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1 / 1)

白家的小院子在关城的民宅区里,姜止驾的是营里最快的马,哪怕是这样,她赶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也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那大门敞开着,门口有一个守门的小厮,姜止飞身下马然后直愣愣就打算闯进去。

“哎!你找谁?”小厮眼疾手快拦住她:“你不能进去!”

姜止凶巴巴地斜了他一眼,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是这目光实在是太骇人了,小厮竟然被唬住了,当下就愣在了原地。

白不问从后面赶过来,手里提着药箱朝小厮大喊:“滚开!这是成世子!”

两人一路风风火火地闯进屋子里,这才发现——

白父的身体弓着,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倒躺在床边,脸色青紫双目圆睁。

似乎已经没有呼吸了。

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大夫和丫鬟,麻烦大夫瞧着姜止想上手,又看不起这个年轻的少年,以为她是来捣乱的,直接说:

“白老爷这已经不行了,都救不活了,你个小娃子乱动什么?”

姜止不理他,依旧忙着扶起白父,又取了银针来,右手手肘直接重重地打到白父的心口处——

“你!你这混账东西,稳定这般对白老爷!你给我起开!!!”

大夫说着就想上来拉开姜止,谁料白不问双目通红,狠盯着那大夫道:“若是你敢动他一下,我便让你去陪我父亲!”

姜止一边施针一边没忍住走了个神,想:原来这就是兔子咬人的样子了。

白父中的毒说来也奇异,据白不问说,这毒自从第一次毒发起,往后每月二十七号这天,白父都会犹如万虫噬心一般,每每毒发都觉得生不如死。

她觉得万虫噬心这个形容听起来太玄幻了,因此对白父的病情有些怀疑,没想到才重重地撞了一下,那边白父一口气竟然接上来了。

脸色也不再那么青紫了。

姜止撩开白父地袖管,却发现那手腕上有许许多多的伤痕。

不仅仅是淤青,这其中还间杂着一些刀痕伤疤,这是怎么回事?

她歪头疑惑地看着白不问,听他说:“父亲每每毒发总觉得痛苦难忍,一定要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才能作罢——”

姜止继续接过手腕来把脉,可脸上渐渐出现奇怪的神色——

一瞧见她的疑惑,那大夫似乎觉得自己又行了,接嘴道:“查不出来吧,咱们整个关城的大夫都没查出白老爷的病症来,就你一个小孩儿能查到什么?”

“唉。”

姜止无奈地叹口气:“军师,把这人赶出去成吗?我以前在王城时行医治病人人见了我都要唤我一声“医首”,不料来了这边境,却回回被人质疑。”

“听着怪烦的。”

听少年说自己是医首,那大夫又想起成世子这几日的确来了边境,一时慌张道:“什么?你是——”

他话还没说完呢,白不问直接一把两人捋过来,又用袖子将大夫的嘴堵住了,一把将人薅出了屋子。

姜止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白军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她继续转头给白父把脉,可半天却寻不出什么异常来。

因为白父现在晕着,他脉搏平静呼吸匀长,除了身子有些虚弱以外,他的身体几乎没什么大碍。

“可能昏着看不出异样吧。”姜止这么想着,又伸手去掐白父的人中,另一只手仍旧抓住他的脉搏。

“呼——”

白父悠悠转醒,他的目光里先是有些迷惘,环顾四周又瞧见了姜止这个陌生人,这才哑着声音问:“你、你是?”

她观察着白父的脉象,一边回:“巫医族,姜止——”

这边话还没说完呢,白父却突然像是被人扣住了命脉一般,双目一滞,一大口呼吸卡在心肺里,看着她道:“巫、医——”

然后,他犹如浑身被火烧似的痛苦哀嚎起来。

倒真像是被百虫噬心一样。

“成世子,你这——”白不问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在床上痛苦地哀嚎,而姜止却目光沉静,半分紧张都没有。

他原本还忧心父亲的身子,可被姜止的气度这么一影响,他也突然心静了下来。

姜止只是面前看起来平静无波,实际上她心里在哀嚎: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他的脉象除了兴奋了些以外,根本没有半分动静啊!!

从脉象上看不出病症,这是姜止医术生涯当中遇到的一个大麻烦。

她瞧见白父仍旧扭得痛苦,一时不忍心,干脆将人打晕了过去。

“怎么样了?”白不问凑上来:“这毒能解吗?”

毒?

姜止问:“这病从脉象里查不出原因来,你怎么知道他这是中了毒?”

“这是父亲自己说的,他那时候筑下大错害了巫医族,自己心灰意冷之际便想寻思,姜家家主,也就是你父亲,说他犯下的过错太深,连付出性命也不能弥补,因此……就给他下了毒,让父亲每月每月承受这样的痛苦。”

自己的……父亲?

姜止使劲甩了甩脑袋想了想,自己的父亲明明记忆中是一个和善的中年人啊,怎么会给人下这种狠辣的毒?

见姜止闷头不说话,白不问便以为这毒没法子解,试探问道:“怎么样成世子,这毒能解吗?”

她其实也不确定能不能解,但是这是自家父亲埋的因,她来解也正常,便回:“应当是能解的,不过一时半会儿我恐怕研制不出解药,大概需要花费些日子。”

“你父亲这毒,只要在梦中昏睡过去便无大碍,若是我研制出来的药不能解这毒,我便给你配一方迷幻药,每每他毒发时喂他喝下就行,也不会捱这痛苦了。”

“迷幻药?”白不问头一回听到这样新奇的说法,不由得纳闷:“这毒在父亲身体里难道不会有什么不妥吗?就只需要用些迷幻药?”

对啊,姜止也觉得奇怪。

昏迷中的白父毫无意识,甚至都不会毒发,这也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难道正常的中毒不是会在昏迷当中也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吗?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姜止反问他:“若是军师你不信,那这病便让你自己来治好了!”

她丢下一瓶蒙汗药道:“若是白老爷待会儿赢了你便喂他吃一粒就成,明个我还有事要来府上拜访。”

白不问知晓自己说了错话,赶紧挽留道:“世子,世子你等等,你在府上留一会儿,吃过午饭再走呀!”

“不了。”姜止拒绝道:“白老爷似乎对巫医族的人很是敏感,一看到我毒发就有些止不住了,我今日还是躲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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