”
林馨怒的像头小狮子,使劲挣扎。
“郑铭赫,有本事你现在就送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真的好生气,好不容易忘掉一切让自己放纵一回,却招来他如此轻视。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么一个不择手段充满心机的女人?
最开始的**,是她愿意的吗?
就连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虎鲨岛,她分明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平静的生活莫名其妙被打破,离开家,离开亲人,离开爱人,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被一个男人强夺清白,这些委屈她要找谁诉?
难道她必须时时刻刻装成要死要活的贞节烈女他才满意?
“如果蒋晖不要我,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跟你扯上关系!”
林馨挣不脱二少怀抱,只得趴在他肩上嚎啕大哭。
边哭边用拳头捶他,泪水模糊视线,她根本顾不得打在他哪儿了,所以二少肩胛处的伤口很快再次惨出血来。
“郑铭赫,你不是男人,你不配做男人,你跟蒋家有仇关我林馨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人生分明被他毁了,他还要倒打一耙,误会她会赖着他!
“林馨,对不起!”
二少再次道歉,他不能说给她听,他只是害怕自己的心不坚定罢了。
她就像是一屡阳光,突然照进他冰封十几年的天空,那种温暖,难以言喻,同时却又令他恐慌!
多年前的那场海难,他失去了生命中挚爱的两个女人!
她们走后,他的世界便进入永夜!
这一生,他不可以再让任何人成为心中牵挂。
这种羁绊,太累,一般人理解不了!
“你放我走!”林馨哭红双眼,她对着二少视线,“郑铭赫,其实我也不想留在你身边,不想陪你睡觉,不想看到你,放我回家,不管蒋晖要不要我,我都绝对不会回来找你!”
“一丝不挂,要往哪儿走?”
二少漫不经心地低叹一声,天知道,他有多不喜欢林馨说的这一番话。
可是,他居然没法反驳!
她说绝对不会回来找他,难道这不是他心中所期待的吗?
可是为什么,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会觉得心脏比肩胛的伤口还要疼呢?
“郑铭赫!”林馨抽泣,她的眼神含着完全陌生的情愫,“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爱上你,更加不会赖在你身边!”
条条大道通罗马,除了蒋晖除了郑铭赫,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别的男人值得她去爱了么?
“我知道了!”二少哑声回答。
他更紧地抱住林馨,林馨的一再强调,让他心底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无形的血潺潺往外淌。
他很疼,她却完全不懂!
他也不想让她懂!
“不要哭了!”
忍着心底越来越大的空洞,二少凑上唇,刚想替林馨吻掉脸上的泪,她却将脑袋一撇,伸出手背极快地自己擦了擦眼泪。
“我不哭了!”林馨是爽快的女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吸吸鼻子努力控制住情绪之后,转身面对二少。
“郑铭赫,现在请你松开我吧!您这尊贵的怀抱我呆不起!”
二少脸黑黑,他果真松开林馨,也不去看她脸上那一抹讥讽,直接探身取过床头的烟盒。
这时候,他需要来根烟缓解一下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的焦躁!
二少嘴里衔着香烟靠在床头吞云吐雾,林馨坐在床畔手忙脚乱穿衣服。
妖精打架过后本该是有一些余温的,但现在小船舱突然寒冬来袭,荡着一股冷气!
两人都黑着脸,谁也不理谁。
林馨一穿好衣服立即拉开舱门往外冲。
再跟郑铭赫共处一室,她会闷死!
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些。
沿着船帮走向船头,路过正在开船的郁风身边时,林馨头都没抬,更别说打招呼了!
郁风乍见林馨出来,他立即脸皮发烫,幸亏皮肤黑,不然准能看到好一块白一块的调色盘!
林馨立在船头,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可惜阳光再大也照不进她的心里!
海风吹在身上还是那么舒适,可惜她再也体会不到做spa的感觉了。
二少的话,犹如醍醐,猛地将她灌得无比清醒!
林馨头一回发现,其实在虎鲨岛这个地方,她从来不曾有过依靠!
郑铭赫给予的所有温柔和呵护都是假象而己!
她现在不得不正视他和蒋家有宿怨这个事实!
现在林馨愿意相信,霍伯和may说得都是真的,那帮手下说的也是真的,她不过是个暖床工具而己。
他的某些特殊待遇,不过是想换她这个“工具”能心甘情愿陪他上床而己!
毕竟,情\/欲这档子事对男人来说,愿意和强夺感觉上悬殊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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