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龙虾的鲜美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顾东的手伸到嘴边又停了下来,他拎着龙虾爪子在空气中挥了挥。
“你们怎么不吃?要不我给大伙买几瓶酒助助兴?”
大家不吭声,队长的行为好反常。
没理由说大家都能警觉的事情,队长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蒋,买酒!”
顾东晃着步子音高八度,“你们几个,把东西搬进去,狂风暴雨配大餐!”
小蒋是副队长,虽必须听命于顾东,然而这会儿他却特别想抗命。
可是顾东已经走进屋了。
一袭白色浴袍的队长,背影是那般修长矫健。
“小蒋,我要红酒,随便什么年份的都行!”顾东的声音再次从屋里飘出来,“兄弟们喝红的还是白的,都凭个人喜好!今晚的酒我请客!”
话音一落,一张金卡倏地从房间飞出来。
蒋小雁眼疾手快,顺利接过。
他刚想说点儿什么,可是房门却砰的一声从里面被关上了。
军命不可违!
买吧!
顾东踱着步子走到被扔在床边地板上的麻袋前。
他伸脚踢了踢被装在里面的许尔特。
“没死的话吱一声,不吱声我就让人把你拖出去埋了!”
“没死!”
许尔特的声音有点像风箱,原因是他与野战军在丛林中躲猫猫时受了伤,且一路风吹雨打的颠婆也让他浑身元气大伤。
“做好准备,有人来救你了!”
顾东轻蔑地又用脚踹了踹麻袋,这儿个猪一样的人,害他的兄弟们一路扛到这里,可累得不轻,他不踢几脚,心里过意不去。
许尔特一听有人来救他,明显精神一振。
“顾队长,识相的话最好尽早放了我!我的手下光在国内就有一二千人!国外更是不计其数!跟我斗,你在明我在暗!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还敢威胁我?我倒要看看看的手下能把我怎么样?”
顾东飞起一脚踹上麻袋上。
许尔特闷哼了一声。
“顾队,如果你肯配合,在我的手下施救的时候,睁一眼闭一眼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许尔特是国际刑警通缉多年的大毒枭,手段卑劣,眼线甚广,行事诡计多端。
他不至一次用钱财贿赂前进道路上的拌脚石,出手之阔绰,交易之干脆利落,不知有多少人动过心因此栽在他身上。
顾东冷笑,“想用钱贿赂我?”
这贿赂,跟侮辱有什么区别?
顾家缺钱么?
他顾东需要伸手拿一个毒枭的钱么?
这么肮脏的东西,这个该死的许尔特居然敢用来侮辱姓顾的!
就算脚上只穿着宾馆提供的简易拖鞋,然而顾东的脚力仍是相当有爆发力。
蒋小雁和几名战士拎着酒回来的时候,顾东仍在往许尔特身上使劲踹。
“队长!”
队长的勇猛,大伙在丛林中作战时是有见识过的。
但很多时候,大家都觉得队长是个沉着冷静的人。
他可以为了观察敌情半天不说一个字。
也可以为了分析一条路,花整晚的时间拿着罗盘在风雨中核对方向。
如此暴戾的顾东是大家所没见识过的!
“队长,您再踹,他就死啦!”
蒋小雁立即放下酒抱住顾东腰身,试图拉开他,“我们还要将他移交给国际刑警,万一人死了!”
“放心,死不掉!”顾东甩开蒋小雁,“我非得将他踹得半死不活才好,不然多一个人跟我们抢食吃!”
几名战士一脸混乱,他们一路引以为榜样的队长原来可以为了一点的吃的不择手段?
“顾队!人要是死在我们手上,我们回去也不太好交差啊!”
蒋小雁跟顾东较劲。
副队长的功能就是在队长干傻事时拼了老命也要提醒他。
“好吧,不弄死他!留口气给他!”
顾东又踹了几脚才罢休。
凤窝镇另一家宾馆。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瘦削服务生向厉青明汇报。
“二老板,那帮住进来的军人,他们正在忙着买酒吃大餐!我亲眼看到您送给他们的那些箱食物让他们队长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呵呵!”厉青明侧躺在软塌上,一听这话他浑身受用,伸出右手将头发向后捋了捋。
“我还看到一个可疑麻袋!虽然没有声音,但基本可以确定,那大概就是大老板!”
服务生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双眼睛骨碌直转随时观察厉青明的脸色变化。
做他们这个行业的,走狗死狡兔烹是常事!
上一秒他可以为他卖命,下一秒人家一个不爽,可以立即赐你一颗子弹了结此生。
“回去继续观察!食物如果不够,你尽管过来跟我讲!我……有的是好东西伺候他们!”
厉青明捻了个响指,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光着脚自屏风后面窈窈窕窕走了出来,靠近之后立即蹲在他腿边伸手替他捏腿。
“二、二老板,那我走了!”
服务生喉结咕噜一抖,贪婪地眼神好不容易自女子雪白的颈间移开。
“好好干,明天,我把她赏给你!”
厉青明一把抓起正替他捏腿的女子下颌,迫使她抬起皎好的脸庞。
“好、好!”服务生喉结又抖了好几下,美色当前,突生的情、欲,让他回话时舌头绕成结,“谢、谢谢二老板!”
……
这晚,顾东他们所住宾馆的一楼有客户向宾馆投诉,那三个房间的一大帮男人太吵了。
特么,他们喝酒就喝酒呗,半夜三更划什么拳啊?
吆三喝五的声音跟一帮野狗在唱山歌似的,吵得人心惶惶,大家都睡不着觉。
宾馆这边因为是陈所长亲自开房接进来的客户也不敢太得罪,三次劝阻无效后,他们只得将一楼其他客户搬至其他楼层去了。
顾东和他的手下成功将整个一楼都占领!
昏昏浩浩,直到夜深。
暴雨仍在肆虐。
行酒令最终消失在雨声里。
一帮人大概是闹累睡觉了,凌晨二三点的时候,一楼才安静下来。
这厢刚刚安静,宾馆侧门便被人打开了。
数名手执冲锋枪,身穿黑衣雨衣的壮汉在瘦弱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一楼住了人的三个房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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